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海这一天也没闲着,派人四处盯着珍儿。他知道乔家已经退亲了,也不好上乔家再次叨扰。但他仍不死心,总感觉珍儿退亲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他还曾问过东儿,是不是因为他那天在乔家见到的涵凉,结果东儿一口回绝了,他不允许任何人侮辱他的妹妹。
终于到了夜晚时分,观察珍儿的人躲在暗处。看到珍儿蹑手蹑脚的开门出来了,来到她窗前的草垛上。涵凉早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在这草垛等着珍儿呢!至于涵凉怎么到那草垛上的躲在暗处的人却没有发现。
“珍儿!今天我们上哪?”涵凉一直都把他们夜里在哪里溜达的主动权交到珍儿手里。因为上一世涵凉曾答应过龙生,要陪她浪迹天涯。现在虽然不能带珍儿走遍天下,但这梨花村的任何一个角落只要珍儿想去,涵凉都会带她去的。
“我好久没有上那个后山了,你带我去吧!”珍儿好久都没有看到后山的山顶上那远方的梨花了。
“好!我带你去吧!”说完涵凉就带珍儿走了。
躲在暗处的人也随之跟着,不过在上山的时候有点吃力,后来干脆回去报信不上去了。
“什么?珍儿夜里私会情郎在后山,这事她的哥哥东儿知道吗?”王大海一听气的脸都绿了,他没想到珍儿的行为那么不检点,居然在夜里私会情郎。那么在王大海的脑海里珍儿和涵凉在后山干什么自然让他想的很龌龊了。他既痛苦又失望,他知道珍儿肯定不属于他了,因为在他眼里珍儿已经不是什么清白之身了。
他堂堂一个梨花村唯一的状元怎么可能要一个不清不白的姑娘,但王大海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他自己得不到的,那么他就会亲手把她给毁了。
王大海终于露出了他丑恶的一面,他在计划着怎么将珍儿的清誉扫地。一个姑娘家如果臭名远扬的话,那么是没人要她的。
“儿啊!你先不要着急把珍儿的事捅出去,你先观察几天,找到了确凿的证据在给她致命的一击。”王大海的母亲也参与了进来,其实她恨透了珍儿。几次扰乱王大海的思绪不能专心读书,要不然以王大海的资历早就考上状元了。
王大海一听母亲说的话也是不无道理的,所以就按捺观察了几天。
珍儿在这黑夜里什么也看不清,不过她还能感觉到远方的梨花园传来的芬芳:“涵凉!什么时候我们能白天光明正大的登这后山该有多好哇!”珍儿还很怀念那年白天和涵凉登这个后山,所有美景尽收眼底,包括那个梨花园。
“珍儿!你想不想去梨花园?”涵凉知道珍儿登这后山就是为了看看那远方的梨花园,因为珍儿现在面向的地方就是远方的梨花园,那是珍儿上辈子最珍爱的地方。涵凉更知道珍儿的前世曾在那个地方苦苦着守候着自己,如果他没有去炼亦簪决,那么他会和她在那里度过一段美好的岁月。
“想啊!当然想啊!不过必须得征求我哥的同意,不然我无故失踪我哥会很着急的。”珍儿做梦都想要去那个地方,可是她在心里发过誓,除了涵凉珍儿什么都会告诉东儿的。
涵凉的眼神立刻暗沉下来,原来在珍儿心里东儿还是很重要的。涵凉也不好说什么了,只能努力的点点头。虽然他好想带珍儿去梨花园,但他不能让珍儿为难,只好把想说的话生生的咽了下去。看到天快亮了,涵凉把珍儿背下山,然后把她平安的送回家。今天珍儿回屋的时候没有遇见东儿,这使她长舒一口气。但是在暗处有一个比东儿还要可怕的眼睛一直盯到珍儿进屋的时候。
转眼间三天过去了,涵凉这天带珍儿来到了紫光焰,因为涵凉要给珍儿一个惊喜。
当珍儿被涵凉带到紫光焰的时候,发现遍地都是梨花,顿时热泪盈眶。
“珍儿!我几乎把整个梨花村里的梨树都给移植过来了,怎么样?喜欢吗?”这些日子涵凉之所以没有带珍儿来到这紫光焰,也是因为他在秘密移植梨树,好给珍儿建造另一个梨花园。
“这么多梨树?你是怎么做到的?”珍儿很难想象涵凉是如何把这一颗颗梨树如何运到这紫光焰的,毕竟这梨树也挺沉的,有的梨树都有上百年的历史了。
“随随便便搬运过来的,你不知道我的力气大吗?”其实涵凉现在毕竟没有法力了,想要把这一颗颗梨树搬运到这紫光焰确实不是件容易的事。他的胸前常常被梨树枝划伤,在他的肩上和背上都留下了红红的烙印。
珍儿看着这另一片梨花园欣喜若狂却又心疼不已,她欣喜的是涵凉能用心给她建造另一片梨花园,心疼的是涵凉为此付出了太多的辛苦。
“珍儿!我们今天就在这梨花下成亲吧!”涵凉把给珍儿准备好的喜服拿给珍儿:“珍儿!把这喜服换上,我们即刻成亲。”
珍儿望向那喜服,有点错愕的感觉。她不知道该接不该接,她不是没有想过和涵凉的这一天,只是这一天突然来了的时候,她竟感觉像是在做梦。
“怎么?你后悔了?”涵凉看到珍儿如此迟疑,他心里很害怕,他很怕珍儿后悔跟他在一起了。
珍儿很快的反应了过来:“哦!没有,我只是觉得这一天来的太突然了,有点不真实。”她接过喜服道:“我这就上后面换去。”
当珍儿换完喜服出来的时候,涵凉看的眼睛都发直了。珍儿所有的美丽都在这喜下映衬的淋漓尽致,珍儿此刻以最美丽的状态和涵凉成亲,这也是珍儿最自豪的时候。
珍儿和涵凉并肩的站着齐齐在这些梨花下宣誓:“我和涵凉,我和珍儿,希望这些梨花为我们见证,我们今日在这紫光焰里结为夫妻,彼此相知相许,溺水三千情独钟,梨花碧落生死共。”然后他们深情的望向对方,喝下了交杯酒。涵凉捧着珍儿的脸庞,正准备接下来深情的亲吻,可是一个声音响彻了整个紫光焰,梨花也为之颤动着,然而珍儿和涵凉的这份的美好也随之打破了。幸福也随之破灭了。
“涵凉!放开珍儿……”东儿走进去一看珍儿和涵凉都穿上了喜服,而且在他们前面有两个空空的杯子,看来连交杯酒都喝完了。东儿只感觉一阵眩晕,然后栽倒在地。
在王大海跟中珍儿和涵凉三天后找到了东儿,告诉他了一切,东儿说什么也不相信。而后王大海又说信不信你晚上就知道了。王大海走后东儿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那个时候天还没有黑,珍儿还在睡觉呢!东儿就在想珍儿白天这么困是不是因为晚上相会涵凉,他一个劲的摇头不会的不会的,他不相信珍儿能瞒着他这么大的一个秘密。
他怀着太多侥幸的心里在想王大海肯定怨恨珍儿退婚而胡说八道的,但当事实涌现眼前的时候他真的是太失望了。
他一直在门后注视着珍儿房门的动向,但他发现珍儿窗前的草垛在动,他也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可是当珍儿出来的时候,他依稀听见珍儿在草垛旁说的话。当那草垛里的回音东儿听得是一清二楚,那是涵凉的声音,他记得很清楚。
紧接着他就跟着他们,当东儿看到珍儿和涵凉那亲密幸福的模样,东儿的心像是在滴血般的疼痛。他没想到的珍儿这样的伤害他,欺骗他。珍儿可是他一直捧在手心里的妹妹呀!
一直跟到这个破庙里,涵凉在自己的储物间拿出了一个火把。东儿也不好在跟进去了,因为能把他的影子印入在墙上,容易被涵凉和珍儿发现。所以他也去了涵凉的储物间找一个火把。
东儿把火把点着的时候发现涵凉的储物间有不少的东西,其中最醒目的东西就是那一团玄色的布料,那是跟他们家每个月不明而来的碎银,而上面的布料和这团布料差不多。东儿赶紧把那团布料拿起来仔细看了看,用手摸了摸,果然颜色和质感都是一样的。东儿陷入无尽的沉思之中,他在想从他和珍儿的父亲去世以后,用这样的布料包裹着碎银就在他们家的石桌旁每个月几乎都会出现。东儿一直以为是哪位好心人的捐助,他一直在寻找这位好心人士,可是一直不见踪迹。
东儿知道这样玄色的布料在梨花村是寻不到的,而且在这梨花村也只有王大海家条件最好了。如果说王大海因为爱慕珍儿而每个月在他们家石桌上放碎银也不无可能,但是他在考上状元之前一直没有出过梨花村,怎么可能弄到这样玄色的布料。即使王大海弄到玄色的布料怎么会在涵凉那里,这也是说不通啊!
东儿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如果那每个月的碎银是涵凉放那的,那么涵凉是蓄谋已久了,他从一开始就盯上珍儿了。那时候珍儿还那么小,如果说涵凉是真心爱珍儿简直就是无稽之谈,涵凉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想到这东儿赶紧拿着火把朝着珍儿和涵凉消失的方向追去。
“哥哥……”珍儿看到东儿那一刻又惊又怕,而涵凉则是很恼怒的看着已经昏迷的东儿。他们已经很小心了,怎么还是让东儿发现了。
珍儿一直唤着东儿,她看到东儿昏迷至此甚是心疼。在珍儿的心底里东儿是珍儿最重要的哥哥,珍儿就像离不开涵凉一样也同样离不开东儿。但他们两个就像是两个对立点,不能平等的存在珍儿的生命里。
东儿仿佛听到了珍儿的呼唤,立刻苏醒了过来。当他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他恨不得自己永远陷入昏迷当中。
“珍儿!你为什么一直欺骗哥哥!你不觉的你这么做太残忍了吗?”东儿无望的看着珍儿,此时他早已心灰意冷,无论珍儿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了。
珍儿早已哭的不能自已,她不是没有想过有这么一天,只是这一天来的太快了,而且还目睹了她和涵凉成亲的事实,这让她百口莫辩。
“哥哥!对不起!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珍儿不想辩解什么,她只希望东儿能好好的,不至于因为这件事让东儿气出个好歹。
东儿望向泣不成声的珍儿,无力的说道:“跟哥哥回家吧!”他现在就想一心把珍儿带出这紫光焰,因为这紫光焰是个不祥之地,他没想到涵凉的心机沉重,竟把珍儿带到这样的鬼地方。
从头到尾东儿都无视涵凉,但涵凉听到这句话以后再也沉默不了了:“你凭什么带走珍儿!我们已经成过亲了,她现在是我的娘子了。”
东儿这回不再无视他了,上前道:“成亲?在这里,谁看见了,你们就穿一身喜服然后喝个交杯酒就算成亲了吗?涵凉!我告诉你别做梦了,你心里打着什么算盘别以为我不知道。”
涵凉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他怎么了?不就是深爱着珍儿吗?怎么就被东儿说成像是有什么目的的人了。
“东儿!我只是真心爱着珍儿,你不成全便罢,怎么还血口喷人呢!”涵凉不是在为自己辩解,他是怕旁边的珍儿误会。
“哥!你对涵凉有误会,他不是你想的那样人。”珍儿心里知道涵凉是什么人,不可能因为他的片面之词而误会涵凉的,她一直坚信着涵凉的。
东儿知道他说再多也没有用,珍儿现在被涵凉迷得团团转,什么话也听不进去,他现在只想把珍儿带回去在说。
他拉起珍儿的手就要往外走,珍儿想要挣脱却被东儿紧紧的拉着。这时涵凉上前一下子把珍儿抢了过来:“你凭什么带走珍儿?”
“就凭我是她的哥哥,你放开她,让她跟着我走。”东儿上涵凉手里抢珍儿,珍儿现在成了涵凉和东儿的玩偶一般,任凭抢来抢去的。
“你没发现珍儿不愿跟着你走吗?”涵凉好想制止这样的抢夺,因为他看见珍儿的表情非常的痛苦。但他又不甘愿这样放弃珍儿,他怕这一放手珍儿就永远的消失了。
“珍儿!我问你最后一句话,你到底是留在这里还是跟着我回家。”东儿这最后的底线那就是让珍儿自己去选择,如果珍儿选择了涵凉,那么他决定和珍儿断绝关系。但一想到和珍儿断绝关系,东儿就痛苦不堪。
“哥!你别逼我,你知道这是很难做出抉择的。一个是我最敬爱的哥哥,一个是我最深爱的涵凉,哪个我都放不下啊!你为什么不能接受涵凉啊!”珍儿一直不明白东儿为什么对涵凉有那么大的偏见,以至于达到敌对的地步。珍儿多么希望涵凉和东儿能和好如初,就像涵凉第一次到他们家在酒桌上那和谐的一幕。
“珍儿!听哥哥的,我都是为了你好,涵凉他不是真心爱你的,你跟了他以后会后悔的。”东儿终于把自己的疑虑说了出来,他要珍儿明白,谁才是那个真心对她的人。
“什么?”一声质疑响彻紫光焰,涵凉为之颤抖一下,难道这两年的相依相伴,竟让东儿的一句话给动摇了吗?
“没错!涵凉不是真心爱你的,你不要被他的假象给迷惑了。”东儿见珍儿对涵凉已经产生出疑虑了,就知道他带走珍儿有望,所以继续说道。
“珍儿!你不要听你哥哥胡说,我是真心爱你的。”涵凉看珍儿迟疑了就赶紧向她说道,他不希望他们之间有任何的隔阂。
“是我胡说吗?涵凉你扪心自问你和珍儿的事不是蓄谋已久是什么?”东儿不想把事实说出来,因为他知道那样会伤害到珍儿。
涵凉抓起东儿的衣领怒道:“你不要为了带走珍儿在那颠三倒四的说话……”
东儿用力挣开衣领嘲谑道:“怎么?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
“我有什么让你说中的。”涵凉说完神情恍惚,甚至有一点点的躲闪,像是避开什么事一样,不过这一切珍儿都看在眼里。
东儿本来什么都不想说的,可是涵凉既然如此倔强,为了让珍儿死心,东儿把那一团玄色的布料拿了出来。
原来他带走的不只是火把,那一团玄色的布料也同时带了出来:“这玄色的布料是你的吧!你还用解释吗?”
当东儿拿出那玄色布料的时候,珍儿瞳孔瞬间放大。那不是每月在他们家的石桌前放的碎银外面包裹着布料吗?
“哥!这个你在哪拿到的?”珍儿不敢相信一直以来那些碎银是涵凉给的。
“就是在你和涵凉拿火把的地方拿到的,我告诉你珍儿,那年你和涵凉偶遇绝对不是机缘巧合,还有那些挟持你的壮汉说不定也是涵凉安排的。他带你来的紫光焰,曾经掩埋梨花村太多冤死的亡魂,这里是个不祥之地,是梨花村的禁地。涵凉带你来一定是别有居心的。”
珍儿听完无望着看着涵凉,她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东儿的话,只是她要回去好好想想这一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