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先生一家的奇妙之旅(二)
木琢先生用力拉开坠地遮光的厚实窗帘, 随着一股子耀眼的光线射入,他顿时被刺激的满眼都是泪, 被击中一般的后跃到了身后的大床上。
依旧在被窝里赖床的辛女士在被窝里哈哈大笑起来。
显然,昨夜这对生活圆满,木先生跳了一次舞,整个状态都是那种心花开了, 人快乐的变成了小鸟一般的状态。
木先生一动不动的赖在辛女士的小腿上,辛女士最后被迫坐起,低着头满眼爱怜的俯身,一下一下的抚摸着木先生的头发。
见他懒洋洋的, 不想睁眼的可爱样子, 就忍住不在他额头亲了几口。
正腻歪着, 主卧门边响起几声敲门声。
正在亲昵的这对, 刹那之间就若被电击一般的蹦了起来。
屋门口,四个孩子下楼梯一样的排着, 他们笑眯眯的看着父母,脸上爬满了那种,你们这对虚伪的父母, 其实我们早就知道你们是这个样子的表情。
沉闷的关门声响起,辛女士围着床单躲进了洗漱间,而木先生则慌乱的打开柜子, 取出一件毛衣手脚颤抖的往身上套,他还遮掩一般的不断在清理着嗓子。
“咳……你们怎么这样早?来了为什么不敲门?”
这家唯一的女孩子辛甜叹息了一声,肢体语言十分夸张的说:“父亲!你们昨天压根就没有关门, 亏了人家给我们安排了两套房间……哈!”
木琢先生整个人,都尴尬的定住了。
大概看父亲的样子太过可怜,这家最大的孩子木原就笑着说:“是呀,我们刚到,这才看到您没有关门的,咳……恩~昨晚您休息的好么!”
木先生心里轻轻松了一口气,表情立刻严肃起来,他威严样的说:“当然!这里是新馆!设备很好,休息的也不差!你们为什么不去餐厅呢?都这么大了,难道还要等我跟你们母亲,领着你们的小手,背着抱着带着你们去吃饭么?”
最小的辛凌无奈的耸肩,他把背后的一个纸质餐盒放在卧房柜上,以一种特别沧桑,看尽炎凉的语气说:“父亲,哥哥已经带我们吃过早餐了,我们吃的很好,姐姐也没挑食……我们回来的时候,你们……哼哼,可还在睡呢!哥哥就带着我们从地下通道去了会馆,事实上我们已经听了两场艺术讲座了……还是姐姐怕你们饿,我们才回来的……”
等你们?还是算了吧!这些虚伪的大人!
木先生立刻抬手看看时间,已经是上午十点四十分了?
他脸色顿时涨红起来。
结契到现在整整三十一年,他终于赖床了!
还被孩子们抓了个正着。
又被定在那里犹如雕塑一般,已经羞愧的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木琢先生,他想找一个柜子躲进去……
辛女士围着床单,湿着头发,晃晃悠悠的走到门口,她一手提起门口柜子上的餐盒袋子,一手拉住房把手,语气带着威胁的语调对她的孩子们说到:“不要欺负我的小男人!”
“母亲!!他……他就小您一个月!凭什么我们总要让着他?”
“就凭他是我的,你们早晚是别人的!”
说完,辛女士毫不客气的甩上了门。
等她回头,却看到木先生已经又倒在床上了,并且他捂着脸□□着道:“母神!我没脸见他们了,他们不再会听我的话了,信任我了……”
你真是想多了。
辛女士笑着摇头,她没有揭发孩子们从来都不怕他这个真相,打开纸袋子,却发现,里面放了她熟悉的三层食盒。
举起袋子,她闻了一下,扭头对木先生说:“起来吧,他们给你带了你喜欢的枣泥馒头,就是那个……那个老三巷牌的……你昨天吃了三个呢!”
说完,她走到床边拉起自己的小男人,推着他进了浴室,因为太可爱,她忍住不的又亲了他的脸,接着指指镜子说:“你昨晚的舞蹈很好看……歌声……也迷人极了,还有红色和你很配!”
说完,辛女士哈哈大笑的跑了出去。
三十多平方大,复古精致装修的会客厅内,四个孩子正坐在地毯上拆各种纪念品的包装。
他们打开那些从展览大厅,免费领取的精致纪念品袋子,然后……
最小的那个唠叨着:“是书……呃……书!还是书,厚的书,大的书,小的书……书!书!书!为什么他们不能总送包子呢?要么送玩具也好啊,就像我小时候去尼尼岛,他们送咱们的那个贝壳风铃也不错啊……”
辛凌叹息的将一本本印刷的极其漂亮的书籍,从袋子里掏出来,再丢到一边去。
“艺术品太贵!你们可怜的父亲只是个民间评委,如果他是个国家级的艺术家评委,那些家伙会哭着喊着送金风铃给你们……”
洗漱间那边,忽然传来一声大叫。
客厅内的五个恶魔的脸上纷纷露出,我们等的就是这一刻的诡异笑容。
这家唯一的女儿辛甜叹息了一声:“哎,可怜的父亲大人,他终于发现了……”
是啊,我们严谨,严肃的木琢先生,刚才惊慌之下,就从柜子里捞出一件艳红,艳红的,属于辛女士的红色毛衣套上了。
他还穿着它,装了一次冷酷大家长。
“……好吃,就是有些凉了!”
辛女士穿着一件纯黑色的毛衣,盘腿坐在落地的大窗边,一边看外面常辉的雪景,一边吃着枣泥馒头。
几个孩子一脸嫌弃的看看她,又同情的看看主卧。
二十多分钟之后,木琢先生重建人格,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气势“严谨”的走出来了。
他穿着驼色的毛衣,轻便的长裤,头发被梳理的整整齐齐,还焗了二两发蜡,脑门铮亮的坐在那儿!
吃枣泥馒头的时候,腰背崩直,仪态贵气。
作为典型的中产阶级代表,我们木先生总是这样贵气,礼仪架势十足的样儿。
认真的吃了一餐,由孩子们带回来的孝心早餐,木先生拿餐布擦了嘴巴,这才郑重跟孩子们道谢。
“你们都长大了,已经开始孝顺父母了,这很好,我很欣慰……”
几个孩子翻翻白眼,对他这种总是装失忆的精分能力,已经无话可说了。
能用二十分钟时间,忘记一切尴尬窘迫,当那些事儿没发生一般的,从记忆里剪掉,也就是他们的父亲了。
真是太能装了。
木琢先生矜持的关心着自己的孩子们,他问:“你们今天,都看了谁的展览?”
一直没说话的老二木晨嗤笑了一声后说:“嘿!千篇一律,十年都不换的岛屿文化展厅都在一楼呢,他们是按照地图安排的……像是雅煌岛,世宁岛,圣火地群岛……我小时是什么样子,现在还是什么样子,尼尼岛以前还送土特产,现在也穷的开始送书了,还是简装版!不能上书柜那种……精装版需要付费才可以拿?拜托,谁稀罕看!”
木先生安静耐心的听着孩子的抱怨,眼睛里悄悄隐藏着足够的慈爱,等到他们抱怨完之后,木先生才一副教师脸,讲课一般的的说到:“我们都知道,艺术家想作品打动世界,素材的选择上……往往就是他们生活环境里,熟知的那些逸闻轶事,神话传说,还有环境熟所见所闻的材料。
环境为他们提供的养分……所以艺术也是一种再加工!都说是岛了,还指望他们可以变幻出多少艺术?光水土就不行,岛系艺术发育不出新的东西,这很正常!你们都知道,卓越的观察力,发现美好事物的眼睛,还有无与伦比的技艺是艺术家成名的三大要素,岛屿艺术家,恩……他们缺乏的是走出原生环境,去探查世界更多真容的勇气,我也期盼他们能有好作品出来的,如果这次大赛没有新作品,新人出来,那就……真是太遗憾了!”
木先生一家看到的第一个展馆,就是岛屿艺术品展馆。所以他们对岛屿艺术,向来关注,认为那是与他们命运相连的展馆。
并且,每年木先生一家,只要参加艺术大赛,每次都会认真参观,回去细细讨论,然后郑重的填写选票……最后,这家唯一一点私情,就是给岛屿艺术家留一票。
然而,岛屿艺术作品总是禁锢不前,这令他们极其失望。
木先生从第二个孩子出生起,就开始带他们全国,全九州,全世界的去看联展,大展,大赛,拍卖会,博物馆展会等等艺术盛会。
多年的资历煎熬,他现在是民间评委里的老委员了,也叫做一等民委。怎么说呢,他是给那些新来的民间评委,写年审考题的上等人了!
好吧,他自己是这么想的,最理解上等艺术之人,他还是都市小报上的艺术批评专栏供稿人。
这就意味着,他有两份工作,一份年薪两百贯,一份起伏从三十贯到上不封顶的稿酬。
这也是一位有艺术话语权的先生。
能靠着艺术,赚到宽裕的带家庭经常出行的费用,供养四个孩子走艺术之路的费用,这是木先生一生最大的骄傲。
所以他感激艺术,热爱艺术,迷恋艺术。
在民艺评委协会留下来的人,大多就是木先生这样,对艺术永远热情不灭的艺术爱好者。
后来果然如他所愿,由于环境影响,他们的孩子慢慢长大,最后他们都选择了艺术行当。
在这里所谓行当,并非是专业的独立艺术创作人,是给艺术家打下手的助手类行当。
就像这家的大儿子木原,他就是学雕塑艺术当中的抛光技术的。
这家的老二木晨,他如今在音乐高校学戏剧灯光。
老三辛甜,她是学珠宝镶嵌的。
至于最小的辛凌,他说想去军队做个站在第一排的小号手,背大号太重了,他想要个最轻的。
可惜的是他气儿足,注定就是个吹大号的。
虽然这个理想具有孩童般的不切实际,不过他是真热爱动态艺术,并且他已经找到了自己的艺术引导师,以后升入专业的高等动态艺术高校确定无疑。
独立的动态艺术家,小号演奏大师辛凌!
啧啧,这个称呼多么上等人啊!
这家的孩子,已经是端上艺术的金饭碗了,虽然大部分是辅助行当,可是那又有什么呢?能进去就已经不错了!同时这也意味着,他们以后的生活会比他们的父母,压力要小得多的多,收入更应该是十倍以上,甚至百倍以上……
在盖尔,一切艺术人已经算半步迈入上流社会。
孩子们无奈的听着父亲对艺术的大段,大段专业的演讲……他们都知道,其实……这是按照他们老师教材走的话吧?
可惜他没有演讲台,就只能跟自己的孩子们过过干瘾了。
“……说到这里,我们就要回去思考一下,像是宗教的建筑体系,在南大陆的钭蜜源,宗教是可以影响支配政权的,所以他们的宗教艺术,具有轻浮的权利交易气息,所以不美……”
“阿琢,我想我们该为出行做准备了,你来帮我看看长裙好么?”
这家的母亲适时站了起来,挽救了孩子们的耳朵……然而在半小时之后,木先生一家看着梨花馆一层的人山人海,顿时对整个世界绝望了。
最小的孩子说:“啊?怎么这么多人啊?我进去之前会给你写遗书的,父亲!我想会被挤扁的!”
他用力的合了一下巴掌。
他的姐姐揉揉他的脑袋瓜子安慰他:“忍耐一下吧,咱们早上可以进来,那是因为,我们父亲的请柬可以早上进入。当然,你也可以不进去的,没人反对你回房间……”
“我不要一个人呆着!”
“那就挤进去吧,人生总要做一次大饼,常辉这是第一次举办艺术大赛,所以你应该理解,这周围郡的艺术爱好者,怕是都在这里了……”
他们的长子带着一丝埋怨的嘟囔:“父亲!这都怪您不起床……”
话音未落,他的母亲一伸手,化掌为刀,斜着从下而上,毫不客气,利落的给了他后脑勺剃了一下说:“作为一个圈内人,拿了资历好几年了,还拿着父亲的请柬混吃混喝,你也好意思怪他?”
她的儿子捂着脑袋叫着:“母亲!这么多人看着呢!能给成年的儿子一丝脸面么?他的心理很脆弱的,您同情一下好么?找不到合适的结契人也是很可怜的……”
“那是因为你所有的钱,都用来胡混了!”
“我们不要再说这个话题了母亲!怎么办,您要去么?别说老四,反正我是没勇气的……呼……要不?明天早上来?您……能起来么?”
他看向自己的父亲。
木先生没有回答儿子的这个问题,他有着足够的参观经验,所以他看了一圈,很快就找到捷径,指指工作人员通道说:“我们可以反着参观,你们跟我来。”
说完,他一脸自信的带着自己的家人,向着梨花馆的花蕊部分走了过去。
梨花馆一层运货电梯前,江鸽子手捧着一本艺术家的自传正在看,不!那只是随意快速的划拉!
在他的身边,周松淳正面露愁苦,推着一辆堆满纪念品袋子的小货车当杂役。
他也想不通为什么会混成这个样子,从皇子第一大秘,坠到杆子爷身边的杂役助手,只是简单的几秒。
殿下要是来推车,他也不必活着了。
所以江鸽子叫他推车,他就推了,甚至他都没敢反抗就跟着江鸽子,在楼里到处溜达。
鸽子手里还拿着一大本请柬门票,寻了对口的地方,他就进去,坦荡的到处要人家的纪念品,还有免费的礼品盒子。
周松淳在心里怒吼!
要这个干啥!想要叫他们送来不好么?还推着车去人家门口要?
他的尊严呢?就没人考虑一下么?
真是……长这么大也没有受过这样的待遇!一辈子的脸面都没有了啊!
所以,当木先生带着一家人来到安静的货运电梯旁边的时候,周松淳正一副生无可恋的死人样子,全身心的趴在车推杆上歇气儿。
而在他这幅死人样的衬托下,江鸽子就跟个神仙一般样儿,在飘飘欲仙着。
这一下,算是把木先生一家惊艳了。
辛甜微微的惊呼了一声,捂着嘴巴对她的母亲说:“妈妈,我看到了美人,大美人!巨大的美人!”
虽然巨大的美人是个错误的词汇,然而,已经看傻了的木家人,已经听不出这句病句了。
江鸽子听到小声的惊呼,他抬起头笑着点点头,接着旁若无人的低头继续划拉。
他今天是真的很好看的,怎么说呢,从今天起,他户籍上算是正式迈入十九岁了,总算可以给国家纳全税了,可以佩戴六福了。
六福挂坠,是九州男性,可以佩戴一辈子的首饰。这种首饰可以环在腰上,绑在脚上,扎在头上,挂在脖子上……算是相当灵活的一种装饰品。
并且这个题材从木到金玉,随家庭经济情况走,也没有什么特殊要求的。同时,六福也是古代九州庶民,一生唯一一次可以佩戴玉饰的机会。
至于为什么老三巷人要送江鸽子六福。
那是因为,十八岁到十九岁的这个生日,对九州男性非常重要。
九州人都有个质朴观念,就是他们纳的税务越多,国家就会越富有,社会福利也会越来越好。
从十八岁之前的半税到十九岁的全税,是人生承担一切责任的第一步。
江鸽子虽然不过生日,这也不是他真正的生日,可老三巷的街坊,怎么能忘记他的重要日子。
今天大早上起来,一开门,一群早就等着的,街里的奶奶婆婆,笑眯眯的就一拥而上,按住他给他梳了头,还给他佩了六福玉花件。
如今他身上,从里到外都是老三巷商铺行子,给他亲手制作的的衣服鞋袜。
而从他戴了街坊的六福这天起,老三巷人,就应诺,遵循古礼,开始奉养他们杆子爷了。
从今往后,街里如果有绣庄,衣服店儿,他这辈子就不必买这些东西了,人家会到季就给他送来,这个算作供养。
就像孩子孝顺长辈一般。
而老三巷从今后,也要开始靠着江鸽子来照顾安排,制定的规矩走了。
其实规矩有时候也是一种保护。
一直到这时江鸽子才知道,虽然老三巷街坊喊他是爷,可从前真的就只当他是个孩子,有很多事儿是不会找他的。
前些日子,江鸽子给孤寡做了衣裳,安排了冬季消耗,大家就寻思着,既杆子爷撑了老三巷的家门儿,担了责任,他们也不能做瞎子,没良心的看不到。
所以,就按照老礼节,全街供养吧!
所以老三巷每家每户都出了一大笔钱儿,郡上的珠宝店都瞧不起,而是买了上等玉料,寻州那边的高级珠宝店,花了好些工费,给他做了传统玉六福。
街坊这样有心,什么都送来了,江鸽子也不得不全部上了身,打扮给街里的祖祖阿奶,众长辈们看。
他今天穿的是街里老履店儿顶级大师傅,亲手做的牛皮过膝黑色长靴,黑色老款马裤,上身是段大嫂给他亲手打的,嫩白色小高领棒针麦穗花毛衣。
外面还套着一件,街里老绣店儿送来的,坠地无袖黑色暗纹,滚大红狐毛边的大坎。
这件大坎,还是咱五姑奶奶亲手指点的暗纹绣艺。
并且他的胸口今天也佩玉了,第二颗扣子下面,配了个连燕子从中州给他定制的顶级白玉小猴子。
上次他还纳闷,为什么连燕子送来一盒猴子?
原来是等这一天呢,他不送六福,大概也是推算出,街坊们会给了。
其实,猴子在九州人眼里,是代表机敏伶俐通透的吉兽。
江鸽子今天,这头发也总算是梳顺溜了,深蓝,深红,深绿的粗丝线绳子,套编着玉福瓜,玉福果,玉葡萄,玉如意,玉猪龙,玉猴子的六福,扎在他的马尾顶端,高高低低的,看上去真是贵气十足。
好玉永远是好玉,这套六福是用最细腻,最油润,肉质完全化开,已经起了最少七分水的上等白玉镂雕而成,
玉江鸽子也不知道,老街坊们供养的这套六福,价值竟在三百贯靠上,是一套相当拿得出手,可传家的一套好玩意儿了。
并且,他今天这套标准的打扮,正是九州最最传统的男性成丁装扮,明年他还要穿一年呢!
按照传统,六福,还有外面套的大坎,该是由家中长辈送,同时这也是最高的,来自亲人的祝福。
人家别人有家,江鸽子有什么!
每个被家庭爱惜,疼爱的九州男子,都应该有好几套,甚至无数套这样的东西,佩戴一生。
就连段四哥都有好几套这样的东西。
可江鸽子就是一套都没有。
虽然他自己不怎么介意,可是老街坊到底介意了,并且他们也暗暗等着这一天呢!
所以,当木先生一家看到了这样被精致收拾过的江鸽子,那种震撼效果可想而知。
看傻了都。
今天呆的人还真不少呢,才将在一层到处讨便宜的时候,有几位艺术家,姿态放的很低的过来请求,江鸽子可以做他们做朋友也好,做灵感之神也好,如论如何……是不是能先认识一下呢?
不等他们请求完,周松淳便从边上飘出来,死死的瞪着他们,一直把人瞪跑了才算完。
开什么玩笑,我家八爷还在楼顶哭呢!这么久了,他连个普通朋友的地位都没混到,你们还暂且做朋友?
小心明天驱你们出国境,一辈子都别想再来了!
这几个人……恩,一家人还好了……真的,他们就只敢悄悄的看,偷偷的瞄,并不敢打搅。
才将八爷才叫个失态呢,看到鸽子配了别人的六福,带了死要钱那家伙的玉猴,他当时就气白了脸,要不是招惹不起鸽子,他觉着,八爷能冲上来……
到底他会做出什么举动,这都是难以预料的……
哈……不要想了,深想太可怕了!
时间慢慢过去,一见,一定,一呼,一惊,一慕之后……那该死的电梯总算是来了。
木先生一家跟江鸽子上了电梯,江鸽子放下书,看着木先生胸口的身份牌,他笑着问木先生一家说:“我们这张卡只能划到顶层。”
那家人依旧傻乎乎的,好半天,那里面最年轻的的女孩儿,嘴巴颤抖,语气也颤抖的说:“您……您几层?”
江鸽子好脾气的说:“顶层。”
女孩儿的语气忽然就兴奋了,她说:“我们,我们也……去顶层呢!”
“那好。”
江鸽子笑着划了卡,电梯门总算运行起来了。
身边这一家人,倒是终于发现自己失礼了。
他们很尴尬的看天,看地,看外面……
就是不敢再看江鸽子。
倒是他们最小的孩子,许是世界单纯,他恢复的很快,并好奇的跟江鸽子搭起了讪:“您是来表演的艺术家么?”
江鸽子一愣,看着他黑漆漆的眼仁,接着笑着摇摇头。
小家伙一脸震惊的惊呼到:“不是么?我不信!你这么幸福!为什么不是表演艺术家呢?”
大概是这句话的语言形式太奇怪了,这就引起了江鸽子的好奇心。
他弯腰看着面前的孩子,笑着说:“你从哪里看出来,我是幸福的?”
辛凌困惑的睁大了眼睛回答:“您不幸福么?怎么可能,我们班有个全校最好看的再宇,因为好看,他去学校食堂,食堂奶奶给他盛最大块的鹿肉……”
说到这里,小家伙一脸悲愤的控诉:“我们食堂,一个月才做一次鹿肉,就因为他好看,每次他能吃到那么大一碗!那么大!”
他比划着:“你要去,我觉着……我们全校恐怕一块鹿肉都吃不到了,你怎么可能不幸福呢……唔……”
身边有几只手伸过来,纷纷捂在他们家小家伙的嘴巴上。
小家伙奋力的挣扎着。
然后,江鸽子低下头笑着对他说:“小家伙,难道你不知道皮囊会老,有趣的灵魂才是永存的这句话么?”
辛凌挣扎的露出半脸喊到:“骗人……唔,唔……”
江鸽子特别认真的教育他到:“真正的幸福,永远不是皮囊给予的……”
他刚说到这里,身后电梯的门就打开了。
然后,俞东池那特别嗓子,故作沉稳的从外面传入电梯内。
“鸽子,你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江鸽子回过头,顿时满眼金光璀璨。
俞东池的七八个助理纷纷举着手里的皮箱,翻开盖子对着江鸽子。
在那些箱子里,放着各种各样的珍惜宝石,玉石,还有大块的黄金……
俞东池指着最前面的一口,放着碧玺的箱子说:“鸽子!来看看,你喜欢碧玺么?这里刚巧有六色,我给你做一套六福吧?不喜欢玛瑙?那么花玉呢?花玉也是不错的,全红如血的红玉如何?”
那箱子里,放着整整六块,完美无裂,晶莹剔透,色泽最顶尖的,红,黄,黑,蓝,绿,粉以及西瓜碧玺。
最小的一块蓝碧玺,都有江鸽子拳头大。
这些碧玺,已经经历了第一次打磨切割,在电梯灯光的折射下,正发着诱人的光芒。
江鸽子刚要张嘴骂人。
在他身后,犹如咏叹调一般的,那家人异口同声的轻叹到:“真幸福啊!!!”
作者有话要说: 我好厉害,我今天还出去遛弯到八点呢!
我改错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