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未然不懂,为什么欧阳贞灏要这样做?
可是他并没有给她答案,场合也不允许。
洛非影本就是为了顾未然而来的,欧阳贞灏也不再阻拦。
他大概也知道,从顾未然身上也得不到他想要的消息。
上了车后,顾未然才问洛非影,“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他……真的还活着?”
洛非影一楞,然后苦涩地摇头,“阿灏性格多疑,我只是顺着他的话说而已。”
顾未然僵硬地扯开嘴角,不再说话。
车上空气有些闷,她胃里不舒服,中途叫停了车,跑到了一边花圃里吐得天昏地暗。
洛非影绅士地给她递了纸巾,问了句,“你晕车?”
顾未然拧着眉,脸色有些苍白,“我只是……”
她的话没说完,只是低头将手覆在了腹部上。
她怀孕的事,还没外传。
她只是不想让薄家的人知道,所以告诉洛非影倒没什么。
洛非影愣愣看着她,似乎有些吃惊,“阿城的孩子?”
“嗯。”
见顾未然点头,洛非影第一次觉得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能保持沉默了。
顾未然再次上了车后,洛非影让司机将车窗都打开,空气流通,她倒没有那么难受了。
回到家,温翼和温书元已经在客厅里等着。
沈羽谦也在,怕是沈老爷子吩咐过来的。
见是洛非影送回来的,温翼不免又问了一番。
“欧阳贞灏?”温书元恶狠狠念着这个名字,“这个人到底想做什么?”
“小然没事就好,别的事改天再说吧。”温翼开口。
“怎么脸色那么苍白?”沈羽谦走了上前,“受伤了?”
顾未然摆了摆手,强作着笑容,“我没事。”
她本不想让身边的人担心,可是结果每次都相反。
“你身体虚弱,老爷子让我送来了一些补品。”
“嗯,谢谢。”
沈羽谦也不多说,随着洛非影一道出门。
“车祸是欧阳贞灏搞的鬼?”沈羽谦语气里有了几分笃定。
洛非影和沈羽谦性格不合,不过现在这个时候倒愿意同他多说几句,“是他,可是没证据。”
“薄千城真的死了?”他又问。
洛非影斜着眼看了他一眼,“警方都说了无生还可能,还能不信呢?”
沈羽谦笑了笑,“警方的话,什么时候算得了准了?”
洛非影神情未变,他也无法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
看着他的车开远,沈羽谦才上了车。
他转头看向别墅的方向,轻轻皱了眉。
在这时,他手机响了起来。
他冷下脸,将手机放到耳边。
温念司的声音就从那边传了过来,“沈羽谦,今天是最后期限了,你该给我一个结果了。”
沈羽谦冷哼了一声,“我还有别的选择么?”
“那么,合作愉快。”
那边甫一说完,沈羽谦所幸掐断了通话。
——
洛非影早年就搬出来自己住了,可是他一进大门就看到家里灯火通明。
洛心心红肿着眼睛,靠在沙发上发呆,看来已经等了一段时间了。
“心心,你怎么来了?”
洛心心见了他,连忙站起身,“大哥,你去哪儿了?”
“处理了点事儿,你找我是出了什么事么?”洛非影走到酒柜边,径直倒了一杯酒,仰头就少了一半。
洛心心见他眉头紧皱的模样,顿了一下,还是问了出口,“大哥,你老是告诉我,薄大哥是不是真的……”
她眼睛一酸,最后半句再也说不出口。
洛非影睨着她,眼眶也有些发红,“阿灏让你来的?”
她摇头,“我只是不相信他就这么死了……”
“你想我怎么说你才好受些?我说了,他就能好好地出现在你面前?”
“我……”洛心心摇着头,露出了脆弱的神情,眼泪又掉了下来。
洛非影叹了口气,“心心,阿灏没告诉你,阿城的车祸是怎么回事么?你不问问他为什么要进入薄氏集团?”
洛心心一怔,“车祸不是一场意外么?还有欧阳大哥和薄大哥本来就是好朋友啊。”
“心心,这些,你可以问阿灏,他最清楚。”
洛非影放下酒杯,又道,“太晚了,你今天在客房睡吧,记得打个电话回去。”
洛心心恍惚地点着头。
——
薄家老宅。
悲戚的气氛笼罩在客厅里。
一家人的眼睛都通红着,神情悲切。
两位老人颤巍巍回房休息,严艳容才开口问道,“老路,你说阿城之前有个未婚妻?怎么一直没见到?”
她回国后就一直处于混乱之中,只知道对方和沈家有些关系,具体是什么样的人,她并不知道,事到如今她也并不关心,只是有些气愤罢了。
“那孩子啊,不提也罢,婚事不也没成么?”薄方路皱眉开口。
“她来了,我见到她了。”薄以桐忽然小声插了一句话。
严艳容本来有些恼怒,但是听到他开口,神情却柔了下来,伸手将他牵到身前。
“桐桐很喜欢她?”
薄以桐迟疑了一下,又看了一眼薄方路,才点下头。
其实,爷爷不让他提到她。
“为什么?”她继续问。
“爸爸喜欢。”
提到薄千城,严艳容又是一窒。
她醒来甚至还没来得及见他一面……
如果不是她让他带桐桐去见她,也许这场车祸就不会发生!
她想着,心口又是一痛。
“陈妈,带桐桐回去休息吧。”严艳容开口。
等薄以桐上楼后,严艳容擦了擦眼泪,哑声开口,“老路,你跟我说说薄氏的情况吧。”
她出身书香世家,但是一直很有经商头脑,向来雷厉风行,手段果决,薄氏也是她一手发展起来的。
不过她昏迷了几年,现在对外界的事几乎是一无所知,所以要在短期内都了解一下。
薄方路面色微变,转瞬又恢复了正常,将最近薄氏的情况说了一下。
“欧阳贞灏?我记得他是阿城的朋友,怎么这个时候插手进来?”又或者是,别有用心?
薄方路欲言又止,最后也没有接话。
严艳容冷笑沉默了一会儿,想来是后者了。
“阿城手里还有48%的股份,他凭什么敢在薄氏作威作福?”
“还是先问清楚再说吧。”薄方路说完就打了个电话,约了钟冶明天过来。
严艳容见他挂了电话才又开口,“老路,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我虽然昏迷了几年,但不是傻子。”
她知道他为了陪她,卸下了一身职位,她也很感动,可是她明显感觉他一直心事重重,而且并不只是因为阿城的事。
“我还能有什么事?现在我是闲人一个。”薄方路回话,看似坦荡荡。
严艳容看了他一眼,心里杂事太多,也不再追究。
她要先好好查一下这个欧阳贞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