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小河和楞三前脚刚走,在病房里间屋里照料冷谦三的那位中年女护工随手就给冷谦三的长女打了个电话,将管小河突然造访一事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一遍。冷家长子听闻此消息,不由地就是一愣,心想:“我弟弟这搞的是什么名堂?”。
冷家小儿子虽说没什么本事,身边除了一个还算懂事的楞三之外,好象也没什么特别有本事的朋友,按理说,他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
不过,世上的事千变万化的,谁也保不齐这小子突然发什么神经,莫名其妙地搞些小动作。
“现在可是敏感时刻,还是小心点儿吧。”想到这里,冷家长女挂断电话,随后给她儿子,也就是冷谦三的长外孙冷百书打了个电话,让他抽空上姥爷的病房看看,以防小叔叔暗中搞事儿。
冷百书放下电话,心下老大不以为然:“就我小叔那熊样儿,他能搞出啥事儿来?!手底下一帮酒囊饭袋,没一个象样的人物,能把他那小破公司的房租挣出来就不简单了!”
冷百书并没有及时赶赴市中心医院VIP病房查问管小河到底是何种来历。
……
冷谦三的实情病情并不像人们想象的那么危重,他只是病情极为复杂而已,这要说起来,也怪冷谦三精明得有点儿过头了,真可谓“机关算尽反害了卿卿性命”。
通过“望”、“闻”、“切”三种诊断手法,管小河初步判定冷谦三的确病得不轻,但是,绝对不至于已经走到了人生的尽头那种地步。
也就是说,冷谦三还有救。
楞三是管小河的发小,按理说,管小河完全可以将实情告之于他,但是,管小河考虑到楞三这个人过于看重个人利益得失,做起事来常常不怎么讲规矩。除了不为非作歹之外,楞三跟街面上的混混也差不了多少。
贪杯、爱赌、脾气火爆……相对来说,楞三活得有些简单,脑子里没什么是非对错的原则和标准。
冷老先生那可是多子女家庭,整个家族围绕着权力和金钱背地里早已斗得“水深火热”,楞三到底在中间持什么立场,那还是个未知数呢。
楞三是否希望冷老先生突然醒转,那还真不好说呢。人命关乎天,管小河可不敢随随便便激起多方的矛盾冲突。
在市三院715病房照料师傅童至锋的那些日子里,管小河对于人心有了更深层次的体察。如果不是自己一再坚持,师傅童至锋早就驾鹤西游了。
所以说,如果想挽救冷谦三的性命,必须设法查访到某个人,比如说,冷老爷子的妻子,或者众多子女当中某一位也行,甚至于冷老先生创办的公司某个董事会成员也行呐……总之,这个人必须是个有些能力的人,而且得跟冷谦三有感情,最起码,这个人不希望冷老先生就此撒手人寰。
显然,楞三绝对不属于这样的人物,他可没那能力。
不过,管小河也看得出来,楞三还算善良,起码能坚持做到每日一探望,这种事儿如果交代给其他人,应该做不到。
原因很简单,无人监督呀!看望与否,全凭良心,就算楞三三天两头地过去一趟,也没谁会说他,更不会克扣楞三的工资奖金什么的。
“看样子,楞三跟他的那小老板相处得还算可以,楞三就这点儿好,比较讲义气。”想到这里,管小河打定主意,只要有一线可能,他会想方设法让冷老先生尽快康复起来。
因为心里有事儿,管小河热了几个馒头,随便小炒了一个“青笋肉丝”,汤也懒得做了,喝了几大杯白开水,草草地对付了一顿。
和衣而卧打了个盹儿,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管小河漫步走向“歧仁药店”,一路之上,跟自己客客气气地打招呼的人明显增多了。
老百姓过日子嘛!方方面面谁不想寻个方便?管小河既能给人看病,还卖药,谁家有个头疼感冒的,还是上“歧仁药店”治着方便,三甲医院倒也离得不远,排队挂号的,多麻烦呐!再说了,收费也不低呀!
荆书兰依然按时来“歧仁药店”打工,管小河随口问了问承租门面房的事儿,荆书兰说,老父亲同意了。
“我还担心荆老不愿受人恩惠呢!”管小河笑着回应道。
“自从我们下山以来,一直没有任何收入,长此以往那怎么能行呢!我爸爸他也着急呢!难得吕助理这么热心,其实,我心里也明白,人家这是照顾我们呢!没办法,先把诊所开起来再说吧。”说这话的时候,荆书兰看上去有些神色黯然。
管小河到底是男性思维,租房子这么难办的事都办妥了,那还有什么不开心的呢?于是就转变话题聊起了荆家的那只奇特的大鸟、那条忠实的爱犬。
“城区不比翠芸山,‘果果’还好,‘狂风’到了那边是不是得拴在二楼?到底是诊所,它可不方便四下里随意走动的。”管小河随口说道。
“昨天我爸爸还说这事儿来着,依他的意思,是想让‘狂风’自在些,我没同意。虽说它挺聪明的,还特别懂事儿。可是,它的个头儿太大了,怕把孩子们吓着呢!”荆书兰无奈地回应道。
“那里可是闹市区,万一惹出什么麻烦事儿,对你们开诊所还是有些影响的。只好让它们受些委屈了。”管小河跟“狂风”颇有感情,感觉把它拴在二楼,心下也有些过意不去。
“只能晚上带它们出去散散心了,有什么办法呢!”荆书兰无可奈何地随口说道。
小关可能忙于照料师傅贾仲毅,整个下午也没见着她的身影。
下午病人不是很多,杨大爷等老几位接受完相应治疗之后,依如往常地坐在那儿闲聊。胡大爷所患疾病目前还不能用药,那他也每日必到,偶尔还能帮着管小河做点儿小事。
一天的时间过得很快,眼看又到打烊时间了,管小河送走了杨大爷老几位老病号,正在那儿整理收银记录的时候,荆书兰提出把她的药师执业证照先存放在“歧仁药店”。
“那不行吧?你们那边随时都有可能面临有关部门的抽检呢!咱们这儿是百年老店,查验的频率要低得多。这样吧,等你们那边走上正轨之后,你再把那药师执业证照拿过吧。”管小河随口解释了几句。
“说的也是,那以后再说吧。我这一走,你这边会不会很不方便?”荆书兰不无担心地说道。
“那是肯定呀!一般药剂师怎么可能跟你比?!呵呵……不过,小关好象有意从事这方面的工作,她时不时来一下帮帮忙应该也应付得过来。等你们那边步入正轨之后,咱们再商量后面的事儿。”管小河笑着回复道。
“好吧!那我明天就得上那边收拾收拾了,希望小关早点过来帮帮你。”
“瞧你这话儿说得!你们又是搬家又是布置诊所的,我怎么可能袖手旁观呢!明天歇业,我一早儿准到你们租住的那儿帮忙。”管小河随口说道。
“那……那好吧!明儿见!”
“明天见!”说着话,管小河目送荆书兰离开了“歧仁药店”,荆姑娘这一离职,自己这边还真有些不大方便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