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锁定了楚悦的脸色，纪晔只想要个答案。
楚悦的脸色一白。
可是，看到纪晔的眼神，除了认真之外，好像……还闪着一抹不安。
他……也是在害怕么？
他也很在意自己的回答？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的自己，竟然是真的狠不下心来。
她和他的距离是两米，隔着一个小桌子，楚悦也是很安静的看着他：“这个问题……必须回答么？”
纪晔抿了抿唇瓣，半晌，才低沉的开口：“是。”
他此刻的姿势是慵懒的，可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手中微微沁出了薄汗的感觉，是多么让人难受。
这也是第一次，他这么认真的去期待一个女人的答案。
楚悦捏紧了拳头……
可随即，却像是释然了一般：“我不知道纪晔的女人需不需要十八般武艺，因为显然我没有，我也知道，从认识纪晔的第一天开始，我就已经逃不掉了，我也知道纪晔一向是危险的，我也知道可能将来面对的，会是更大的麻烦，可是……”
一字一顿的开口，楚悦也是慢慢的走向纪晔，轻声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为什么会对我有这么矛盾的情感，但是，如果每一次，都像是这样，在我觉得绝望的时候，都有一双手把我从泥淖里拉出来，我想，无论再大的危险，我都会很安心的拉着你的手，因为我知道，你能保护好我，那我为什么要害怕呢？”
“楚悦……”
纪晔明显的有些震惊，没想到，她竟然能说出这些话来。
“你总是觉得，我不关心你，其实不是，我知道你虽然会对我坏脾气，可是每一次，你的眼神都是充满矛盾跟孤独的，我不敢去解读，更是害怕去触碰，因为我很自卑，因为我不过是你五百万买回来的女人，因为我在你的身边是有期限的，所以我只能选择逃开，或许等你厌恶我了，不再需要我了的时候，你就会提前结束跟我的约定。”
楚悦是第一次说这么长的心里话，虽然不知道，纪晔是不是能听得懂。可是她实在是不想再像从前那样生活下去了，真的……
“你就是这么想的？”纪晔的眼中闪过惊讶。
“那要不然呢？”楚悦自嘲的笑了笑，“我们的关系本来就是建立在不正常的状态下的，对于这样的契约关系，我还能怎么想？你表现的那么讨厌我，可我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懂，为什么你要把这样的我绑在你的身边……”
“你这个笨女人。”纪晔只觉得心弦一动，似乎是有些心疼的感觉。
“你羞辱我的时候，对我坏的时候，我是真的很恨你，可是我恨的不够深，每一次，我都觉得我输了……你问我怕不怕……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是，如果你愿意一直让我陪在你的身边的话，我觉得，我害怕的不会是什么危险，而是你反复无常的态度……”
楚悦忽然心中一酸，虽然她曾经努力的安慰自己，纪晔只是缺乏被爱的环境，可是，她也是会受伤的。
“所以，你才一直这么逃避我？”纪晔深深的看着她，好像想要把她糅到自己眼里一样。
“我害怕的是动感情，因为我知道，我会万劫不复……”
楚悦的表情有些陌生，最起码，纪晔从来都没有在她的脸上，看过如此复杂的表情。
下意识的，他把楚悦揽进了自己的怀里。
楚悦没有反抗，只是安静的依偎着。
“傻瓜。”纪晔心中反复的叫着，感受到楚悦的顺从，忽然唇角弯起了一抹弧度：“你明明是爱我的。”
楚悦一颤。
爱？
这个字，对她而言，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我不知道。”楚悦深吸了一口气，而后便是轻轻道：“我一向是个被动的人，所以我很懒，懒到不知道明天怎么过也不想今天去费心思想，所以，不要丢给我奇怪的问题……”
“那就不要想了，是我的，就足够了。”
纪晔摸了摸楚悦的头发，柔柔顺顺的感觉，让他很舒服。
或许……在这场游戏里，他已经输了，原本想做的东西，已经跟现在完全的脱离了轨道……
……
翌日。
楚悦睁开眼睛的时候，纪晔还睡的很沉。
这一阵子他总是这样，休息的时间似乎越来越少，就连跟她说话的时间，也是少得可怜。
可是，昨天却是他们这段日子以来话说的最多的一次。
她只是安静的看着纪晔的睡脸，曾经想着千万次的逃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好像是真的没有这么多胡思乱想的事情了。
可是一动，就扯到了右手臂上的伤口。
楚悦看了看手腕上的纱布，只是微微一个叹息。
“为什么大早上的就叹气？”纪晔的声音传来，让楚悦的脸瞬间一红。
“明明醒了还装睡。”她轻轻的打了下纪晔的肩膀。
“本来是可以睡着的，但是怕你口水掉下来，还是决定不睡了。”纪晔笑了笑，意味深长的样子。
“什么口水！”楚悦惊呆了，完全不知道他在说啥！
“看着我的时候，我总觉得你就是要掉口水的样子。”纪晔一脸无药可救表情的摇摇头，“毕竟我长的还是很有自信的。”
“我去，纪晔，你什么时候开始这么自恋了！”
楚悦简直要疯，没想到纪晔现在忽然间变成了这样！
“看，恼羞成怒了。”纪晔简直是眉眼都舒展开了，而后便是轻轻捏住楚悦的小爪子，眼神却是暗了下来。
“怎，怎么了。”因为距离实在是太近，楚悦忽然咽了口口水。
“下次不许再那样了。”纪晔面无表情的开口。
“怎样？”她向来是适应不了他风一般的转折速度的，只能选择自己问。
“无论再遇到什么样的危险，都要保护好你自己，你是我的，就算是你自己，也没有权利去伤害你自己，知道么？”纪晔一脸的霸道。
“我知道了，大总裁先生，你今天不需要上班了么？”楚悦生怕他继续，那一天的恐怖记忆，是真的这辈子都不想再想起了。
“当然要去。”纪晔伸了个懒腰，“不过……得先让你看个东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