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时刚对着何可人的银行卡号,给她转了两万块钱,就听到有人开门进来的声音。
两人抬头一看,何占风回来了。
何占风见何可人在他房间,愣了下,然后走了进来,脱了外套,淡淡道,“你爸不让你出去,你就来烦你嫂子,她是我女朋友,又不是你男朋友。”
何可人见何占风脸色不怎么好看,撇了下嘴角,起身就往外走,“那我走了啊。”
走到门口,又隔着窗户朝白小时说了句,“谢谢嫂子啊!大恩不言谢!我以后一定会好好报答您的!”
何占风忍不住皱眉,瞟了眼何可人,然后关上了窗户。
他一边卷着袖子往卫生间走,一边问白小时,“她来干什么?”
“借钱。”白小时想了下,还是如实说了。
“但是你就假装不知道吧,让我做回好人。”
何占风洗了把手出来,然后继续问,“借了你多少钱?”
“两万块。”
“不是吧,她真的打算买一套口红?”何占风有些无语。
听何可人说了何占风的事之后,白小时现在看到何占风,突然有一种不太适应的感觉。
她忍不住,盯着他看着,没挪开目光。
看了半天,觉得儿童医院给她送伞的,应该就是他没错,身形都差不多。
而且,何可人说,那次何占风回国之后感冒了。
H国那时零下几度的天,下着大雨,他淋了雨感冒了,正好能对的上。
“应该不是买口红,有其它作用,我没仔细问。”她沉默了会儿,回答了何占风的问题。
何占风察觉出了白小时停顿的那几秒,侧过头,看了她一眼。
“待会儿,我把钱还给你。”
然后,继续从试衣间里挑了套便服出来,没等白小时回答,然后进卫生间洗澡了。
白小时坐在床沿边,耐心等了二十分钟,等他出来。
“就两万块而已,不用还了,我也不缺这么点钱。”何占风擦着头发出来的瞬间,她立刻低声道。
他在H国替她追回的钱包,还有塞在里面的那几千块,几乎等于救了她一条命。
“要还的。”何占风坚持回道。
“不用。”白小时坚持回绝,“一分钱都不用你还。”
何占风本打算去书房了,听白小时这么说,停在了原地。
顿了下,转身望向她,“我今天晚上,跟人谈收购了Z家化妆品公司,就当是,送你的七夕节礼物,它的技术,你也能用到你的新公司里。”
Z家,就是今天下午何可人说的那个化妆品品牌总部。
她以为,何占风真的会送何可人一套口红。
没想到,是把一整间公司送给了她。
她诧异地看着何占风,没说话。
“你喜欢,就送你了,可人喜欢什么,你就送她,就当是你的人情送出去了。”
“而且我一直没送你东西,奶奶他们必然要怀疑。”
“我不要。”白小时随即摇头拒绝,“有点夸张了,你送我衣服包包什么的就行。”
何占风面无表情回道,“不夸张,怎么上明日头条?我送你,自然有我的用意。”
白小时知道,不是这样的。
他送她,是因为她下午说了句,她一直在用这个牌子的护肤品。
但是,她不知道要怎么,直接把这话说出来,她已经看破了何占风的用心。
她沉默了会儿,忽然间叹了口气,朝何占风轻声道,“我有孩子,你知道的吧?”
问这句话的同时,她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的神情变化。
何占风目光闪烁了下,迟疑了下,才回道,“不知道。”
不知道,不是这样的反应。
白小时又叹了口气,回道,“那现在知道了,你打算怎么办?我是为了保护他,所以暂时没有说,但是你奶奶和你爸,可能会因为这个而反对我们俩。”
“这个你不用担心。”何占风思忖了下,回道,“没有太大问题。”
白小时望着他,没有作声。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何占风向她说谎,不承认,那么话题就没法继续下去。
何占风看了她两眼,也没说话,然后走到门口,开了门,应该是要去书房睡觉。
白小时看着他的背影,没有挪开目光。
冷不防,何占风忽然转身,撞上了她的目光。
然后,转身,又朝她走了过来。
白小时已经盘坐在床上,何占风径直走到床边,凑近了她。
“睡吧。”何占风朝她低声道,“我帮你关灯。”
这一句话,让白小时心里忽然动了一下。
何占风肯定知道,她还没生冒冒,一个人住在外面的时候,都是开着床头灯睡觉的。
她没说什么,只是定定地盯着他,看了两眼,然后躺了下去。
伸手去够真丝被的同时,何占风也正好替她拿被子,手指盖住了她的手背。
白小时一愣,下意识收回手。
何占风没说什么,只是继续扯了被子,盖在她身上。
他伸手关灯之前,忽然又轻声问她,“你有想过,假如厉南朔这次真的出了事,以后你要怎么办吗?”
“那我就一个人,带着孩子过下去。”白小时想也不想,回道。
“我说过,他之前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何占风朝她淡淡低声道。
然后,没等白小时回答,低头,吻向她的额角,关了灯。
室内陷入一片黑暗,隐约能辨认得出站在床边的何占风的身形。
他这次是真的亲了,温热的唇,在她的额角,停留了几秒。
白小时紧抿着唇,睁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他,没敢动弹,也没出声。
“下礼拜,我带你回阳城,你签了离婚协议,我让你进去,见厉南朔。他签不签,是他的事,但是只有这个办法能让你进去见他。”
他说完,在床边又站了几秒,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关上门的瞬间,白小时慢慢坐了起来,望着门的方向,半晌都没收回目光。
何占风关了门,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转身走到荷塘边上,望着池塘里将谢的荷花。
夜晚的凉风,吹得他冷静了些。
他刚才不应该问那句话,船到桥头自然直,谁都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问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有点,不像他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