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纯接到陆友心因为涉嫌谋杀而被拘留的消息时,着急到不行,立刻想要去警察局看看。
在卫生间脱掉病号服,换上衣服,推开卫生间门的瞬间,却愣住了。
白小时坐在她的病床上,微微扭头看着她。
“你怎么在这?”白子纯吃力地撑着腰,皱起眉头问她。
“我看你似乎挺好的啊,昨天不是摔得,差点儿早产了吗?孩子呢?”白小时一边轻声说着,一边起身,慢慢走到她跟前。
白子纯忍不住往后退,低声回道,“医生说还要观察两天……”
“是吗?”白小时脸上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轻声反问她,“那你这孩子,还真够坚强的啊。”
白子纯有些惊恐地看着白小时,她看到病房门外还站着士兵。
看来白小时今天,是不会放过她了。
“刚才家里给我打电话,说我妈涉嫌谋杀被抓,是你干的吧?”白子纯撑着背后的墙,小声问她。
白小时忍不住笑出声,“枪在你妈手上,当时我离她有五十公里,怎么能说是我干的?”
“我不信!”白子纯控制不住,大声回道,“我不信她会杀人!”
白小时看着白子纯这天真烂漫的样子,忽然想多吊她一会儿,跟她聊聊以前。
她思考了下,问白子纯,“为什么不信呢?我倒是很有兴趣知道,你妈是怎么告诉你,你是白先生的孩子的。”
“为什么需要她告诉我?爸从我出生开始,就总是去见我和我妈,我就是知道他是我爸!为什么需要解释?”
白小时皱着眉头,道,“那你一定不知道,你妈拿了我的头发,去跟你爸做了亲子鉴定。”
“也就是啊,你是别人的孩子,至于那个别人是谁,我想也只有你妈自己知道了。”
白子纯诧异地望着她,眼睛越瞪越大,忽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白小时紧盯着她,轻声继续道,“你没觉得,我跟你长得一点儿也不像吗?我跟白先生至少在轮廓上,有两三分相似的地方,而你,长得跟你妈几乎一模一样。”
“我跟你说一个遗传学上来说,完全成立的理论,显性基因遗传给孩子的几率非常大。”
“我的耳朵上半部分,有点儿尖,俗称精灵耳,而白先生的耳朵就是这样的,遗传学研究表明,精灵耳有百分之九十几的遗传概率。”
“而你的耳朵,是圆的,跟你妈一样。”
白子纯听到白小时说到这里,立刻伸手去摸自己的耳朵,她以前从没听人说过,也从没注意过自己的耳朵!
这么一摸才发现,真的,她的耳朵是圆的。
再抬头看白小时的耳朵,发现她果然是精灵耳!
“你跟你妈,两个冒牌货,用我的DNA,恬不知耻地登堂入室,抢走了属于我的一切东西,这么多年了,愧疚吗?”
白子纯只是盯着白小时的耳朵,似乎还没回过神来。
许久,失魂落魄地望向白小时的眼睛,轻声问,“爸知道吗?”
白小时朝她淡然笑着,“除非他亲口告诉我,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知道,你不是白先生的女儿呢?”
“不会的!”听到这句话,白子纯的精神一下子崩溃了,缓缓摇着头,一遍又一遍重复。
“不会的!我怎么可能不是他的女儿!我叫了他二十年的爸,不可能!你们一定是在骗我!”
一边说着,一边抓住了头发,痛苦地靠着墙蹲了下去,眼睛却是看着白小时,“你肯定是在骗我,骗我的……”
“是不是骗你,也不用白先生亲自过来跟你做亲子鉴定,只要你跟我取个DNA对比就行,我们如果是亲姐妹,相似度一定会很高,你要是想的话,现在就可以。”
“还有啊,你妈已经说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应该就是那个金先生的。”
“因为你九个多月前,给顾易凡下药的时候,自己也喝了那个药,意识不清楚,你妈先把你送到了金先生的床上,卖了两百万。”
白子纯到了崩溃的边缘,噙着眼泪大声吼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没有理由的!你胡说!!!”
“谁知道她跟金先生达成了什么协议,我其实也并没有兴趣知道。”
“但是啊,你知道,现在门外站着谁吗?”
白小时说着,扭头朝门口的宋煜看了一眼。
宋煜立刻会意,把门外的金先生请了进来。
金先生是个五十几岁的男人,事业也算是小有成就,一直挺喜欢白子纯的。
加上他老婆不能生,早就离婚了,他听说白子纯上次之后真的怀孕了,感到非常开心,无论是男是女,他都喜欢。
“是谁的孩子,等你生了,让金先生跟他做个亲子鉴定,就一清二楚了。”
白小时望着金先生微笑道,“金先生的愿望,就是希望,能看着自己的孩子出生,现在满意了吗?”
金先生还没开口说话,白子纯忽然尖叫了声,冲着金先生吼道,“你滚出去!!!没有我妈亲自跟我说,我谁都不相信!”
金先生见白子纯情绪激动,怕伤到了肚子里的孩子,立刻点头回道,“那好,那我现在就出去,你别生气!别影响到咱们的孩子啊!”
语气是宠溺的,白子纯却眼前一阵发黑,堵得什么东西直往喉咙里涌。
“滚!!!”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指着门朝金先生撕心裂肺地吼,“我的孩子是顾易凡的,不是你的!”
白小时冷漠地看着坐在地上的她,忽然看到,一股血,从白子纯的身体里蜿蜒地流了出来。
她盯着地上的同时,白子纯忽然捂住了肚子,脸色惨白,大口大口喘起了气。
白小时想到自己生冒冒之前,好像也是差不多的反应。
还没到预产期,但是受了刺激。
厉南朔刚才跟她说,最好是不要留下这个孩子。
她站在白子纯跟前,看着她,没动。
“救救我……告诉凡哥,好不好?”白子纯艰难地爬到了白小时脚边,仰头看着她,哆嗦着嘴唇,求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