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时他们将近九点到的葡萄酒乡,然后去住处送了行李,一个上午,就顶着小雨,去栽种葡萄的地方逛了几圈。
路上的泥土松软,将近十二点回农庄吃饭时,白小时的鞋子已经脏得黏得不成样子。
草草吃了个午饭,白小时盯着脚上的鞋,为难了很久。
她就带了一双小皮鞋过来,因为老师来之前,说要带他们去城里的酒商那里应酬一天,那双小皮鞋肯定不能沾上泥巴。
假如接下去几天继续下雨,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给他们吃完饭之后的休息时间,只有一个小时而已,还得下酒窖。
她思量了几分钟,还是决定到井边,把自己脚上的鞋稍稍清理一下,不睡午觉了。
去井边的时候,恰好也有个跟白小时一样烦恼的女同学,在坐着刷脚上的鞋。
两人聊了几句,就各做各的事情了。
午休过后,同学陆续地从十分钟脚程的住处,陆陆续续回到了吃饭的地方。
白小时用取暖器烘着鞋,见同学来得差不多了,穿上了,慢慢悠悠走到队伍最末处。
老师来点人数,点了一遍,发现少了个人。
“谁没来?同住的人看一下。”老师问了一遍。
白小时扭头看了眼前面的几个女生,似乎没看到韩静生,立刻回道,“韩静生同学没来呢。”
“那你们谁给她打个电话,去酒窖的时间都约好了,农户的时间很紧的。”
白小时愣了下,她不知道韩静生的号码。
边上一个跟韩静生关系比较好的女同学,立刻打了过去。
接了说了两句,挂了,然后朝老师回道,“静生说她有点不舒服,可能是感冒了,就不来了。”
老师的脸色有点儿不好看了,但碍于是个女同学,没有发作,直接带走剩余的人,去考察酒窖。
白小时便没放在心上,跟着大队伍一起,一下午考察了好几个当地的农庄酒窖。
乡村的住户本来隔得就远,一个下午,把学生整得够惨,老师自己也累得够呛。
五点钟回到住处附近时,一行人累得话都说不出来。
去餐厅里一看,晚餐的主食是面包,还有冷的香肠,连口热汤都没有。
“这里的农户都很忙的,他们自己都是三餐随便吃点儿东西,能给咱们准备晚餐,已经很不错了。”老师疲惫地安慰了两句。
白小时见边上的同学都怨声载道,却没有一个愿意去问问后面厨房,有没有一口热茶喝,想了下,自己拎着茶壶去了后面。
后厨里一个人都没有,白小时只能自己拿了茶壶,等水煮开。
等着的时候,看到餐桌上的盘子里,还剩下了点香肠和面包,忽然想到韩静生还没有晚饭吃,就拿纸包了一点儿。
吃完晚饭,好歹是不下雨了,但路上泥泞得几乎不能走人。
直到这个时候,白小时这才怀念起A国的水泥路,A国像这样富裕的村庄,水泥路修缮得有多完善,自然不用说的。
好在,这个考察只有短短三四天而已,第一天已经算是过去了。
她带着面包和香肠,回到住处,小客厅里没有开灯。
她换了拖鞋,走到韩静生房间门口,敲了敲房门,没人理她。
她想了下,又敲了两下房门,低声道,“韩静生同学,我帮你带了点晚饭回来,今天只有面包和香肠,就放在外面桌子上,你要是饿了,起来可以吃。”
明明早上的时候,看她还好好的,也许是因为中午又跟劈腿的男朋友吵了架了,心里不舒服吧。
白小时没做多问,去浴室快速冲了个澡,回了自己的房间。
累得不行了,她躺在床上,和冒冒视频了二十几分钟,挂断了之后,没多久,就迷迷糊糊睡着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起来刷牙,经过客厅时,她看到昨晚放在客厅桌子上的东西,还是放在原位,一动没动。
一边刷着牙,心里忽然觉得有点儿不太对劲,这边附近又没有餐馆,韩静生不吃她带回来的晚饭不得饿死?
该不是真的感冒发烧什么的,晕过去了吧?
这么一想,她立刻匆匆洗漱完,又快步走到韩静生门口,大力地砰砰敲门。
“韩静生?韩静生你怎么了?你要是不答应的话,我直接开门进去了啊!”
依旧跟昨晚一样,里面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她拉门,门锁纹丝不动,里面反锁上了。
白小时心里越发觉得不对了,转身回房间穿了个外套,然后出门跑到对门住房敲门。
“怎么了?”对门住的是男同学,开门见是白小时,吃惊地问。
“韩静生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动静,房门也是锁住的,你们帮个忙,把门撞开吧!我觉得她也许出事了!”
男同学听白小时说得这么严重,二话不说去他们房间撞门。
男同学猛力撞了十几下,才撞断门锁,顺着惯性冲进去,倒在了地上。
白小时就站在他后面,第一个,看到了正对着房门的床上的景象。
雪白的床单,一小半被血浸透了,早就干了,发黑。
白小时情不自禁张开了嘴,看着眼前可怖的一幕,往后倒退了两步,腿一软,坐倒在了地上。
韩静生死了。
镇上的警察一小时之后赶过来时,现场一片混乱,白小时作为韩静生的唯一一个同住者,被关在小房间里。
几个男人和老师站在她面前,一遍遍地问她,是不是她杀了韩静生,为什么要用这么残忍的手段杀害自己的同学。
白小时脑子是蒙的,尤其是想到,韩静生昨晚可能就死了,而她竟然跟一个死人,在同一个房间里,共度了一晚上。
恐惧,无措,占据了她大半的思想。
她几乎不能呼吸,一呼吸,鼻尖萦绕的满是鲜血的腥气,还有韩静生睁大的一双空洞的眼睛。
怎么可能呢?昨天还好好的啊!她回来的时候,门锁也没有被破坏过的迹象。
几个女同学也吓坏了,警察来之前,甚至只敢待在楼下,门都不敢进。
“警察来了,你最好想好要说什么说辞吧!”男同学听到警笛声,往窗户外面看了一眼,然后朝白小时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