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是有这长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面,但是凌大哥却还是犹如泰山崩于面而色不改的镇定。这个时候看到这样的凌大哥我的心里面才微微的相信了面前的这个忠实憨厚的人,就是那鬼谷一派之中的赫赫威名的新一任谷主。
凌大哥伸出两根手指来轻轻的推开架在脖子上面的长剑,垂眸一看笑道:“竟然是白鹿古剑,真没想到你们还有这样的机缘。要知道这么多年来能够进的了青山白鹿洞,数百年来寥寥无几。”
我笑道:“凌大哥倒是不愧为鬼谷一派的新一代智囊,倒是不出陕川郡尽知天下事了。”
虽然不知道这位凌谷主隐姓埋名的带我与君怀靳两人上这苍耳山究竟打的什么算盘,但是我却能够感受得到这位凌谷主本身并没有什么恶意。
凌大哥将长剑抚下微微的笑道:“两位能够为了匆匆一面的苟寻而找到此处,我自然十分感激。我从看到你们两人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二位不是我家夫人所说的什么过路的商人,而是江湖中人。”
天边的那灿烂的金红色云海已经逐渐消失了,夜幕慢慢的降了下来,天色转而变得越发深沉。起风了。
君怀靳收起长剑来说道:“我知道凌谷主的打算,但是我两人无意招惹过多的麻烦。倘若凌谷主不愿意为我二人带路,那就可自行下山。”
打算?
我看向凌大哥,只见他苦涩一笑:“君怀靳小兄弟,清和姑娘。你们先别忙着拒绝,能听我讲一个故事么?”
说着他席地而坐,将身后的一直没有打开的包裹打开了来,那时一把通体都是墨色的短剑,单单是看上去就有一种煞气在里面。
凌大哥抚摸了几下那把短剑,那目光就好像是在看自己的老朋友一样。他慢慢的跟我们讲起了一个故事来。
“我小的时候我的家就在这苍耳山下面住着。你们也知道苍耳山下的村名都是受着鬼谷一派的庇护的。但是我们家我爹娘走得早,家里本就穷。我奶奶琢磨着她已经没办法再给我搞来什么吃的了。就寻思着看能不能在这陕川与南浔的交接地上,给我找一个买家。”
“至少能够在她死之前,给我找一口饭吃,让我活下去,让我们凌家有后。其实你们都不知道吧”
凌大哥笑了笑继续说道:“南浔郡之中的那些个下等奴仆其实都是从陕川郡这边,买走的。为什么?因为便宜,你只用每天赏给他几口饭保证他活着就可以,这样他就会为你做最脏最累的活。”
凌大哥说着叹了口气,远山已经迷茫不清了,但是进出却还是在淡淡的白色之中。“我祖母将我带出来买的时候,没有人相要买下我。一是因为我年纪还小买回去只能够吃干饭不能干活,二是我祖母希望我能够留住我的姓氏。”
后来我运气好,遇到了一个二三十岁的男人,一身绯衣长得就好像是年画上的人一样。那,就是当时的鬼谷一派的谷主。
世人们都以为鬼谷一派经用奇门八卦应该是个白胡子的老头演习这些东西如此精通,可是这个人却恰好相反。我总以为他是天上的神仙。你们知道吗,他又一头雪白的像是碎银一样的头发。
但是他说话的声音却又像是微风一样让人觉得所有的伤痛都没有了。那时候她看到我,蹲下身来说道:“跟我走吧。”
后来我才知道他原来就是我们鬼谷一派的谷主,精通奇门八卦且有奇异的术法能够看透人心。
那时候的鬼谷一派是真正的发扬光大的时候,前往上山求学的人数不胜数,所有的阵法异术以及那些在江湖之中犯了罪的人无处可去走投无路的时候都会往苍耳山上走。
连带着那几年的陕川郡都因为外来的人多了,所以赚了一些钱。这几年才没有了频繁的卖儿卖女的事情。毕竟哪个父母愿意把自己的孩子交给别人去啊。
但是好景不长,苍耳山上发生了内乱,内乱的起因还是因为原先的司谷主突然就病了,这种病应该是一直埋藏在他的身体里面的。不到一定的时候就不会爆发出来。
就连同他那天一头惊异的银色长发也是因为这种病引起的。而且药石无医。我们苍耳山鬼谷之后也就是埋葬者苟寻汉子娘亲的地方有一个叫做地狱路的悬崖。
就是因为这个地方太深太陡了,本身苍耳大山就足够高了,你想一想大山小山加起来的高度,那深不见底的陡崖就是这样来的。
掉下去的人就直接走了地狱路的。
司谷主的病越来越重,但是却也说不上来究竟是怎样的病发情况。只不过是一会清醒一会迷糊,有时会分不清梦境与现实有时候又会恍恍惚惚的。
也因此在他庆幸的时候常常一个人坐在地狱路那里想事情。我慢慢长大了,但是司谷主却还是当年的样子。
于是人们就越发把他奉若神明以为他是天上的神仙会长生不老,也不知道谣言究竟是从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开始穿起来的,但是真正越演越烈的时候,就是人人都以为司谷主的肉和血能够让人拥抱长生不老。
我曾经私底下问过谷主,他说是因为他的病导致的。其实只不过是皮相没有什么变化罢了,但是实际上内里却已经衰老的不像样子了。
最后人们总是贪婪的,越是想要长生不老越是对于以前司谷主给他们的恩情与帮助忘得快。谷中发生了内乱,司谷主本身的力量很强大,但是她已经病的越来越严重了。
那些人,把他逼到了地狱路上。
那一晚上,所有的鬼谷一派的弟子都高高的举着火把,眼神贪婪的看着这个曾经给他们恩情的老师,一边喊着他怪物,一边又渴望着他的血肉。
司谷主可能是早已经预料到这件事情,就把谷主的位子传给了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