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腕缠好,拿起毛笔沾了碗里的血认认真真画了几张护身符,安意放下笔,有些倦意地揉了揉眉心。
起身,安意将袖子放下遮住手腕,熄灯,着符纸照明,捏着一把大蒲扇就去了大厅。
大厅里天喜正在和大家议事,见她过来,立即站起身,其他人也立即站起身。
“没事,你们继续。”安意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靠着椅背听他们说事。
唉,断离山再好守,挡不住正道那么多人前赴后继围着山打,原本一年就可以结束的事,若不是万毒谷和合欢教突然插手,在正道后方搞什么游击战,一场江湖之争,哪里会拖这么久。
不能这么拖着,要想办法啊。
“……就这么定了,这么一直拖着都不痛快,去会面的人选大家晚上回去再考虑一下……”
安意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大概一盏茶的时间后其他人都告退了,只剩天喜天寿天哭,还有在正道眼皮下偷溜上山的严小鱼。
“安安,好久不见。”事情一谈完,严小鱼就凑了过来。
安意扇子一抬,挥开他凑过来的脑袋:“远点,热死了。”
“不睡觉跑过来做什么?”天喜走过来,接过蒲扇给她扇风。
安意把符篆给他们:“睡不着,过来看看,顺便把这个给你们。”
天喜接了:“这是?”
安意:“不是传言正道那边来了个高人么,中午还求来了大雨灭了你们的大火,我也看不出他其他本事,你们把这个护身符带在身上以防万一。”
天寿凑过来看:“你上个月不是一人发了一张?放在身上好像也没什么发生啊”
安意白了他一眼:“上次你和那个什么幻音子对上,若不是你身上那张符,你能那么快从幻觉里出来。”
天寿惊讶:“是这样吗?”
严小鱼手里捏着符篆:“看来今晚我来得巧,有幸也分得一张。”
安意又揉了揉眉心:“我回去休息了。”
“我送你。”天喜跟上。
安意慢悠悠往回走,其实她不困,只是觉得累。
“教主,如果觉得累,明天就不要去了。”天喜忽然道,“即便你不在场,我们也不会有事的。”
安意停住脚,看天喜。
天喜低头看她,而她仰视他,在他的眼里看到的是自己的影子。
三年,这三年期间天喜更高了,如今一张脸更是脱去了稚嫩青涩,越发俊美硬朗起来,也越发像桃颜,原本唯一不像的眼,如今也有了相似的趋势。
“这怎么行,你忘了,你只是替我执剑的人,但决定剑锋方向的是我。”安意笑了笑,“怎么,忘了,不想听我话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和天喜每次一出场,攻击的命令是她发的,他只是执行,正道虽然惊讶天喜的武功高强,但憎恨的应该是她这个让他手中魔剑饮血的魔教教主。
“没有忘。”天喜伸手触碰她的眼睛,“只要你属于我,我什么都听你的。”
她安意才是魔教教主,才是那个拥有魔剑,让整个江湖腥风血雨不得安宁的魔头,一切灾难的源头。
到最后,即使败了,所有人都有可活的机会,唯独她不会有。
但是死回去怎么这么难呢?
艰难的落败啊,这想落败,可真的是“艰难”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