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合斋”的饭菜那可不便宜,大大小小四桌子饭菜外加服务费少说也上万了。就算女经理那边给打个折,那也得大几千块钱呢!
好在付费的是陆总菱,管小河心下感觉还好点儿,不管怎么说,自己帮其诊治顽疾,从未收过诊金。
吕助理那边的人情越欠越多,这些人情债积攒在一起,那将来可都是大麻烦。如果有可能,自己还是得想办法将这些人情债“清偿”一二,否则,这种事放在心上总是个麻烦事儿。
吕助理是位商业色彩十分浓厚的职场女精英,其数度“礼下于人”的做法实在令人不好拒绝,也来不及拒绝,管小河不知道人家将来要不要收回一些“利息”。
众人因为管小河的事整整忙活了大半天,这饭也吃了,大家想着赶紧回家好好休息休息。
管小河将这些或熟悉或陌生的朋友们一一礼送上车,挥挥手,大家就此作别。
“管大夫,早点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吧,告辞!”赵守默陪着管小河将自己这边帮忙的朋友们一一送走,同管小河客气几句,坐上女助理的车回家去了。
妹妹虽说有保姆陪着,赵守默到底还是有些不大放心,斜靠在后排座上闭上双眼养养神,心里一个劲儿琢磨着如何向管大夫开口请其为妹妹诊病……
女助理心知赵老师不放心亲妹妹独自在家,脚踩油门朝着赵家方向疾驰而去。
吕助理陪着管小河将自己的好友们一一送走,冲管小河客气道:“饭店经理那边还有些事要谈,您跟您的朋友们早点回家吧。一回生,二回熟,以后大家都是好朋友了,有空儿再聚!”
“今天辛苦你了,那我们就告辞了!”说罢,管小河陪着自己这边的一众朋友朝停车场方向走去。
陆雨菱与吕助理那是老熟人了,冲其挥挥手,就此作别。
柴冰朴要送荆姑娘回家,冲众人摆摆手,开着她的越野车绝尘而去。
陈雨虹和陆雨菱情急之下是打出租过来的,于是,二人登上师心兰的专车,管河最后一个登上师心兰的专车,坐在陈雨虹的旁边。
师心兰坐在副驾位置,看看大家都坐好了,她让老司机先把陆总和陈护士送回家。
大家都是身心俱疲的状态,一路之上也没人挑起聊天的话头,好在路程并不远,不大一会儿,车子就开到了“烟云巷”陆总的租住地大门口。
“早点儿休息吧。”管小河同陆雨菱和陈雨虹客气一句,乘坐师心兰的专车扬尘而去。
陆雨菱若有所思地凝望了几眼师心兰的专车离去的方向,心下似乎有什么想法。
“三姨,怎么了?”陈雨虹用钥匙打开院门,感觉小姨好象有心事。
“哦!没什么,师心兰有阵子没来咱们这儿了。”陆雨菱一边跟随外甥女朝门里走,一边随口回应了几句。
“她最近跟管小河走得可近了,你没发现只要有管小河的地方总能看到她的身影?”陈雨虹一边说着话,一边小心翼翼地检查着院前院后,这是管小河平时嘱咐过的安全大检查。
后院面积太大了,这大晚上的,随便藏个人那也太容易了。管小河不放心两位大美女的安全,时不时提醒二人每晚都要详细地检查院前院后的安全。
“发现歹徒了?!”陆雨菱调侃了外甥女一句。
“管小河讲的还是有些道理的,小心没大错。”陈雨虹确认房前屋后并无异常之后,走进卫生间准备收拾收拾舒舒服服洗个热水澡。
“管大夫最近一段时间认识的朋友越来越杂了呀!一个个的还都不是等闲之辈,很明显,咱们这边儿他是来得越来越少了……”陆雨菱一边更衣,一边说了几句管小河的闲话。
“还说呢!你没发现?他最近越来越能惹事了!而且情节离奇得很,我都有些担心了呢!”陈雨虹自认为管小河最近的人生走向似乎有些偏邪。
“哟!这还心疼上了?我怎么感觉你们俩最近没什么进展呢?!”陆雨菱换好衣裳,慢步走到荷花缸那边给鱼喂食儿。
“算了,不提他了!烦!”说着话,陈雨虹开始宽衣洗澡。
陆雨菱斜身坐在沙发上,心里琢磨着师心兰最近的细微变化。在她看来,那主儿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向来无利不起早的师心兰还不定在管小河身上打着什么主意呢……
……
女儿晚间很少出门的,今天却回来得挺晚。
“你这是打哪儿回来呀?这么晚?”“圣手”山医轻声问道,姑娘大了,管得太严了不大好。可是,不闻不问,更不好。
“陪着朋友们上派出所接管大夫去了。”荆姑娘关好房门随口回应道。
“派出所?到底怎么回事?!”“圣手”山医心下微感诧异,连忙追问了一声。
荆姑娘就将自己所见所闻讲给爸爸听了听,“圣手’山医听罢,半晌无言。
严格来讲,此事皆因管小河护卫两位姑娘而起,荆家也摆脱不了干系,幸亏管小河处置得当,事态这才没有闹大。假如管小河仗着自己武功卓绝再把那几个人打出个好歹来,刑事拘留那都是轻的。
如果是那样,管小河的行医执照百分百会被吊销的。
万幸呐!小伙子看着年纪轻轻的,做起事情来倒也有些分寸。
“饿了吧?厨房给你留了吃的,自己热热。”
“我吃过了,收拾收拾放冰箱吧。”说着话,荆姑娘走进厨房收拾饭菜去了。
勤苦大半辈子,钱没挣到多少,好在自己的医术还说得过去,姑且聊以自慰吧。
可是,现如今遇上这管小河,“圣手”山医感觉自己这些年活得多少有些虚无。
姑娘大了,一直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归宿。眼见着她跟管小河那帮子人走得越来越近,自己这倒是应该制止她呢?还是顺其自然?
“圣手”山医自己也有些糊涂了……
不行,管小河那可是“孤星之命”,女儿跟上他不会幸福的。要不,改天找小伙子谈一谈?
“太冒失了吧?这才到哪儿呀?贸然找到人家门上反倒让人家笑话了。呵呵……自己还真是老了,脑子不好使了……要不,找封先生聊聊?让他探探管小河的底儿?”心下有了计较,“圣手”山医心下稍感安然,翻开一本旧书,潜心钻研起自己的独门旧学了……
……
管妈和寻常父母的心理有所不同,她不担心儿子晚归,相反,她希望管小河回来得晚点儿。儿子大了,如果回来得晚,那就有可能和哪家姑娘谈上了。
男孩子嘛!药店一打烊就猫在家里那可不好,一辈子也难混出个人样儿来。
“爸!妈!都还没睡呐?”管小河随口问候了二老一声。
“这才几点啊?!你是不是在外面疯玩把脑子弄糊涂了?!”管妈嗔怪地回应了一声,不过,老太太心下还是很开心的。
管爸正在那儿津津有味地看电视剧呢,看到儿子进门,他也就是冲管小河点了点头,就不再理会于他了。
“没玩,在店里翻了翻草药底子,这不天气越来越暖和了嘛!可别再受了潮。”管小河随口撒了个小谎。
“看把你尽心的!你师傅一个月才给你几个钱呀?!妈劝你呀还是老老实实上省中医研究所应聘去吧。”管妈不看好“歧仁药店”的未来。
“好的,好的!过两天就去。”说着话,管小河回自己屋换衣服准备洗个热水澡。自己虽说没被派出所拘留,那也得赶紧洗个澡去去晦气。
“吃过饭没?厨房里还给你留着吃的呢!”还是管妈心疼儿子。
“吃过了!我自己一会儿收拾吧,您再看一会儿电视早点休息哟!”管小河高声应答道。
等管小河收拾完厨房,管爸管妈喜爱的电视剧也播完了。二老叮嘱完管小河早点休息回屋睡觉去了。
斜靠在床头,管小河仔细地琢磨了半天,忽然意识到魏家的那张银行卡明天一定得还回去。
“这可是法制时代呀!这两天出的那档子事多悬呐?!幸亏当时没发狠心狠揍那个瘦子,否则……”管小河想想都有些后怕。
管小河打小就特别讨厌背后捅刀子下阴手的王八蛋,那瘦子一走进药店大门就令管小河十分得反感。
自己凌空劈向瘦子的那一掌一开始是用了三成内力的,可是,就在自己掌力快要接触到那个瘦子的前胸时,管小河犹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痛下狠手……
正当防守的认定程序竟然如何复杂,真够严格的呀!以后为人行事可得注意了。
管小河从来没有拜过师傅,也没谁正经八百地向他讲授过武德方面的江湖操守,甚至于,管小河在潜意识当中从来没有把自己当作一名武林人物。
经过此次事件之后,管小河意识到自己以后要严以律己,不得随意使用武力了。即便迫不得已,那也得注意手底下的分寸,不可再次触碰法度的红线。
自学成才的管小河开始给自己上“武德课”了。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丽石中医界那也是有行规的,汲取此次意外事件的经验教训,管小河开始重新审视自己为他人诊病的事儿。
严格意义上讲,自己尚且不具备完全意义上的行医资格,魏河卒于寿宴之上突发急症,自己为求救人施以援手为其诊治,这走到哪儿也说得过去。
事后再赶往病房为其扎针治病似乎就有些“越界”了……
那张银行卡就更不应该收了!
这一收钱,医患利益关系就算是坐实了。这魏家人可不比老柴家,那家人江湖味儿太重了!
“这病要是治好了,彼此之间怎么也好说。那万一要是中间出了什么差错,魏家人心里起了其它特殊的心思……对方咬住那张银行卡纠缠自己……那我不成了‘非法行医’了吗?”想到这里,管小河不禁有些担心了。
不行,明天一大早,无论如何也得把那张银行卡归还给魏河卒的女儿。
“老柴家那张卡嘛……容我再想想……”管小河心下暗忖道。
折腾了一天,管小河也有些累了,正琢磨着心事呢,不知不觉间倒睡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