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沿辉别的本事没有,装傻充楞哄骗小区里的大爷大妈买点儿保健品的本事还是有的。何况旁边还有个童至良帮衬着呢。
童至良两口子一直有个心病,那就是儿子老大不小了总成不了个家。如今一看儿子担任了保健品试销点主任,手底下仅业务主管就管着三位,而且那三管主管全是清一色水灵灵的大姑娘,童至良就想着儿子的婚事是不是开始有点儿转机呢?
于是,童至良有事没事就上童沿辉负责的三处保健品营销点瞎转悠,看看能不能为儿子物色一位称心如意的儿媳妇。
转悠的次数多了,童至良就发现杜家公司生产的保健品与其它家不一样,它还真不是淀粉加“扑尔敏”加维生素之类虽说无害却也无益的骗子产品。
那都是一些价格不菲又的确有些食疗疗效的合格产品,于是童至良为儿子做起了业务宣传员,父子俩成天骑着电动自行车满世界转悠着推销杜少言研发的各类保健品。
你还真别说,这对父子干别的不行,操弄这一行还真有些门道儿,没过多久,童沿辉的营销业绩居然排到了公司前十名。
杜少言一看,哎哟!人才呀!给他增加营销项目:卖保健仪器。
当然了,童沿辉的工资待遇也提了上去,公司总部还给他配备了一辆七成新的面包车方便他四下里跑业务。
童沿辉手头有钱了,又开始琢磨着想个什么办法把管小河从“歧仁药店”赶出去,那可是块风水宝地呀,最为关键的是,它没有房租呀!
现在的临街门面房的房租得多贵呀!
……
柴天火的老父亲明年就九十高龄了,所以针对他老人家的“药浴”得相当得慎重才是。经过一周左右的反复考量、比对、变更方案……这天下午,管小河和柴天火商定在柴家别墅做一次温和的试验。
“此次配置的药物相当温和,大家尽管放心。只要子女们在一旁精心守护,应该问题不大。”管小河向柴家子女保证道。
“主要是担心血压突然增高,引发一系列的麻烦。”柴天火的长兄说出自己的担忧。
“老爷子经过这些日子的调养,血糖已经降低到正常范围内。这是问题的关键。你家老爷子所有的麻烦皆源于此,所以,只要血糖控制住了,其它问题相对来说就迎刃而解了。何况咱们配制的药液当中就有降血压的有效成份。”
“听管大夫的,料也无妨。”最后,柴天火拍板,决定为老人实施药浴。
两个多小时过去了,老人安然无恙。
管小河为老人把过脉之后,面露喜色:“老人体质还是不错的,这世间的事正误相佐,没有一成不变的定局。你家老爷子当年过量服用名贵补药导致目前的困局。但是,经过反复调养之后,老人家体内几十年积聚的强劲内丹之力却又被激活。诸位放心大胆地为老人调试‘药浴’吧。”
柴家儿女一听此言皆喜出望外。
看看没什么事,管小河打算回药店照看生意。在他转身正待离去之时,柴家老爷子突然开口说话了:“管大夫,谢谢你了!”
听到柴家老爷子忽然开口说话,柴家上下无不惊奇万分。
这个时候,管小河这才意识到,自从自己结识柴家人以来,老人似乎还不曾与自己讲过一句话。
原来,柴家老爷子自从眼睛渐次失明以后,语言沟通能力也日渐衰弱,及至后来,加上心烦,柴老爷子干脆闭口不言了。
柴家儿子对医道所知不是很多,都误认为老人家这是身体各官能全面衰退的结果。一听到老人又可以开口讲话了,柴家男女老幼显得十分激动。
柴冰朴更是热泪盈眶,情不自己。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管大夫真是了不起!太了不起了!
柴老爷子点手叫过柴家长子,让他从老人日常所穿的睡衣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来。老人接过银行卡顺手就递给了管小河。
“小伙子,承蒙你的帮助,老头子我真是两世为人呀!一点儿小意思,千万收下。你如果太客气了,我们以后就不好打交道了。你看,他们都是我的血亲,都不缺钱,收下吧!”
管小河本想推辞,看老人语出真诚,犹疑了片刻也就收下了。
宽慰柴老爷子几句,管小河辞别众人返回了“歧仁药店”。
自从柴家帮着店里重新装修了之后,药店的生意比以往稍微好了一些。管小河坐在前堂,有客人前来购药就起身迎一迎,没什么人来就闲坐在藤椅之上琢磨《太一玄篆真经》玄妙之处。
眼看中午临近,估计不会有什么客人前来购药了,管小河半掩店门准备上对面饭店弄点吃的。刚迈腿出门,对面就走来三位穿着工作制服的人,哦,上级主管部门的核查人员登门了。
“你是管小河?”为首的一位四十多岁的男士表情平淡地问道。
“对!”
“你师傅童至锋目前身体状况如何?”
“不大好。”
“什么叫不大好?”
“还处在失能状态。”
“这店所有的手续登记的可全是你师傅童至锋名字,你现在以什么身份经营呢?”
“学徒,可以吗?”
“你说呢?!”为首的那位男士反问道,语气间似乎透着几分不太友好的意味。
靠!不会是来找茬的吧?
管小河最近接触的人比较复杂,头脑比起之前来那灵光得可不是一星半点儿,加之自从他习练《太一玄篆真经》之后,好象脑洞大开、智商猛增,遇上事儿也知道沉着应对了。
沉默,这种时刻沉默是最好的武器。
“快吃午饭了,我们就不打扰了。你把你个人的相关资料整理整理,下星期五之前到我们单位去一趟,知道怎么走不?”为首那人说话的语气变来变去的,让你很难摸清他对你这事儿真实的态度。
管小河不傻,知道此人是个身上涮了“油”的人,这种人,不好对付。
“知道,知道。”
“走了……”为首那人挥了挥手中的文件夹,带着身后二人抬腿就走。
“您慢走!”管小河客客气气将这三位大爷礼送出店门外。
“这三人是谁呀?”管小河身后传来一声问话。
“关副所长,您最近上哪儿去了?怎么总也不照面呀?”
“还说呢!还不是你师傅的麻烦事儿?!内查外调的,好费事呀!”
“有结果了?”
“没有!许多线索追着追着就断了。刑警队的同事们可费了不少功夫,如今也没什么结论。你师傅这事儿挺怪的……”
“这不饭点儿了嘛!咱上对门随便吃点儿。”
“那不行!我穿着警服呢!咱俩坐在饭店里,那像什么话!”
“那我买回来咱就在店里凑合一顿?”
“那行,家常便饭就行。咱俩AA制。”
“明白,明白。呵呵……”管小河答应一声,上对面饭店要了几个菜、两碗面,用两托盘就端了回来。
“几天不见,你小子好象变样了哎!刚才看你手端两个大托盘过马路,如风行水上,稳得很!咋回事儿?”
“看您说的,我年轻嘛!快吃吧,一会儿就凉了。”
“你还没有回答我呢!刚才从你们店出去的那三位是什么人?”
“上级主管部门核查人员,脸儿生得很,好像从前没见过。”
“有事儿?”
“话茬儿有些不太善,但也不像是没事找事的,让我下周上人家那儿申报一下经营资格。”
“你大大方方地去,万一他们刁难你,千万不要和人家急眼。回来咱们慢慢商量,该补办啥手续,咱就按规定办。实在不行,咱们找行家商量商量。”
“知道了。”
听说童大夫身体有可能康复,关副所长大喜过望,将眼前的饭菜几乎都吃得精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