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时愣了下,随即转身追到车边,怒道,“厉南朔,你干什么?!”
“他除了叫我和陆枭叫爸爸,还叫谁爸爸?”厉南朔顺手锁了车门,看着车子外面的白小时。
白小时知道,今天要是瞒不过去,厉家人肯定就能清楚冒冒是谁的孩子,不用做亲子鉴定,就能知道。
“因为他笨,不会叫叔叔和伯伯,只会叫爸爸。”白小时看着厉南朔怀里的冒冒,佯装冷静道。
“我问你,除了陆枭和我,他还叫谁爸爸?”厉南朔又问了一遍。
白小时心里很慌,急得手都在抖,隔了几秒,一脸平静地回道,“二哥,他叫二哥叫言爸爸。”
“老四呢?”厉南朔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低声问。
“我们跟老四关系生疏一些,我家里没他照片,出国之后也没跟老四联系过,冒冒不认识他。”
白小时虽然心虚,却还是努力保持着平静,看着冒冒道,“冒冒,想言爸爸吗?”
“言爸爸!”冒冒眯着眼睛朝她笑,“想!”
“你看。”白小时转眸望向厉南朔,“信了吗?”
幸好上次陆枭在她家里,跟二哥视频过,顺口教冒冒叫了几声言伯伯,冒冒不会叫伯伯,就叫了言爸爸。
厉南朔和她对视了一眼,扭头看冒冒。
冒冒见他面无表情的,忽然想起了白小时生气的时候,就有点儿害怕,小嘴撇了撇,像是要哭的模样。
“他虽然不认生,但是害怕别人吵架,你把他还给我。”白小时见冒冒要哭,立刻朝厉南朔伸手,“还给我,我儿子哭你们不心疼,我心疼。”
她这话刚落下,冒冒一皱眉,小脸一瞬间憋得通红,很委屈的样子,金豆豆说掉就掉。
冒冒哭的是,爸爸对他看起来好凶,陆爸爸就不会这样。
“陆爸爸……”他越想越是伤心,一边念着陆枭,一边哭得更凶。
“还给我。”白小时叹了口气,隔着车窗,朝厉南朔伸手。
她该庆幸的是,这个臭小子太笨,还不会说完整的句子,不然以厉南朔敏锐的观察力,一定早就察觉出什么了。
厉南朔虽然对白小时的话还是抱着怀疑态度,但冒冒哭,他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哄。
他考虑了会儿,还是妥协了。
打开车门,抱着冒冒下车。
“希望你和你的家人,以后能对我和我的孩子多些尊重,而不是像当初对待我这样。”白小时接过孩子,低声说了这么句。
“假如接受不了他,那就离婚,很简单的事,没必要对一个一岁多的孩子这么残忍。”
白小时看都没看厉南朔一眼,抱着冒冒就走。
厉南朔没想到,见面才不过几个小时,白小时就向他提出离婚,心中着实有些懊恼。
他扭头,失望地朝厉南希看了眼。
厉南希自知刚刚说错了话,没吭声,望向了别处。
“我用私人飞机送你们回去,不想格**过去,那就不要她去了。”厉南朔拿了车钥匙,慢慢驱车跟在白小时身边,低声道。
“我们那没有可以停飞机的地方,厉先生不用麻烦了。”白小时头都不回一下,冷淡地回。
“你我是合法夫妻关系,说麻烦,是不是太见外了?”厉南朔皱了皱眉头。
“你不跟我见外,你姐姐跟我见外啊。”白小时扫了他一眼,冷笑道,“回头又说什么,这么宝贝金贵,我都不领情。”
厉南朔忍不住叹气,“白小时,是我跟你一起生活,不是厉南希跟我们一起生活。”
“倘若厉南希能有这样的觉悟,你以为我愿意斤斤计较?”白小时越说心里越是来气,索性加快脚步,直接上了前面的接驳车。
厉南朔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会儿,忍住了上去直接把她扛回车上的冲动。
跟着她一路到了前面机场出口,又跟着她去买回K国的机票。
白小时努力假装看不到他,前面刚买完票,厉南朔随即跟买票口的人说,“麻烦,我要买空刚才那位女士航班所有剩余的位置,假如可能的话,包机。”
白小时听到他这么说,转身又抱着冒冒回到厉南朔身边,一本正经地问他,“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
“要么上我的私人飞机,要么,别管我。”厉南朔淡淡扫了她一眼,回道。
“厉先生有钱,我管不着。”白小时努力压抑住翻涌上来的愤怒,朝他假笑了下。
包机的程序自然是有点儿复杂。
白小时看着厉南朔在那办理手续,掏出自己机票,撕了个粉碎,朝怀里的冒冒柔声问,“宝贝,你这么大了还没坐过火车呢,咱们坐一次火车行么?”
冒冒只在电视上见过火车,很开心地点了点头。
“火车怎么叫的?”
“呜呜呜呜……”冒冒认真地答。
“那妈咪带你去听呜呜。”跟冒冒之间的协议,完美达成。
白小时趁厉南朔在签字的时候,立刻出了候机室。
冒冒见厉南朔没有跟着她们一起,有些困惑,指着离他们越来越远的厉南朔,疑惑地问,“爸爸?”
“爸爸不跟我们一起。”白小时顺口回了句,“爸爸是不是好凶?”
“嗯,凶。”冒冒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
白小时忽然有点儿想笑,她似乎是在刻意挑拨他们父子的关系。
可,凭什么只能他们厉家人做坏人,她就不行呢?
厉南希怎么对她的,她都记着。
一个小时之后,白小时已经带着冒冒坐在了返程的火车上。
其实这边的西方小国,十几个加起来也没A帝国一个大,从K国到H国,坐火车也只不过两多小时而已,不比飞机麻烦多少。
正好,两国边境交汇的地方,据说超美,有大片大片的花田,她从没带冒冒出过她学校和租房方圆三公里的地方,带冒冒看看风景也是好的。
他们坐在靠窗的位置,还没到两国边境,冒冒的小眼睛就看到天边交接的紫色和红色。
K国这边种的是玫瑰花,H国那边种的是薰衣草,界限分明。
“妈咪,花花!”冒冒激动得在白小时怀里跳,“看,花花!”
火车飞快地穿进了花田,冒冒一张肥肥的小脸都黏在窗户上了,惊奇地看着眼前掠过的美景。
“去!”他一张小嘴轻轻嘟囔着。
就在这时,火车忽然停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