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哥已经在外面等不耐烦了,不停的往上面翻眼,我担心他眼都会抽筋,所以推着石诚说:“好,我知道了,你们去吧,我现在就起来。”
他们走了以后,我看时间才凌晨四点,如果不是夏天天亮的早,这个时候应该是最黑的那段。
在家里坐卧不安,尽管放慢了洗漱的速度,但是做完这一切,时间也不过五点多一点。
这个时候出去吃早餐肯定有人把我当成神经病,但是在家里呆着又真的特别心烦,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
实在是坐不住,就出门直接往周游的店里去。
他的店门是关着的,我连车也没下,就去了周记。
周记的店门这个时候却已经开了,里面还没有客人,店老板一家正在忙着蒸包子。
我过去找了一张子坐下,要了两块钱的包子。
那个少年过来说:“还得十五分钟才熟,您等一下,先喝点茶水。”
说着话就已经拎过来一个白色的茶壶,往里面倒了一杯水后就去忙自己的。
这个茶水还真不怎么样,估计茶叶是人家用剩下茶叶沫,里面的茶水有点灰褐色,还漂着几根茶叶梗,虽然闻起来有点茶味,但我没一点味口喝,倒是想起来周游的茶。
我特喵的跟他处了这么久,也算得上是朋友了,但是连一口他的私茶都没喝上,也是够奇葩了,只是不知道他现在是在上面睡觉呢,还是又秘密的做别的事情去了。
十五分钟后,热气腾腾的包子果然端了上来。
我还一个都没吃,就看到对面也坐下来一个人,拿起筷子就夹走一个。
抬头就看到周游正在往嘴里塞。
我想都没想,伸筷子就想给他夺过来,但未能成功,他的手比我快,又离嘴更近一些,所以我筷子戳过去的时候,包子早就被他咬破了。
“烫死你,这么没礼貌,抢人家的东西吃。”我恶狠狠地说。
他竟然又夹了一个,嘴里“哈哈”地一边吃,一边还含糊不清地说:“你找我来不是为了烫死我吧。”
我特喵的一下子就想到来是找这货有事儿的,如果不行,说不定还得请他帮忙,算了,识时务者为俊杰。
“老板,再来两块钱的包子。”
周游看包子又上来了,也不客气,三下五除二就吃了个净光,然后才看着我问:“你不吃啊?”
看着面前空空的盘子,我在心里又把他全家问候了一遍,然后才轻声细语地说:“不饿,你能赏我一口你的私茶喝吗?”
大概这货也没料我会说出这样的话,反而是一愣,好一会儿才点头说:“上来吧。”
他带着我进了厨房,又从那里的楼梯爬到二楼。
这里早就清理干净,地面和窗户一点也看不出曾经有淹过水的痕迹,连墙上那幅风景画都重新挂了回去。
不过沙发好像换了新的,现在的更特么奢侈,真皮的,上面还铺着一层长长的羊毛垫。
“你不热啊?”我问他。
周往屋里看一眼问:“你热?”
还真不热,这里面空调开的很足,从楼梯上还没上来,汗就落了下去,这会还有点冷呢,坐在这样的沙发上刚好合适。
我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上去,然后看到周游起身去沏茶。
他沏茶的动作很熟练,也很专业,先把一壶热水插电烧着,然后这边去洗茶壶,等洗好后,那边水也开了,就从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里用三根手指下去捏一撮茶叶,放到壶里,把水倒上去后,摇一摇,然后再把水倒掉,再添新水。
这才拿着茶壶和两个杯子过来。
“喝过功夫茶吗?”他问。
“没有,我没那功夫。”说真的,如果不是有事求他,就这一套动作我都没耐心看完,真特么磨迹,那边生死攸关,这边在还喝茶闲聊,什么病啊这是?
周游也不生气,当然也没有喜色,面无表情地给我倒一杯,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拿起来慢慢喝下去。
我自己要的茶,现在如果不喝也说不过去,况且我还真想尝尝这茶的味道,所以也端起杯子。
茶水刚入口,我就愣住了。
这茶的味道怎么那么熟悉,我曾经喝过很多次,除了王妈来救我时喝的那几次外,剩下的就是在紫安府里生孩子的时候喝的。
那个时候我还跟红儿说过,听说坐月子的人不能饮茶,可是她却说这是王妈特制的,什么时候都可以喝。
我抬头去看周游,他已经把一杯喝完,又倒了第二杯,眼睛并没看我。
“你跟紫安府有关系?”我问。
他没答。
“你这茶是哪里来的?”我再问。
“买的。”
“从哪儿?”
“网上。”
“给我地址,我去看看。”
周游把手机拿出来,一分钟后说:“链接给你了,以后想喝就自己去买。”
果然是一个买茶叶的链接,可是这特么也太坑了吧,里面的茶最便宜的也要几百块钱一两,贵的还有上万。
“你喝的是哪一种?”
“我喝的是店主特制的,你想要的话单独跟他联系,不过,我告诉你,贵着呢。”
“姐不缺钱。”
周游没再说话,但是我那杯茶喝完以后,他也没再给我倒第二杯,反而说:“好了,你请我吃了包子,我请你喝杯茶,咱们也算两清了,我现在要去睡个回笼觉,你请回吧。”
“我来找你有事。”
“不是跟你们说了吗?房子事情不解决就不要再来找我。”
“你如果不去帮忙,房子你就别想拿得到。”
周游怪怪地看我一眼说:“还威胁我啊?真是长胆了你,哦对了,你不是已经想到了那个叫什么辉的吗?找他去问问吧,跟我这儿耗时间没用。”
话一说完,转身就往楼上去,再不理我。
我差不多整个人都傻了,昨天晚上跟石诚他们说起马连逃的时候,只有我们三人知道,一路上也没见有人跟着,而且我已经很久没有跟周游近距离接触,身上的衣服都换了好多遍,那他到底是怎么知道我们的谈话内容的。
这个人真特喵的诡异。
我一点也想不通,却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从周记出来就赶紧打车去马连辉那里。
他跟一个正常人一样,正在上班,阴五也还住在他那里。
我一去他家,阴五就立马给他打电话,十几分钟后,马连辉就回来了。
进屋先抹了一把头上的汗说:“这天可真够热的,大早上的外面就三十多度了,到中午还不得热死人。”
我看了一下表说:“这会儿才七点多,你怎么就去上班了?”
他一边去水龙头处洗脸一边回我:“两班倒,我现在是夜班,这个时候回来,白天就不用去了。”
马连辉在我的印象里算是一个很有才的人了,可是他现在过的却并不好,住在租来的两室一厅里,客厅只放着一个摇头扇,吹出来的风全是热的,整个房子都像一个蒸笼,站在里面就能出一身汗,而他的工作一天至少十二个小时。
最关键是,他现在还养着一个跟自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
阴五虽然现在已经是正常人,但他不属于这个时代,很多东西都不知道,如果不跟马连辉一起出去,别人一看他的眼神,就会觉得他是个傻子,所以他很少出去,更做不了任何事。
马连辉进屋快速换了一件衣服说:“你有事吧,我们出去说。”
然后对坐在客厅的阴五说了声:“叔,你先喝点水,我一会儿回来给你带早饭。”
“你们现在相处的还挺好。”我由衷的对他这种行为赞叹。
马连辉却苦笑着说:“都是无家可归的人,算是相互依附吧。”
我们在他们家楼下找了一处有空调的冷饮店,大早上的店里没一个客人,老板给我们一人一杯奶茶后,就去忙自己的,也不过来多招呼。
“有什么事,你直说”,他先开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