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打情骂俏了。”小光头盯着在地上抽搐的陈幼天,目不斜视。
“打情骂俏?”林婉清和余印余语都是一愣,二人同时开口,想要解释,但是身旁的兰道却忽然说道:“把你的十字架拿过来。”
“嗯?”林婉清一愣,左顾右看又指了指自己,“我吗?”
“不好意思。”林婉清连忙取下自己脖子上的十字架,递给了兰道。
那天林婉清将自己的十字架递给余印语的时候,兰道也在场,而后,余印语在第一次灵魂出窍结束后,也曾向兰道提起过这个十字架,所以他知道这个十字架的具有一定的驱魔能力。
兰道接过十字架,在手中掂量了一下,随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了另一个十字架,这个十字架正是之前他们在阁楼发现的。
“他的十字架是从什么地方掏出来的?”林婉清凑到了余印语的身旁,窃窃细语。
余印语摇头,“我不知啊。”
兰道将林婉清的十字架放到了陈幼天的面前,陈幼天在看到十字架的时候,露出了恐惧的表情,大吼道:“拿开!”
但是兰道并没有听从陈幼天的话,拿着十字架,不断逼近,当十字架越是靠近陈幼天,陈幼天的挣扎就变得越激烈,越疯狂,嘴里不断的嘶吼着,甚至还在咒骂,讲出了许多不堪入耳的粗鄙之语。
随后,兰道将林婉清的十字架还给了林婉清,接着拿出了自己手中的那个十字架。
这两个十字架的大小差了不少,林婉清的十字架只有一个手掌大,而在阁楼发现的十字架,直径约有十厘米长,而有些沉甸甸的感觉,明明是用某种木头制成,却要比钢铁更加沉重。
兰道将十字架放在了陈幼天的面前,发现,十字架在不断的散发着微弱的黑色气息,朝着陈幼天袭去,见状,兰道当机立断,将十字架收了起来。
他看向了林婉清,问:“你的十字架是谁给你的?”
林婉清摇头,“我不清楚他的身份,只知道他是我父亲的一个朋友,是一个来自于西方的教会驱魔人。”
“也就是说,那个人现在在国外?”
“应该是。”林婉清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就算他在国内也没用,我父亲平时根本联系不到他,更别说是我了。”
闻言,兰道皱紧了眉头,原本他是打算让林婉清去请那个人出来帮忙的,但现在看来并不行。
“这个十字架,是一件邪器。”兰道挥动着手中的十字架,随后,他轻轻一拔,十字架较长的那一段便脱离,露出了一面银白。
原来,这并不是一个单纯的十字架,是一把短剑,上面的刀刃也不知过了多久,但却没有一丝锈迹。
余印语见状,将自己的那把骨刀也拿了出来,递给了兰道,说:“这是我在灵魂出窍时,在阁楼同一个位置发现的。”
兰道接过了骨刀,在拿一瞬间,他的眉头紧锁,忽然猛地将骨刀丢到了一旁,余印语发现,此刻的兰道竟然流下了冷汗,神情凝重的看着骨刀。
“怎么了?”余印语忙问。
兰道指着地上的骨刀,说:“这是一把非常强大的邪器,应该是由某个恶魔的骨头制成的,会侵蚀人的意志。”
“侵蚀意志?”余印语不解,他为什么拿着骨刀都没什么问题,而兰道却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仔细想了想,应该是余印语自身神的身份,压制了这把邪器的
力量,神与恶魔向来是敌对光芒,一个代表光明,一个代表黑暗,余印语现如今是神,身上就带有光芒的气息,而骨刀源自黑暗,就带有黑暗的气息。
不过,这骨头竟然都能有这么强大的邪气,那么原本的那头恶魔,该有多强大?
余印语捡起了地上的骨刀,兰道看着骨刀,不知在想着什么,最后只是拍了拍余印语的肩膀,让余印语收好它。
这骨刀和十字架都是两个强大的邪气,那么问题来了,它们为什么会出现在阁楼之中?
兰道推测,应该是召唤恶魔的人,想要将这两个武器给藏起来,当时召唤恶魔之人,应该是在躲避着谁,所以才选择来到了一个庄园进行这种召唤仪式,当时,应该是什么人找了上了门,他怕这两把武器被那个人拿走,就藏在了召唤处。
他的召唤仪式做的十分精密,是一个强大的召唤师。
一般来说,一个召唤的阵法,是非常大的,需要一片大空地进行,而这个人,竟然只在一个二十厘米不到的空间内画出,且成功召唤,这足以说明他的实力,且他的法阵,如果不是因为松动,根本就不会被人发现,至少当初封印这个法阵的人,并没有发现。
“那为什么那个人不直接把整个别墅给拆了,这样召唤阵法不就毁了吗?”余印语问。
兰道摇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实际发生的情况,与他预测的,有很大的出入。
“我们现在不能再耗着了。”兰道看着地上的陈幼天,说:“我们必须马上找到陈幼天剩下的七魄,目前这个恶魔还没有完全适应陈幼天的身体,但是如果我们再耗下去,陈幼天的肉身就会被完全夺舍。”
闻言。陈有名不再淡定了,他连忙抓住了余印语的肩膀,哀求道:“余小师傅,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救幼天啊!他只是个孩子!”
余印语看着情绪崩溃的陈有名,内心也十分的沉重,他拍了拍陈有的名肩膀,安抚道:“放心吧,我们一定会驱逐这些恶魔的。”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余印语他们并不知道,陈幼天的七魄去了哪里,按照常理来说,他应该是会去到自己感觉到最安心的地方,因为他需要不断的躲避追杀他的恶魔,如果说恶魔被桎梏在庄园之中,那陈幼天的七魄就一定是逃离出了庄园。
“陈老板,你知道,幼天他平时最喜欢去什么地方吗?”余印语问。
陈有名嘟囔了一句,在思考着,很快,他豁然开朗,说:“应该是他奶奶家,这孩子跟他奶奶亲近,平时遇到什么事情,就喜欢往奶奶家跑。”
“那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出发吧!”说着,余印语走出了陈幼天的房间。
一出门,他就看见了在门口等候的林士平。
林士平见众人浩浩荡荡的走出了房间,似乎要离开庄园,也想跟上去,但这时,余印语忽然回头走到了他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留在这里看好幼天,别让他出事了,”林士平还想说什么,但余印语转头就走,临走前,他说了一句,“麻烦你了,小舅子。”
林士平站在原地,一脸懵逼,这什么跟什么啊?等等,不对,那个混蛋刚刚叫我什么?!
……
林婉清的车是一辆红色的法拉利跑车,只能坐两个人。
大家都很识相,没有人和余印语抢,于是余印语和林婉清就坐上了同一辆车,而兰道几人则坐着林士平的车。
婉清车内的摆设十分的细致,而且,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和林婉清身上的味道很像,一个男人在自己车里四处打量着,惹得林婉清有些害羞。
“你在看什么?”她问。
余印语这才注意到自己失态了,尴尬一笑,“额,我第一次坐豪车,好奇,好奇。”
林婉清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没有再继续搭理余印语。
二人坐在同一辆车里,但是,却没有任何的对话,这种尴尬的气氛持续了很久,无奈陈幼天奶奶的家离的又比较远,短时间内到达不了,二人就只能默默的忍受。
突然,余印语感觉,他身旁的林婉清有些不对劲,她,似乎在微微发着抖。
“你很冷吗?”余印语问。
林婉清点了点头,余印语就脱下了自己的外套,递给了林婉清。
“你穿吧。”
其实余印语也不是很理解,因为现在是夏天,即便是晚上,也不至于会冷啊,林婉清的体质这么柔弱么?
林婉清也没有矫情,接过了余印语的衣服,套上后,继续开着车,但是,她的手还是在颤抖。
“窗户关上吧。”余印语说着,将自己的车窗摇起。
这下,林婉清看起来才稍微好了点,她的小脸有些红,不知是不是冻的,双手倒是不再发抖了,只是感觉还有些恍惚的样子。
就这样,余印语看着窗外,二人一路无话,跟着驶在前方的陈有名的车,来到了陈幼天奶奶的家。
这是一个高档小区,内置的活动中心很多,无论是健身房还是其他像是棋社什么的东西都应有尽有,确实适合老年人居住。
众人来到了陈幼天奶奶家的门口,直接就将门给推开了,陈有名事先打过招呼,所以,老人家提前就开过了门。
“你们来了啊。”迎面而来的是一个面相和蔼可亲的老人。
虽说年纪已经有五十几岁,白发苍苍,但是她的气质还非常的好,且身子骨看起来十分硬朗,无论是谈吐还是举止,都是大户人家的风范,看来年轻时也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小姐。
之前为了老人家的身心健康着想,陈有名并没有将陈幼天的事情告诉他的母亲,他怕老人家听了之后,精神上会受不了,得了什么大病,就不好了。
陈有名欲言又止,老妇人却忽然开口了,语气很是温和,“你们是来找幼天的,对吧?”
众人皆是一愣,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陈幼天的奶奶会知道?
老妇人看着众人震惊的表情,叹了口气,说:“唉,这几天,不知道为什么,我老是在梦里,看见幼天,他就在我家的附近,我问他为什么不回家,他在梦里告诉我,在家里有什么令他畏惧存在,而他的父亲,并不原因相信他的话,所以,他不敢回家。”
闻言,陈有名的内心很是愧疚,他一直都很后悔当时没有相信陈幼天的话。
这是托梦啊,在得知这个情况后,余印语等人都松了口气,这至少证明了,陈幼天的七魄,此时正在这个屋内。
就在余印语他们打算进一步解释的时候,突然,老妇人的面色一变,整个人都是一怔,险些摔倒,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陈有名见状,连忙扶住了自己的母亲,问:“妈,怎么了?!”
只听老妇人惊恐的指着四周,将整个屋子都指了一圈,说:“来了,幼天告诉我,它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