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在做完这一切之后,笙歌在开始梳理突然涌入脑袋的记忆。
好吧,她就说嘛,她就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真是没想到她竟真的是卫……
究竟是何等的缘分,才能够让王九郎在漫长的时光里再次重逢。
这个时候的笙歌还不知道,所有的缘分都不过是另一个人的刻意等待。
唉……
剪不断理还乱。
大圣……
提起大圣,笙歌忍不住莞尔一笑。
能走到今日,大都是因为大圣。
大圣足够的强大,便给了她足够的勇气不断向前走。
亦师亦友的存在。
恢复了记忆,丑耙子在笙歌眼里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毕竟似大圣那般品味,没给她一块儿板砖就不错了。
她何其幸运,才能够遇到这些人呢。
……
……
主播:好久不见
直播间的玻璃碴子们用一种别样的方式自始至终陪伴着她。
怪不得她一直都觉得这个世界过的无聊呢。
没有玻璃碴子们找茬挑刺,她都英雄无用武之地了。
浪九九:此言差矣,主播,不见的只有你一个人而已,我们可是每天都看着你犯蠢。
灯火阑珊处:就是就是,也不知道是谁被丑耙子折腾的那么惨。
我是个神棍:老衲掐指一算,主播额头怕是要留疤了。
主播:太浪大兄弟呢……
不管怎么说,太浪大兄弟都是直播间的第一位观众,意义非凡。
走路太浪会闪腰:好久不见,笙歌……
太浪大兄弟并没有嬉笑,反而一本正经的问好。
只可惜有的人永远正经不过三秒。
太浪大兄弟:主播,每天看着你卖蠢还不能毒舌也是很累的好吗?
他们阴差阳错,通过不同的机缘聚集在同一个直播间,插科打诨,嬉笑怒骂,坦然自若的讲段子。
他亲眼看着主播从手无缚鸡之力处处被限制一步一步走到了现在。
与其说他们是主播与观众,倒不如说是朋友。
嗯,一位与众不同的朋友。
这一个小小的直播间,把各种异世界的人聚集在一起,这是一种幸运。
……
……
直播间的玻璃碴子们你一言我一语,好不热闹……
一晃,半月的时间便过去了。
笙歌望着铜镜中的容颜,嗯,她终于确信了,神棍就是个乌鸦嘴。
留疤了……
留疤了……
身为一个颜狗竟然留疤了,简直是不可原谅。
“阿程,何事如此烦躁?”
一袭白衣的王九郎,款款而至。
是啊,近千年的时光,王九郎仿佛还是记忆中那般丰神俊逸,尊贵优雅。
时光仿佛格外眷恋他……
“留疤了……”
笙歌摸着额头上的疤痕,,烦躁的开口。
她恢复记忆的事情,并没有对王九郎言明。
一旦言明,有些辛辛苦苦维持的平静就荡然无存。
她不该是王九郎的羁绊,同样他亦不该成为她的归属。
她的尽头不知在何处,可是她想尽可能走下去,走到那星辰大海,见世间最绚烂的风景。
前路不明,她无法承诺。
既不能允诺,那便少些牵挂。
经历漫长时光,摸打滚爬,受了无数的磨难,才一步步走到今日。
若就此停下,她着实心有不甘。
嗯,她这个没心没肺的狗东西还是专心致志搞自己的事业吧。
感情这个东西,实在不是她的涉猎范围。
见过了天外有天,她怎么可能半途而废。
她做不到……
她想变得更强,她想如同大圣一般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感情,许是锦上添花才该出现的东西吧。
她做不到把自己交付给他人,也做不到把未知的危险带给这些在意关心她的人。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但,如何做终究还是个人的选择。
留疤?
笙歌这半月来深入简出,而王九郎的修炼出了些岔子,为解决问题,在那深山老林人迹罕见之处呆了半月。
气息刚刚捋顺,便匆匆赶了回来。
阿程受伤了吗?
笙歌只感觉到一阵风,下一秒就被王九郎掰过了脸。
额……
“是谁伤了你?”
王九郎向来清明的眸子此刻变的通红,就连好不容易平和下来的气息都再一次变的暴虐。
笙歌:( ̄ ̄)
她是谁,她在哪里,她该说什么?
难不成做了僵尸之后,王九郎的脑子也退化了?
不对啊,谁人不知身为大国师的王九郎在朝堂上神机妙算算无遗策?
好吧,她差点儿忘记还有个词叫关心则乱。
“我自己……”
笙歌抬手,如同揉小狗一般揉了揉王九郎的脑袋,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也不知是因为笙歌的回答,还是因为这少有的亲昵之举,王九郎气息一滞,难得的多了几分呆萌。
他和阿程也相处了数年,可素来都谨守规矩。
因为在意,所以小心翼翼。
越是相处,越是了解,他就越是明白,阿程更像是一阵风。
她可以暂时的停留,但是却不会放弃前行。
他小心翼翼的维持着二人之间微妙的关系,尽可能待她好,可行为上从无半分逾距。
他明白,阿程无声中想要告诉他的。
嗯,他尊重阿程的选择。
“我说真的……”
笙歌苦恼,这年头,说真话都没有人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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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歌无奈的对着耙子招了招手,耙子不情不愿的挪了过来……
有耙子一对比,头上的伤来自何处一目了然。
王九郎眼中的红色慢慢散开,再一次恢复成往日里温润雅致的模样,仿佛刚才的暴虐嗜杀只是错觉。
“这世间除却我自己,谁都无法伤我分毫。”
笙歌的话听起来有些许狂傲,可这的确是一个让他人无法置喙的事实。
她一直在成长,一直在变强大。
“表……”
“所以,你大可不必忧心。”
表哥二字差点儿脱口而出。
“阿程所言甚是……”
确定笙歌无恙,王九郎后退,故作淡然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轻抿那早已冷却的茶水。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询问缘由。
有些事情,着实不需问清。
想见的人就在眼前,想守护的人就在身边,如此便好。
扪心自问,他清楚,这更像是一场虚无缥缈的幻梦。
可,他不愿意戳破,不愿意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