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过,卷起了漫天的飞叶,伴随着雨声,空气里都是潮湿的血腥的味道。5Fp>
剑气袭人,天地间充满了凄凉肃杀之意。
君怀靳的剑伴随着雨水挥出,一道乌黑的寒光在树林中飞舞。
“咻。”人头应声落地。
天气昏暗,看不清到底有多少来人,只看见一堆黑影密密麻麻得围着君怀靳。
君怀靳粉色的长衫在黑夜中红得渗人,就像血迹沾满了全身,我惊慌得往他那边赶。
一个死士挥刀向他头顶砍来,君怀靳横举宝剑,用力一推把他挡了回去,而后手腕一转,向另一边一个冲他而来的人的小腹上砍去。
君怀靳的剑在风中呼呼作响,寒气与浓雾相摩化为白光。
离得近些才发现来人不止二三十个,有四五十那么多。
眼看君怀靳分身乏术,一把刀直冲他后背而来。
“小心!”我飞奔过去,挥剑刺入了那个试图偷袭的死士的胸膛中,死士惨叫一声倒地。
“清和你怎么还是来了?”他一边抵挡死士的攻击,一边着急得大喊。
“你还真想以一抵百吗?”
面前几个死士虎视眈眈得眼神里似乎闪着青光。
也不知这些人若能杀了我和君怀靳,阁主许了他们的家人什么好处。
让他们不惜自己的性命。
他们一个个怒吼着像我扑来,“哼,不自量力。”
我舞起长剑,踢倒了最先冲上前的一个人,踩着他的肩膀腾空而起,挥剑刺穿了一个人的喉咙。
我勾起嘴角笑笑,从罗裙中飞出几根银针暗器,贼人不妨,应声倒地。
死士黑压压的压上来。我和君怀靳一边挥剑一边靠近,直到我俩背靠背站到了一起,四处环视着周围杀气腾腾的死士。
他的声音清冽而低沉,还带着几分柔情。
“清和,这是我们第二次并肩作战。”
似乎连杀人有他作陪都是幸福的。
与上一次不同,这一次我们多了几分默契。我借着他肩膀的力在空中上下飞舞,那些死士很快溃不成军,地上一瞬间横七竖八躺着许多尸体。
雨越下越大,打湿了我前额的头发,我的身上雨水混着血水。
“就是可惜了这新做的衣裳。”
我“噗”得将剑插入面前死士的脖子里,却没注意身后有弓箭手瞄准了我,箭矢直直向我飞来。
“清和小心!!!”
还没等我回过神来,粉色的身影咻得出现在我面前,义无反顾得挡在我面前。
“噗”,是箭插进肉里的声音。
君怀靳替我挡了一箭。
箭直直得插在了君怀靳心脏的位置。君怀靳的脸一瞬间变得惨白。
“君怀靳!!!”我惊慌失措得冲过去抱住了他,箭紧紧得插在他的长衫中,往出缓缓渗着血迹,混合着雨水流了下来。
我心痛急了,眼里不自觉就有了泪水。
我好怕我失去他。
“清和别哭,我没事。”
君怀靳面色苍白得冲我笑笑,嗓音有些沙哑。
伤我最爱之人,我要你们百倍奉还。
我第一次杀红了眼。
最后剩的那几个死士全部身首异处,被我一剑挥去头尾分家。
血流成河。
杀掉最后一个贼人,我将君怀靳扶进了山洞。
他惭愧得对我笑着:“又让夫人动手了。”
“你别说话了,都伤成这样了。”
“让夫人担心了。”
我眼眶发红,看着他在雨中凄美得笑着,心里像被刀划过一样沉。
“君怀靳哥哥你怎么了!”
云恒哭着像我们跑过来,声音里全是颤抖。
“哥哥不小心中了一箭,不妨事。”
他的气息弱了很多,说话的声音都轻了几分。
得赶紧给他疗伤,不然伤口感染了情况就不可收拾了。
可我跟着阁主只学了些杀人的本事,医术之类倒是一窍不通。
君怀靳此时神志已有些不清,发起了高烧,我急得像热锅上的妈呀却也熟手无策。
云恒忽得走到君怀靳身边查看着他的伤口,抬头对我说。
“姐姐我原先跟着我爹地学了些行医救人之术,或许我有办法,你在这等我一会。”
说着就跑出了山洞像雨中跑去。
“云恒!回来!”我失声得喊着,这雨天在这荒郊野外的,摔了怎么办,又遇到歹人了怎么办。
绝望的感觉痛彻心扉,深深得失去感把我吞噬在了黑暗中。
如果这两个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离开了我,我该怎么办。
深深的无力感。
身边是重伤的君怀靳,我不敢离开他去找云恒,担心我一离开他他就会有什么不测,只能手足无措得在山洞里等云恒回来。
雷声越来越大,我觉得我要被压死在这无边无际的黑暗里,喘不过气。
终于,洞外传来了急匆匆的奔跑声。
一个肉乎的身影闪进了山洞里。云恒气喘吁吁得向我们跑来,他肉嘟嘟得脸庞逐渐清晰了起来,我的心里明亮了起来,希望在我心中萌生。
雨水顺着他的额头流了下来,云恒的身上全是泥土,手上紧紧攥着几株我叫不上名字的草株。
他抬手擦擦快流进他眼睛的雨水,语气很急切。
“我听我爹地说过,这草叫半枝莲,可以拿来敷伤口,有止痛止血之效。我小时候贪玩摔伤了腿,爹地就用这个给我敷伤口,特别管用。”
我慌的竟然忘了,这小家伙是世代行医的百草谷里最后一个传人。
百草谷出神医,他耳濡目染自然习得一些医术。
我从行李中取出些厚衣裳垫在山洞的地上,将君怀靳放平躺在上面。
君怀靳像是也感染了风寒,高烧不退,迷迷糊糊得呢喃着。
一个那么厉害的人生了病也竟这么脆弱,让人心疼。
云恒用小手小心翼翼的拔出了那根箭矢,君怀靳吃痛得“嘶”了一声。
“多亏伤得不是很深,没有伤到哥哥的心脏”。云恒小小的脸上神色凝重的说。
他讲手里的半枝莲揉碎捏成团,绿色的汁水顺着他的手掌躺下。轻轻清了清伤口周围的泥土,他将半枝莲仔仔细细得敷在伤口上,用些里面穿的寝衣细细包扎好。
君怀靳脸上的痛苦少了许多,恐怕是这草药起了作用。
外面是连绵不停的大雨,云恒倚着我,我怀里抱着君怀靳,让他的头枕在我腿上睡得舒服些,君怀靳睡着了,我一夜无眠。
不知道以后我们的命运会是如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