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帐改成的临时喜堂,从开始的热闹喜庆变得彻底安静起来,即便有些许的议论声也是把声音压得极低,所有人不是在看何钰,就是在看两位新人,沉默着,像是在等一场变故。
他伤了娃娃,娃娃特意去山上找过他……那段他抱着娃娃哭的画面,并不仅仅是一场梦?
许乡山的思绪纷繁,胸腔里有什么东西在激烈地涌动着,好像下一秒就会穿透血肉冲出胸膛。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你今天来是什么意思?”许乡山站在原地没有动,脸上的神情崩得紧紧的。
他在拜堂,不能受到影响,他已经决定放下了,不能动摇,不能扔下茵茵。
何钰的语气依旧很平淡:“你当时伤了她,我来讨一个说法。”
许乡山一怔,随后开口:“来人,给他一把剑。”他看着何钰,道,“我暂时还不能出事,只要不伤及性命,要杀要剐,随意。”
“将军,不可!”
“你敢伤害将军试试!”
大帐里顿时一阵喧哗。
余茵茵握着红绸的那端,扯了扯。许乡山握住她的手,低声道:“没事。”
“罢了,我还没有资格替她伤你。”何钰自嘲地笑了一下,“你大概不知,我和安意还未完婚。”
像是听到了一句不可置信的话,许乡山张了张嘴,好半天才问出一句:“为,为什么??”
从你的出现到现在,几乎十年了,为什么这么多年了,说了要娶娃娃的你,还没有把娃娃娶回家?!
何钰的神情恢复了一贯的平淡:“大概是因为还不够喜欢。”
许乡山脑中的弦似乎一下子就断了,满腔的怒火无法发泄,手指紧紧拽着红绸,目光狠狠地瞪向何钰。
不够喜欢,不够喜欢……拖了这么多年才说不够喜欢!早做什么去了!你让她等了这么久,现在才说不够喜欢!?
然而,许乡山站在喜堂上,以他的身份,以现在的情况,也只能问一句:“她在哪?现在过得好不好?”
是不是很失望,是不是还在等?
只是再怎么担心,娃娃现今如何他管不着,此刻他该做的是将这场仪式进行下去,不能让茵茵承受不该有的委屈。
然而,余茵茵一把扯下了红盖头:“这堂不必拜了,这亲我不成了。”
许乡山当场愣住,以至于余茵茵大步走出了喜堂他才反应过来。
“茵茵?”一时无法思考余茵茵是因为负气离开还是真的反悔,许乡山想去追。
何钰伸手拦住他。
“让开!”许乡山再没什么好态度,他现在甚至想和眼前的人打一架,“你到底来做什么?!”
何钰问:“你不想知道安意现在怎么样了?”
许乡山深呼吸:“如果娃娃有事,小二哥会通知我们,我并不担心她,只是我不明白何公子今天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来是想告诉你,安意昨天……”何钰顿了顿,问,“你先告诉我,这亲你还成不成?”
许乡山冷眼看着他:“这是我的事,与你何干?”
何钰笑了一下,目光幽深:“如果我告诉你,安意已经——”
“还是我来告诉你好了。”有人冷哼一声,打断了何钰的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