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老爷子一心修身养性,凡事不爱操闲心,对于园中果木诸事也只是起个辅助的作用,管小河拎一小捆杂草回来,老爷子也就是随意扫看了一眼,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宗老夫人盯着那小捆杂草看了几眼,心下不由地起了些疑心,苦心经营数十年,老太太对园中一草一木那可是一清一楚。管小河手中拎着的这种杂草,老太太自是一点儿也不陌生。
大约在十几年前,“无花果”之类的“催熟植物”周边开始滋生这种杂草,一开始,宗老太太也没当回事儿,让园丁们除去也就是了。
最近两年,宗老太太发现这种杂草株形挺拔,叶型奇特,叶片也比寻常杂草要厚实得多。凭借自己多年经营植物园的经验,她感觉这种杂草或许是一种新生伴生性植物,因其生长在中药材之间,或许还是一种不为人所知的草药呢。
于是,宗老太太将这种杂草样本寄给远在龙象城的儿女们,让他们化验一下这种奇异杂草,看看它是否有些药用价值。
慕老爷子夫妇的儿女们或在龙象城,或在善水市,还有一位移民于海外。这些儿女们个个都是人中龙凤,在许多领域都广有建树,其中也有搞科研的,化验一株杂草对他们来说根本不在话下。
可是,不论他们采取何种化验方法,始终未能发现这种看着很是茁壮的杂草有什么特别的药用价值。
宗老太太的儿女们给老太太的回复是,这种杂草富含一种被称之为“MIXQIN”的蛋白类物质,这种物质对于血液凝固或有些影响。
除此之外,他们再无其它特别的发现。
宗老太太后来多次上丽石城多家医科大学委托熟人就“MIXQIN”物质做过多项实验,试图证明这种杂草或许有些止血作用。
折腾半天,几家医科大熟识的专家们最终认定,这种杂草在止血方面并无特别的药效表现。
最后,宗老太太对这种杂草也就失去了研究的兴趣,任由其自生自灭了。
现如今,管小河突然将其拎回了正堂客厅,宗老太太不由地开始重新审视这种奇异的杂草。
丽石医药界,人们都知道童至锋是位医术极高的名家,尤其其出神入化的针灸术更是盛名在外。宗老太太却知道,童至锋和他的父亲那也是制药高手,童至锋在这方面甚至还青出于蓝更胜于蓝。
因为童至锋有出国留学的西医医学背景,医用化学对于童至锋来说,那可是一点儿也不陌生的。
作为童至锋的关门弟子,眼前这位江湖小郎中应该也简单不到哪儿去。看来,这种杂草还是有些名堂的。
心里琢磨归心里琢磨,表面上,宗老太太丝毫没有流露出什么特别关注的神色。大家闲聊一会儿,因为还要赶路,郑禺柔起身向慕老爷子夫妇辞行。
“小管呐,你的车呢?停在园子外面吗?”宗老太太关切地问道。
“我们是乘坐大巴过来的,从您这儿出去走不了多远就有乘车点,很方便的。”管小河随口回应道。
“你第一次登门,怎么能让你乘坐大巴车回去呢!将来传到你师傅童至锋那儿,他嘴上不说,心里恐怕会怕我没有善待他的得意门生呢!这样吧,我让司机送你们回市里。省得你们跟禺柔他们挤车位。”说着话,宗老太太不由分说地让保姆出去安排专车送管小河、荆书兰返回丽石市区。
郑禺柔自然是与朋友们会合,随后再返回市区。
管小河谢过慕老爷子夫妇,与郑禺柔挥手道别,乘坐宗老太太的豪车返回了市区。
豪车路过市三院的时候,管小河请专车司机将车停在路边,他想上病房里探望一下杜少言。
“我也在这儿下车吧?”荆书兰还想陪着管小河上医院走一趟。
“累了大半天了,你还是先回家吧!省得荆老担心,我就进去看看,也不长待。眼见这时候也不早了,今天也就不用开门营业了。明儿见!”说罢,管小河谢过专车司机,下车探望杜少言去了。
专车司机临行之前已经听慕家的保姆说过了,车上这两位年轻人都不是等闲之辈,叮嘱他一定要把人家送到家门口才好。
荆书兰一看管小河下车走人了,听他说的也在理,于是同专车司机客气几句,打算就此下车,转乘公交车回家。
独自一人,荆书兰就不乐意坐在陌生人开的豪车之上了。
“荆姑娘,宗老夫人一再叮嘱要将您安全地送到家门口,您如果一再坚持下车,我也挺为难的。反正也没多远了,一脚油门的事。还是由我送您回去吧?”专车司机客气地说道。
“好吧,想着您就此调头路上还能节省些时间,我也没有别的意思。那我们走吧。”
“好的。”
小区门口,荆书兰冲专车司机师傅挥手道别,这一幕正好被楼上的荆守棘看了个正着。
“看样子,这又是陪着管小河出了趟远门儿,唉!这孩子……”荆守棘离开窗口,返回书房看他的旧书去了。
……
杜少言双目无神地呆呆地躺在病床之上,听到有人走进病房他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管大夫,您来了!”那位熟识的下岗女工出身的年轻女护工迎上前,冲管小河客气地打声招呼。
“他就一直这样躺着吗?”管小河轻声问道。
“他爸爸来的时候,会让司机搀着他在病房里走动走动,其他人来的时候,他就这么躺着,我一个人也不敢惊动他呀!”年轻女护工心有顾忌地回复道。
“晚上也是你一个人陪护他吗?”管小河关切地问道。
“是的。”
“害怕吗?”
“一开始有点儿……现在早就疲了……”年轻女护工轻声回应道。
“我得给他煎点儿中药,你知道哪里可以煎药吗?”管小河随口问道。
“我们可以按铃叫护士过来的,只要把药方交给她,她会安排好一切的。您就不用费心了。”年轻女护工解释道。
“有种药引子比较特殊,一般人还真煎不了那药。这样吧,麻烦你给杜总打个电话,就说我来过了。我现在回药店给杜公子煎药,随后我会回来帮你安排他服药。”说罢,管小河辞别年轻女护工回药店给杜少言煎药去了。
等管小河再次回到杜少言所住病房的时候,病房里已经聚集了杜之丘、苏近坡、姚尔思等重要人物。
杜之丘爱子心切,心知管大夫一定是想到了什么新的治疗方案,或者是求得了什么样的“灵丹妙药”,否则,管大夫不会随随便便前来特护病房的。
苏近坡的想法与杜之丘差不多,另外,得知姚尔思最近从国外回来了,想着自己或许能在病房碰到他,有些事情,他想找姚尔思谈谈。
姚尔思知道管小河的手段,估计管大夫应该是有新办法了。再说了,他们二人也有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了,借此机会正好会会这位小神医。
“苏老,晚辈找到一种新奇的药引子,希望可以更有效地将特效药归经心脉,这是药方,麻烦您老审验一下。”管小河客气地将自己所开的药方交给了苏近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