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大夫,您还是问我吧,他是怕狗,打小就怕,有时候还怕得要命呢!”杜之丘接过话头应答了几句。
“是吗?”管小河回过身来,冲杜之丘这边回应了一句。
“是的,他小时候差点儿被恶狗咬过,后来长大了,还是怕狗。所以,我们家从来都不养狗的。”杜之丘不知道管大夫为什么要这样问,但他明白,人家突然提到了狗,绝对有讲究的。
苏近坡表面上看着挺厉害,一到关键时候就知道明哲保身,说话总是那么模棱两可的,这不瞎耽误事儿嘛!
杜之丘可是在江湖里鬼混出来的人精,虽说自己对中医所知甚少,但架不住这家伙头脑灵活,又善于学习,所以,一遇事,他总有自己清晰的判断,绝少盲从任何人。
杜之丘这人只相信事实。
“那天挨打的不还有一个司机吗?他现在怎么样了?”管小河忽然问起杜少言的专职司机的健康状况。
“已经出院了,他没什么事儿,只是皮外伤而已。”杜之丘随口回应道。
“这位司机替杜家开车多少年了?”管小河忽然意识到什么,不经意地问道。
“也没多久,算是新人吧。”杜之丘随口回应道。
“你对这位印象如何?”管小河的问话开始具有了一定的指向性。
“哦!我光顾着着急了,有些细节真还没顾上考虑呢,谢谢管大夫的提醒。”杜之丘明白过点味了。
杜少言是个表面挺能装的人,无论走到哪儿,特爱显摆他的范儿这不假。但是,杜少言到底受过高等教育,轻易不会没事找事的。出事的那一天,怎么就莫名其妙地挨了打呢?
很明显,杜家之所以雇佣那名司机,多多少少兼有保镖的性质。但是,他为什么受伤那么轻微呢?!
杜少言那天到底因为什么原因才走到那条小街巷附近呢?
他的行踪别人怎么知道的?
假如说,就是因为日常琐事与那几名混混起了些冲突,至于打那么狠吗?
杜少言要说起来也算是见过点世面的人,胆子会有那么小吗?
别人不清楚,杜之丘应该知道些什么吧?
管小河感觉这里面的事应该是挺麻烦的,反正好多细节于理不合。
杜之丘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管大夫,转身出去了。
管小河随即又向楚院长请教道:“贵院的大夫为杜先生做检查的时候,有没有发现其被狗咬过的痕迹。”
楚心眠也是名医,又是外科方面的专家,对于杜少言的伤情,他是非常关心的。何况从一开始起,杜少言就是按照外科病人安排的病房。
外科性质的特需病房位于特需病房5楼,并不在王迟玉负责的7楼。苏雨谣当初脚步受伤,就住在那一楼层。
“没有发现被狗咬伤的痕迹,当时做的体检项目是我要求的,对此,请管大夫放心。”楚心眠解释道。
大家都明白,管小河怀疑杜少言有狂犬病的嫌疑。
正在这时,杜之丘回来了。
“管大夫,那司机失踪了。”杜之丘嘴角抽动了几下,悻悻然地回应道。
很明显,里勾外联,杜少言被那个司机与外人合伙给算计了。
管小河听说杜之丘社会关系复杂,在某些方面还是有些小势力的,这会儿估计已经找人追查那名司机的下落了。那是人家杜家的事了,自己就管不着了。
“苏老,可以确诊了,‘失心疯’!跟西医所说的应激性急性精神障碍差不多。”说着话,管小河随手点了杜少言的“大包”、“云门”、“京门”、“京门”、“日月”五处穴位。
苏近坡和梁静琴都是此道高手,一看管小河所点的穴位组合,心里就明白了大半。管小河年纪轻轻的,一出手就是一等一的处置手法。
高!果然是高!
严格地讲,这种组合点穴镇静法,苏近坡和梁静琴一时半会地还真没想到。
“能治吗?”苏近坡开口问道。
杜之丘心知眼前这几位都是丽石中医界的顶尖高手,他们的意见应该就是最终的确诊意见了。
“可以!不过,得需要几味很特别的药引子,一时半会儿的怕是不太凑手。”管小河语气十分肯定地回答道。
杜之丘一听这话,心下大喜,这心神就那么一松劲儿,只见他一个趔趄好悬没有一头栽倒在地。好在管小河与苏近坡反应及时,二人联手一把才将其扯住。
好嘛!这通乱呀!
真是关心则乱呀!
楚心眠连忙叫人把杜之丘抬到另外房间进行紧急处置,大家都是行家,估计杜之丘就是过于关切,应该没什么大碍。
梁静琴开始招呼医护人员护理杜少言,同时告诉他们,约束带不必再用了。
一行众人出了西厢房,来至正屋客厅,大家坐在一起商议下一步具体应该怎么办。
“我的意见就不用转院了吧?”管小河随口说道。
“好的,同意。”苏近坡也表态了。
“精神病院那边的环境太特殊了,我也担心他去了那边情况会变得更糟。那就暂时住在我院精神卫生科病房吧。房间不用动,手续就按照管大夫的意见走吧。”楚心眠开始安排相关的住院事宜。
梁静琴一看眼前这架式就知道院子里的专家们没必要继续留在苏宅了,大家都挺忙的。杜少言的治疗这一有了着落,还是赶快请人们就此离去吧。
杜之丘已经稍微缓过来点儿劲了,挣扎着赶到正房客厅,听听宝贝儿子这病如何诊治。
“几位专家的意见我听明白了,我这就马上安排饭店,大家因为我儿子的事耽误了老半天了,先吃点儿东西,再休息休息。”说着话,杜之丘出去安排相关的事宜去了。
庭院里的专家们有的还有别的事,谢过杜之丘的好意,人家起身走了。
有的专家原本也没什么事,大家凑在一起就上了杜之丘安排的饭店,折腾半天,大家伙儿可都饿了。
十来分钟之后,市三院的医护人员进来一位向楚院长请示,是不是就此把杜少言送回原来的病房。
“等一下,我得扎几针。另外,还得麻烦你们帮我配点儿药,同时借一部针灸热疗仪过来。”管小河也没客气,直接下了医嘱。
苏近坡在一旁回应了一下:“管大夫,我这里就可以配药的,你开方子吧,针灸治疗仪也是现成的,我让他们马上给你准备好。”
“谢谢苏老。”管小河拱手谢过苏近坡。
方子开好之后,因为管小河没有处方权,请苏老验正之后,最后签上苏近坡的名字。
苏近坡之所以这样做,为的是表达自己对管小河的绝对信任。
苏家那可是医药大家,不大一会儿,就有人把配置好的中草药送来了。
正在此时,“天玉歧”公司老总苏聿悉急匆匆地打外面赶回来了。虽然他不喜欢杜少言,但是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也得过问一下。
一听说管小河要配药,他立即打电话叫来了公司一位主管,让他赶快按照管大夫的意思配制相应药品。
苏家的人办事极为得力,二十多分钟之后,药配制好了,第一时间就送到了管小河的手中。
大家又回到西厢房,看看管大夫如何施治。
管小河要来钢针,在医护人员的帮助之下,为杜少言扎了17针。
等杜之丘忙完应酬回到西厢房时,管小河已经开始利用针灸仪开始“化用”中成药了。
人们惊奇地发现,在针灸治疗仪的辅助之下,苏家公司配制的中成药被管小河放置在针灸针末尾,没过多久就全部消融不见了……
前所未闻的针灸之技。
童门针灸果然是天下独步,不服不行呐!
人们哪里知道,管小河这套针灸术与童门针灸术基本上没什么关系。
准确地讲,这是“疯魔神针”针灸术。
十几分钟之后,杜少言沉沉地睡着了……
看到不用强行给儿子注射镇静剂了,杜之丘喜极而泣,泪如雨下,扑通一声就给管小河跪下了。
众人赶紧手忙脚乱地把他又搀扶了起来。
“老杜,你这是干什么呢!快坐那儿休息一下。管大夫又不是外人,不要这样,不要这样……”苏聿悉赶紧在一旁解劝了半天。
管小河同苏近坡详细地交换了治疗意见之后,答应回去寻找特殊的药引子。
叮嘱医护人员可以起针之后,管小河辞别众人准备返回药店。
从始至终,苏雨谣是既插上手,更插不上嘴。一看管小河没什么事了这是打算要走,她这才急急忙忙地走到近前,准备陪着管小河回“歧仁药店”。
一出苏宅大门,管小河长舒一口气,再次站在苏家大门外那两尊石象雕塑前仔细地端详了一阵儿。
“这些石料有什么特别的吗?”苏雨谣走到管小河近前,柔声问道。
“你爷爷估计心里清楚,这两尊石象可都是名贵的中药材呢,这风吹雨淋的,多可惜呀!”管小河伸手摸了几把,不无惋惜地回应道。
啊?!竟然还有这种事?!
乘坐苏大小姐的专车,管小河回到了“歧仁药店”。
“谢谢你这次帮杜少言,以前是我不懂事,你能原谅我吗?”苏雨谣突然柔声细语地向管小河道歉。
“苏大小姐真是太客气了,如果真跟您计较,上回你遇上三名歹徒,我会管那闲事儿吗?”
“说的也是,说的也是!是我不懂事儿,我以后会改的……”苏雨谣突然变得象只温顺的漂亮小猫,说话的语气让管小河听着怪怪的。
受不了,太嗲了!
送走了苏雨谣,管小河正坐在店里琢磨杜少言的事,楚眉羽换了常服款步走了店来……
“杜少言怎么样了?”楚大美女关切地问道。
“暂时安稳了,估计很快就会被送回你们医院了。”管小河随口回应道。
“能治吗?”
“可以是可以,只是这药引子不太好找,我正在这儿琢磨呢!”
“我可以帮你吗?”楚眉羽轻声问道。
“你?哦,对了,这事还真得你帮帮我呢,我得上谷教授那儿查点儿资料,你要不要一起去?”
“好的,反正我这会儿也没什么事。正好去看望一下谷教授。”说着话,楚眉羽发现管小河一直盯着自己的头发。
“怎么?哪里不对劲儿吗?”楚眉羽还以为自己的头发没有整理好,让管小河笑话了。说着话,楚眉羽不由地面露羞色,俏脸微红,显得十分得娇俏动人。
“没什么,我只是想起了药引子而已。”管小河随口回应道。
平时还真没太注意,楚眉羽那一头的秀发还真是漂亮已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