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那会儿,柴老爷子也是个风云人物,长袖善舞,也敢花钱。那个时候,朋友多,经济往来的账目管理也是粗放式的,柴老爷子当时乐善好施,平时只要大数能对上就行。
当时,柴老爷子为了资金周转方便,时时免不了跟朋友们借钱,人家也少不了从他那儿拿钱,一来二往的,许多账目就对不上数了。为此,柴老爷子也得罪过不少的人,好几次还招惹上了官司,最终弄得朋友没得做不说,柴老爷子这一边方方面面也遭受到相当大的损失。
年轻嘛!那个时代的人好象都那样儿。
显然,管小河不是那样的人,小伙子明礼还懂法。
哪个男人没有经历过毛毛楞楞的成长阶段?管小河似乎对此先天免疫似的,怎么看都显得那么沉稳。
哪个男人不爱财?前前后后两张银行卡少说也有0万,谁见了不动心?何况这钱还是人家主动给的呢。
可是,偏偏管小河就能把持得住自己,不为之所动。
了不起!年纪轻轻的就有这份定力,将来绝对能成大事。
柴老爷子更加欣赏管小河了。
如果有可能,他还真希望管小河将来能顺顺利利地成为自己的孙女婿。
柴冰朴经常陪着父亲出入公证处办理各种手续,对那里的情况清楚得很,一看爷爷要亲自出马为管小河做财务公证,她开始着手准备相关的证件手续。
“你也得回家准备准备,就是诸如身份证之类的东西,你都得带全啰!”说着话,柴冰朴随手提笔写了一张必须准备的证件单子交给管小河。
“老爷子,咱非得这样吗?”管小河迟疑地问道。
“傻小子,你以为这是单纯地帮助你?这也是帮我自己个儿呢。快去!别耽误功夫了。”说罢,柴老爷子开始准备更衣。
管小河一时半会儿还没完全领会柴老爷子的深意,稀里糊涂地回家按照单子上的要求准备好相应的证件。
公证处办事的人还真不少,管小河用自己的身份证从排号机上取了个号,前面还有人正在等候办事。
“老爷子,要不咱们改天再来吧?前面还有位正等着办事呢,咱们且有得等呢!”管小河还是有些不大乐意跟着柴老爷子办财务公证。
“今天这天儿多好呀,等就等会呗!成天窝在医院,早就把人闷坏了。”柴老爷子好不容易出趟门,压根儿就没打算就此返回医院。
等着呗。
柴冰朴陪着爷爷有一搭没一搭地在那儿聊着天,心下想着在下班之前能把这事儿办妥都算是好的。
“管先生,等急了吧?给你,这个号码稍微靠前面点儿。”说着话,一人伸出纤巧玉手递给管小河一张排队专用号票。
抬眼一看,哇塞!苏雨谣苏大小姐。
“您这是?”管小河没接那张号票,口气迟疑地问了一句。
“我们也是临时发现材料没带齐全,这张号票就算不给你它也得作废不是?柴老爷子到底上了年纪,久候不大合适。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苏雨谣出语轻柔,言之在理,管小河感觉她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这主儿这是怎么了?怎么看着怪怪的。
不会是吃错药了吧?
管小河早已习惯了苏雨谣那股子冷嘲热讽般的冷艳作派,她这一下子表现得如此淑女范儿,他还真有些不大习惯呢!
“谢谢你了!”柴冰朴可不管那么多,柴苏两家平素多少也有些来往,彼此也不能算是陌生人。不就是一张号票嘛?管小河至于那种表情呀?!切!
这男人呀,一见到娇艳美女脑子就能慢上半拍。
苏雨谣冲柴冰朴微微一笑,将手中的票号递给了她。
苏雨谣所抽的号票比较靠前,柴老爷子一行只须等候三两个人即可办理相关的业务。
“你别在那儿瞎琢磨了,我帮你这点儿小忙完全是因为那条狗。”苏雨谣似乎看破了管小河的心事,随口解释了一句。
“狗?什么狗?”管小河脑子一时没有转过弯来。
“就是那条名叫‘暴风雪’的恶犬,你不记得了?就是被你一掌击毙的那条大狗。”苏雨谣回应道。
啊?!管小河忽然感觉这话头有些不大对劲,苏雨谣是出了名的古灵精怪的人物,这话怎么听着有点正话反说的意思呢?!
“那……那狗不会是你寄养在那家人那里的吧?”管小河感觉事情要糟。
“想什么呢?!我恨死那条狗了。我呢,时不时地要陪着爷爷上省中研帮大夫们解疑答难,偏偏爷爷就喜欢走医院后面那条小街,说那条路安静,省得吵闹。那条被你打死的那条狗跟个神经病似的,总跟着我大声吼叫。有一回,我和司机设了个套狠狠地揍了它一顿,没想到那家伙反应特别快,力气也特别大。揍是揍了它一顿,那家伙却把我和司机的衣服全给扯破了。”想起旧事,苏雨谣依然还有些忿忿不平。
管小河一听她跟那条恶犬是死对头,这心才放下一大半。
再过段时间,自己就得上苏家“拜山门”了,那天救治魏河卒的时候,管小河看得很清楚,苏近坡对于这个宝贝孙子是宠爱有加,自己如果把这位苏大小姐给得罪了,这第6份推荐书恐怕就很难拿到手了。
对于苏近坡而言,管小河永远是个外人。
还好,还好!自己总算没有因为那条狗得罪眼前这位冷艳逼人的苏大小姐,相反,自己无意间还帮她出了一口恶气。
“以您的本事,还整治不了一条狗?”管小河有些不大相信。
“你是不知道,那条狗可精了,脑子反应还特别快,我们收拾了它一次之后,这家伙就学乖了,后来就不上当了。有一回,一不留神,它还把我的车灯给抓碎了,谢芸九他们费了老大的劲儿才让那家人照价赔偿了相应的损失。”苏雨谣说话的口气跟以前大有不同,似乎亲切了许多。
“听说那条狗不是一直由那个小混混的姐姐养着的吗?那人好象还是个大夫。”管小河随口回应道。
“没错,那个女大夫人挺不错的,跟我也认识。她弟弟挺不成器的,他姐姐是要赔偿的,是那个混混拦着不让给钱的。我也是气不过,非要跟他斗一斗。”苏雨谣的性格是够厉害的。
两人正聊着天呢,那边叫号了,轮到柴老爷子他们办理业务了。
柴冰朴回头冲管小河招了招手,叫他过去办手续。
“你快过去吧,咱们改天再聊。我爷爷常跟人们提起你,希望你抽空上我们家小坐一二。”苏雨谣话里话外透着很欢迎管小河前往苏宅作客似的。
管小河心下颇为纳闷,苏大小姐对自己的态度怎么突然间变得前倨后恭了呢?
就为了一条恶犬?!
谁信呐?!
“好的,好的。我一直也没敢贸然打扰苏老前辈,您既然这么说,等你们那边方便时,我一定登门拜望苏老前辈。”管小河客气地回应道。
“那咱们可说定了,给!这是我爷爷的名片。你可别弄丢了。这种名片可不是随便什么人就可以拿到手的。”苏大小姐这会儿说起话来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作派。
管小河这会儿又有点儿不大适应了。
这一位还真是个神机百变的姑娘呐!实在令人难以捉摸呀!
二人冲对方挥挥手,各忙各的去了。
“你俩说什么呢?还聊这么长时间。”柴冰朴随口问道。
“也没聊什么,就一条狗的事。”管小河随口回应道。
“回头再说,先办正事吧。”说着话,柴冰朴代表爷爷和管小河开始同工作人员接洽办理相关的公证手续。
按照柴老爷子的意思,既然大老远地跑一趟干脆把自己最近正在琢磨的事也一块办了。
原先那张银行卡里的钱算是柴老爷子赠送给管小河,理由是友情赠送,只字不提治病的事儿。
另外,柴老爷子以入股的方式,暂时委托管小河代为管理5万元的入股资金。
这两笔钱都要以公证的方式予以确认。
管小河不同意这样做。
依管小河的意见,那笔5万元的费用以后再议。原先那张银行卡的上钱算是暂借。
双方商议了半天也没个结果,最后在公证员的建议下,柴老爷子和管小河各自退让一步,原先那张银行卡上的钱,1万元,算是赠予,其余算是暂借。
公证书的手续很快就办好了,三个工作日之内,他们就可以拿到证书原件了。
第二笔5万的费用,公证员建议他们回家商量好之后再来,同时公证员指出,其实这笔钱完全可以通过律师走合同协议的方式,不一定非要来到公证处办理。
“得!白跑一趟。傻小子,你这性子得改改了,你看吧,用不了多久,你会发现5万对你来说,就是一杯茶水钱而已。唉,没办法,回吧!”柴老爷子叹了口气,在管小河和柴冰朴的陪伴下转身离开了公证处大厅。
柴冰朴暗中观察老半天了,爷爷和管小河处得就跟一家人似的,非常得亲融。看到管小河象照顾自己亲爷爷一样细心地呵护着柴老爷子,柴冰朴芳心窃喜不已。
把老爷子送回病房,管小河心下释然了许多,辞别了柴家祖孙俩,管小河一路轻松地回到“歧仁药店”。
刚走到药店大门口附近,管小河就看到一位倩影曼妙的女士正背对着自己在那儿上上下下打量着“歧仁药店”内外的陈设。
“您找谁呀?”管小河客气地问道。
那位女士一回头,笑语嫣然地回应道:“管大夫!怎么?不认识了?!”
来人正是魏河卒的女儿。
她怎么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