那树丛里发出一阵咕咕的乱叫,翅膀扑楞的声音越来大,江北将林七月斜靠在树上,慢慢的起身,悄无声息的移了过去。
树丛里的声音还在继续,从隐约的叶隙中,他看到了五彩斑斓的羽毛不停的在跳动,他摒住呼吸,靠近,再靠近。
突然,翅膀扑楞的声音停止了,从树从里猛地冲出两只五颜六色的东西。
说时迟,那时快,他毫不犹豫的将木棍刺了过去,动作迅捷得像一只猎豹。
被刺中的东西应声倒下,另一只受到了惊吓,疯了一样一小会功会便不见了影子。
江北拾起木棍,定睁一看,笑了。
是一只山鸡,颜色相当漂亮,翅膀正不停的扑打在地上,想挣脱木棍逃跑。
江北举起匕首,哧啦一声,山鸡还来不及发出叫声,头便被切了下来。
江北勾了勾唇,看来可以让小七吃点东西了
林七月是被香味给勾醒的,一天几乎没有吃过东西,食物的香气自然而然的让她醒了过来。
她眼开眼睛便看到江北坐在她对面,正拿着木棍在火堆里烤一只奇怪的东西,那东西被烤得正滋滋往外冒油。
“你在弄什么?”
江北抬头看了她一眼,淡淡笑道:
“你醒了,正好吃点东西,应该马上就可以了。”
林七月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来,好奇的看着那有点焦掉的玩意:
“这是什么?”
“山鸡。”
“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你是怎么捉到的?”
“这种大山里,有这种野味并不奇怪,现在是初夏,正是交配的季节,刚才大概是两只山鸡在求偶,结果被我棒打鸳鸯了。”
他去抓山鸡了?林七月感觉看了看他的手臂,发现并没有大量的出血,这才松了口气,小声道:
“你的手都这样了,不能再那样用力了。”
江北熟练的翻烤着那山鸡肉,温柔的笑了:
“是,我的小祖宗,你现在说什么都是对的。”
虽然没有盐,也没有任何佐料,但林七月发誓,这绝对是她吃过最好吃的肉类食品。
山鸡还算肥硕,江北将肉片下来,用削成尖状的小树枝让她叉着吃,很快两只鸡腿都进了她的胃,直到她摸着肚子力证自己吃饱了,江北才放过她。
她就那样坐在地上看江北吃东西。
虽然已经是一身狼狈,但江北的吃相还是相当优雅,并没有因为饿了一整天而狼吞虎咽,对比自己刚才吃得满嘴流油的样子,林七月突然觉得不好意思,她暗暗发誓,回去后一定要好好学习餐桌礼仪。
就在林七月对着江北的吃相进行各种YY的时候,几声哨声突然传进了林七月的耳朵。
她猛的站起来,惊喜的道:
“哥,你听,是哨声,有人,这里居然有人。
江北并没有像她那样惊喜,他眯起了眼睛,将林七月拉到身后,把匕首塞到她手里,自己则握着那根削尖的木棍。
林七月不明就里的看着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轻声道:
“怎么了,哥?那是哨声,是人发出来的。“
江北舔舔舌头,冷下了脸:
“那是人训练猎狗的哨声,能到这里来的,要么是山下的农户,要么就是偷猎者,后者往往是不法之徒而且非常暴戾,手里肯定有枪,未必是好事。“
说着,他伸手将林七月外套上的帽子拉起来,拨弄了几下,将她的大半脸都遮了起来,低声道:
“来了,一个人,两条狗,你就在我后面,不要说话。“
就在江北说话间,两只半人高的大狗已经移到了眼前。
大狗见到人,并没有表现出攻击的姿态,倒是围着江北吃剩下的半只鸡不停的拱来拱去。
江北眯了眯眼,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哨鸣。
其中一只黑色的狗竟然抬起头,冲江北呜呜了几声,另一只灰色的却仍旧不停的去撕那只鸡。
“阿旺!!“
浑厚的男声传来,林七月忍不住抬头看了过去。
来人是中等身高的男人,穿着迷彩背心和迷彩长裤,正急急往这边赶。
男人大概四十上下,皮肤黝黑,可能是长期锻炼,身体看上去非常结实,他手上拿着的长柄猎枪看得林七月心里突突直跳。
男人显然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人,先是吃了一惊,立马露出防备的神色:
“你们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江北神色却缓了下来,慢慢道:
“我们是在附近来旅游的人,谁知道途中被人抢了所有东西,还被扔到了山里。”
中年男人上下打量了两人好一阵,又见两人身上并没有带枪,语气松缓了些,道:
“我还以为又是来偷猎的,不是就好。”
江北一下子神色便缓了许多,他用平和的语气道:
“这问大哥,请问这里是哪里,我们被扔到山里一天一夜,完全迷路了。”
那男人露出吃惊的表情:
“昨天晚上下了那么大的雨,你们是怎么挺过来的?”
江北如实相告:
“我们运气好,在山顶发现了一个木屋。”
中年男人一听,就乐了:
“那屋子是我搞的,有时候转林子转晚了不能回去,就在那将就一晚,没想到那屋倒让你们住了一夜,现在你们又遇到我,这也算缘分。”
江北握着木棍的手松了松,语速放得很慢:
“大哥,这里离外面有人住的地方远不远,我们在林子里困了一天,想找个能落脚的地方休息休息。”
中年男人看了看江北缠着纱布的手,皱了皱眉:
“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江北偏头看了看伤口,道:
“被歹徒刺穿了。”
那男人听了这话,突然变得有些愤怒,咬牙切齿道:
“这些亡命之徒,真是什么都敢做,他们根本不把王法放在眼里,我家人也被人砍伤过,现在都还没好利索。”
说着,男人冲两只狗吹了声口哨:
“阿旺,阿财,去,前面带路,回家。”
黑狗一听命令,嗖的一声便蹿了出去,那灰狗却犹自啃着半边鸡不肯走,男人笑骂着过去踹了它一脚,它才恋恋不舍的叼着半只鸡跟了上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