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珑半晌无言后,才摇了摇头,继而笑笑,又问一遍:"薛小姐当真不怕死?"
怕个球,老娘类似不死金身!
宁黛皱了下鼻子,一脸不耐烦的样子:"最讨厌人家不信我说的话。我就这么让聂先生不能信服吗?死嘛,不过只是一个世界的结束,另一个新世界的开始,有什么好怕的。最怕的事,你怕是还没经历过呢。"
比起死,生不如死的感觉如何?再比如说,习惯了光明的,却被丢去黑夜,习惯顺遂的,却被丢入漩涡,还差点没法脱身,那才是最可怕的呢。
聂珑恍然:"原来薛小姐信轮回一说。"
宁黛刚想开口反驳,爱国忽然咳嗽了声,她只好又停住了话,没好气的敷衍:"你这么说也算是吧。我笃信轮回,信极了!"
聂珑沉默了片刻,这才说:"可惜聂某人不信这个。人死了,便是尘归尘土归土的事。轮回一说,不过是人给自己的一点期盼。"
"嗯嗯嗯,随你说。"
"不过,之前薛小姐有一言说对的。"
宁黛好奇:"哪一言?"
聂珑目光定定的看着她说:"聂某人,的确不是好人。"
宁黛盯着他,没有说话。
聂珑忽然敛尽了面色:"要不是先一步知道薛小姐是陶家未过门儿媳妇的面子上,您的未婚夫又是邱先生的得意学生,再者,若不是聂某人有意金盆洗手,薛小姐怕是早就去应证你的轮回之说。再或是,你那未婚夫为了你,自废在我面前。"
宁黛还是看着他,目光一瞬不瞬。
迎着她的凝视,聂珑的眼尾微微扬起,有一股嗜杀的邪气自里慢慢散出。
"所以。"他压着声问:"聂小姐还打算不自量力的攀我这根枝,拿我去和你未婚夫,和陶家做谈判吗?"
往常他这么说话的时候,任平日里再横五横六的人都要白了脸色,胆子稍小一些的,也早就跪在他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饶,更何况是没见过世面的深宅妇女。
他以眼神施压,等着宁黛的反应。
等了片刻。
宁黛垂下视线,慢悠悠的往茶杯里吹了吹,看着茶水表面又泛出层叠的波纹后,语气轻描淡写的道:"神经病。"
"..."
聂珑有点不敢置信。
诡异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流转。
宁黛再沾了两口茶水,忽然嫌弃的放下茶杯说:"聂先生没有在茶里下毒吧?要是下那些个春|药、媚药什么的,我倒是不介意,反正你就在身边,能现用。要是下了别的毒药,我可就死不瞑目了,毕竟,我还没退婚呢。"
随后,迎着聂珑沉默古怪的目光道:"我就说聂先生好端端突然跑去我家发骚呢,原来是想用美男计讹我。"
"你打探消息倒是挺全面的,唯一不全面的地方,就是我这人。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陶士铭嫌弃我见识浅薄,又嫌是家里包办,要跟我退婚。那我找个更好的男人,回过头去气死他,怎么就叫不自量力了?明明是理想远大,很给力的好不好?再说,不自量力,那是说没本事的人的。可我觉得我挺本事的啊,所以我很自量力!"
说完,她高傲的斜乜着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