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里。”宋煜指向不远处,士兵立刻押着白子纯,朝厉南朔这里走了过来。
厉南朔努力压制着心中的怒火,拔枪朝天放了一枪。
“我问你最后一遍,小时在哪!不说实话,下一颗子弹,我不知道会打进你的脑袋,还是你的心脏!”
白子纯吓得浑身都哆嗦起来,哭着跪在了地上,“真的是被海盗带走了!我看得清清楚楚的,没有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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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y和大家一起关在游轮最大的厅里,大家都议论纷纷,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觉得莫名其妙。
“最确切的消息,说是咱们有个同事,被海盗掳走了。”有个同事在Amy附近小声道,“也不知道是谁啊,咱们同事有不见了的吗?”
Amy听见了,想了下,扭头去找白小时。
在身边找了一圈,总共一百多个人,没见着白小时的人。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急急地跑到门口,朝看着门的士兵大声道,“那个麻烦跟你们上面的长官讲一下!是不是小白助理不见了?我好像在沙滩上看到过她!”
厉南朔正要吩咐游轮离开海岛,一个士兵急匆匆地跑上来,向他禀报,“长官!刚刚下面有个员工说,说她看到过少奶奶!”
“在哪看到的?带她上来!”厉南朔心中一阵狂喜,立刻吩咐。
没有人能说出白小时的蛛丝马迹,这么久了,终于能有一条确切的消息!
Amy被带上来时,看到顶上这么大的排场阵仗,有点儿吓到了。
“过来。”厉南朔径直朝她道。
Amy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男人,第一眼看清他,就对他浑身凌冽的气势,和出众的五官,惊为天人。
她发誓,这一定是她见过外貌最最最出众的男人。
她几乎都看呆了,被士兵愣愣地带到厉南朔面前,脑子都是蒙着的。
“你说你在四个小时前,见过小时?”厉南朔扫了她一眼,沉声问。
连声音都好听到,让她简直要苏化掉。
Amy傻傻地看着他,没出声。
厉南朔忍不住皱了下眉头,又问了一遍,“你说你四个小时前见过小时,真的还是假的?”
厉南朔的声音,带了几分威严,Amy这才惊醒过来。
她甚至都不敢直视厉南朔的深眸,低下头去,小声回答,“对的对的,我看到她出现在离咱们很远的一处浅滩上,好像还看见了顾易凡的女朋友,也在那里。”
“我隔得太远了,想跑过去问问,她为什么在那里,但是小白她忽然转身,进了后面的棕榈林,我没来得及跟她说话,看到顾易凡的女朋友,也跟在她后面进去了。”
“然后呢?”厉南朔立刻追问。
“然后我就想,她们也许是在那里玩吧,我同船的同事说要回头,我就没跟去了。”
“再然后,我就看见小白从棕榈林里又出来了,好像在找谁的样子,找了好半天呢,我都几乎看不见她了,她又进了林子。”
边上的宋煜听着,察觉到了一个问题,猛然间清醒过来,大声道,“白子纯在说谎!少奶奶还在岛上!”
厉南朔也察觉到了,Amy跟白子纯说辞不一样的地方。
Amy没有理由撒谎,但是白子纯有理由!
“立刻回头!回岛上!”厉南朔目光闪过一道凶光,同时又吩咐道,“把白子纯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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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白小时听到四周围,似乎传来有什么喘气的声音。
这么一座原生态小岛,说不定有野兽。
她刚才在那处浅滩,一直等到日落,没有人来找她,于是她就凭借着,自己仅存有的一点儿方向感,往游轮停靠的地方走回去。
她不知道自己走的方向是不是对的,但是这座岛是一个圈形,就算是绕远路,也总有走到那边渡口的时候。
走到一半,沙滩没了,前面是一处不算高的悬崖。
她必须绕着海岸边走,不然会迷路的。
她想了想,打算从后面的棕榈树林绕道,再绕回海滩上。
已经入夜了,她似乎越来越清晰地,听到了身后有喘气的声音,她觉得那是一只野狗,或者是类似的动物。
她没有打火机,也不会钻木取火,也不会用石头摩擦取火,无法点火驱赶它们。
她摸到,自己身上有一小串钥匙,上面挂着一把防身用的瑞士军刀。
这个可以当成是武器。
她蹲下去,借着天上的月光,往身边摸了圈,摸到了一块衬手的石头。
然后坐在了地上,她在等着那个喘着气的东西,靠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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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南朔远远看见,有一个小黑点,跌跌撞撞地朝他们这里缓慢地跑过来。
他停住了,仔仔细细盯着看了一眼,确定那个小黑点,是一个人。
他脚步一转,朝向了那个方向,“小时?”
白小时看到前面有火光,就赶紧朝前面跑了过去。
然后听见,似乎有人隐约在叫着她的名字。
他们来找她了,找到她了。
终于。
她虽然欣喜,却因为已经疲惫到了极点,发不出声音来,只是硬撑着,捂着自己被撕烂的半边外套,朝他们慢慢跑过去。
累得几乎连头都抬不起来,能听得到,自己胸腔里,心脏狂跳的声音。
跑了几步,忽然感觉到有个怀抱,猛地抱住了自己。
“小时!”她听见是厉南朔的声音,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抬头一看,确实是他。
“我饿,渴……”她伸手,抱住了厉南朔,小声喃喃道。
厉南朔在路上就闻见,白小时身上有一股血腥味。
把她带回而房间一看,才发现,白小时的肩膀上有一块被撕咬过的痕迹,外套都被撕烂了一半。
因为是黑色的外套,所以他方才都没看到,她一只手臂上,全是血,手上也全是血。
血迹都干了,骇人恐怖。
他愣了下,带着她去卫生间,脱掉了她的外套,不声不响地,用湿毛巾,先给她草草擦拭了一遍血迹。
大概擦了一遍,才发现,其实她身上只有一处伤,在左肩膀上。
剩余的血,好像不是她的。
厨房恰好送了饭菜上来,他不及细问,先带着白小时去吃饭。
白小时都快饿疯了渴疯了,说一句话的力气都没有,过度的体力消耗,让她眼前一阵阵地亮星星。
她坐在桌子旁,不管不顾地往嘴里塞东西,喝白开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