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意有些控制不住地恼火。
站了起来,正要拉上裤子看看外面到底怎么回事儿,便听到自己隔间外面,传来了两声轻轻的扣门声。
“等会儿啊,里面有人。”她心急火燎地把地上的导管丢到了垃圾桶里,一边扣牛仔裤的扣子。
还没扣好,面前的隔间门,便被人拉开了。
温意诧异地看着滑出锁销的门把手,脑子一时之间,有点儿没能反应过来。
几秒之后,抬头,和站在门外的男人,对视上了。
“你……”她吓得肝儿一颤,控制不住往后退了步。
而后面就是马桶,退无可退。
差点儿一屁股又坐回到了马桶上。
何占风望着一脸大浓妆的温意,脸色,实在有些不太好看,黑压压的,让人望之生畏。
她竟然,一个人,来了酒吧。
“知道自己什么身份么?”他薄唇轻启,问她。
温意想说,她自己又没同意和他结婚,而且言南山说过,会给她考虑的时间和机会。
然而,看着这样的何占风,她实在有点儿不太敢出言顶撞。
于是,小心翼翼地,点了点脑袋,小声回了两个字,“知道……”
“出来。”何占风继续脸色阴沉地,朝她吐出了两个字。
温意继续控制不住自己的脑袋,很怂地点了点头。
在何占风转身的瞬间,她立刻把自己口袋里的另外一支导管掏了出来,打算毁尸灭迹。
正要丢进去的瞬间,何占风像是和她有心灵感应似的,回头,望向了她的手。
温意小手一抖。
在何占风的注视下,那根导管,就这么落进了垃圾桶里。
何占风听言南山说了,温意的犹豫,对于这桩婚事,言南山也好生跟他说了,给这孩子一点儿缓冲的时间,让她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
然而……
她这叫有点儿犹豫么?她竟然在酒吧用这个东西?她是想跟酒吧里的男人来次一夜情?!
何占风的目光,瞬间,闪过了一丝厉芒。
抬眸,又望向了温意。
“我……”温意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她这个傻子!
为什么要买两根!为什么要选择在这个时候偷偷把它丢掉!
她现在要怎么解释!
憋了半天,才支支吾吾地朝何占风道,“我要是说,我这是从地上捡的,好心想丢进垃圾桶,你信么?”
简直是错漏百出的借口。
何占风此时已是怒火丛生,一双微微狭长的丹凤眼眯了起来,有些危险的信号。
温意一瞬间,后背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她实在是害怕他,害怕到甚至有点儿不敢和他对视。
虽然这个男人的长相,并不是锋芒毕露的那种,但他浑然天成的气质,跟普通人就是不一样。
哪怕是陌生人,只消看一眼,便能知道,这个男人不简单。
两人对视了约莫有半分钟,何占风眼里的锐气,倒是忽然消减了些下去,没说什么,又朝垃圾桶看了眼,便转身走了出去。
温意匆忙拉好了裤子,一边暗暗骂着自己蠢,一边跟了出去。
出去时才发现,门外少说十几个保镖,将卫生间门口堵得死死的,厕所里一个多余的旁人都没有。
温意心跳得很快,微微低着头,跟在了何占风身后。
上了何占风的车时,虽然是两座的后座,她恨不得贴着车门,跟他隔开一个银河系的距离。
车子驶出了好长一段距离,温意才大着胆子,偷偷扫了眼边上沉默寡言的何占风。
轻声问他,“咱们这是去哪儿啊?”
“言家。”何占风只淡淡吐出了两个字。
既然她这么不听话,那他只有,让她先去他在昆城的别苑住下了,让人时时看着她,以免她又不老实。
这儿离言家很近。
没一会儿,便到了言家大门口。
言南山并不在家,何占风似乎知道,也并没有下车,只是派人跟着温意一起下了车。
言家的佣人提前接到了何占风的电话通知,已经将温意的行李收拾得差不多了。
温意一进门,杜央便迎了上来,看到她一脸的浓妆,惊讶了下。
随后,朝她轻声道,“你爸刚打电话回来,说是何先生要求的,暂时先住到他那儿去,你便先安心住过去吧,家里的事情就不用你担心了。”
温意总觉得,杜央这话带着些幸灾乐祸的意思里头。
她朝杜央看了眼,点了点头,轻声回道,“既然是爸爸的意思,那我知道了。”
杜央自然是开心的,只要温意住过去,何占风总有按捺不住的时候,到时候,便知道温意不干净了。
她确定,温意一定已经破了身。
就等着,何占风到时候回来退货。
后花园里,言七七看着围墙外面。
顾慎一般都会是这个点,从图书馆回来,他要考研究生,每天都会在图书馆看书看到九点半图书馆闭馆回来,从他们后门口经过。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顾慎骑着山地车,经过了他们后门口。
言家前门又是停了几辆宾利,顾慎远远便注意到了,骑过路口的时候,皱着眉头,看了几眼。
“慎哥儿!”言七七看到顾慎的同时,眼睛一亮,上前轻轻叫了声顾慎。
言七七既然喊了他,顾慎便停在了路口。
“七七,什么事?”顾慎没有靠得言七七太近,说话的同时,下意识往远处又扫了一眼。
“我今天特意给你做了些奶香曲奇饼,看你看书太辛苦,晚上当夜宵吃。”言七七将手上的一只小盒子,递了过去。
顾慎微微皱眉,盯着小盒子看了眼。
随后轻声回道,“不必了,我妈在家炖了汤。”
言七七已经习惯了,顾慎一直以来对她的拒绝,没说什么,将盒子直接放进了顾慎背后的书包里。
“你刚是不是在看温意姐姐啊?”随后,又故意轻声问了一句。
顾慎微怔,微笑着摆了摆手,“没有,不是你喊我吗?”
其实顾慎对温意的事确实有些在意,之前听顾瑾和温意嘀嘀咕咕说了几句。
今天又看到宾利车到了言家门口,他不免,心中更加疑惑。
言七七撇了撇嘴,有些为难地轻声道,“慎哥儿,其实最近有件事一直困扰着我,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