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时虽然见钱眼开, 时常把自己廉价卖了, 但内里毕竟也是个抖s。
又莫名其妙傍上富婆大腿,所以出价寒酸的冲田小鬼的下场可想而知。
银时一边把这小鬼的头往冰箱里塞, 一边道:“好歹吃的大米也是欧嘎桑从老头子的棺材本里面私挪出来的,你这穷酸小鬼区区三百就想占人家便宜?世道哪有这么好混啊喂。”
“嘛嘛!都是养野男人,旦那你不要说得这寒酸的维护会让人家老头子好受点一样。”
冲田拍着卷毛勒着自己脖子的手,艰难道:“再说我对占那女人便宜没兴趣,我想占的事旦那你的便宜啊。”
“哟西!看我今天折断你这支玻璃剑, 私闯明宅应该怪不了谁吧?”
冲田好不容易才挣扎出来,看见塞拉正笑眯眯的给疯丫头添饭。
刨除捉弄旦那的成分,即使是在这么敏感的时机内,他依旧直觉性的觉得有点不对。
一丝没由来的疑惑萦绕心中, 于是便直接问了出来:“你家旦那还有便宜儿子呢?”
塞拉还没回答, 冲田便继续咄咄逼人道:“他们会高兴自己家的煮饭婆出来伺候别的男人?”
“喂!正事面前,不要东张西望。”土方扇了他后脑勺一下:“小鬼说话给我客气一点。”
冲田没理会土方的埋怨, 反而道:“嘛, 小鬼就是容易被无关紧要的事情吸引注意力。”
“不过相对的直觉也比某些被蛋黄酱塞满了脑子的家伙精准得多。”
接着又将视线投回塞拉身上:“那次一别之后, 至今都让人念念不忘呢,那样锋芒毕露的家伙,冷漠不可一世的眼神, 还有满身刺鼻的血腥味。”
“那样不知底细的怪物,亏你居然不每天不错眼盯着,反倒跑到别的地方和废柴玩母子游戏呢。”
塞拉一直觉得这小鬼挑事能耐很高,从第一次见面就这么认为, 见识过他当众构陷上司的不靠谱后,也就知道跟这小鬼说话不能较真。
不过这种没由来的猜测还是让她听着不乐意了。
塞拉不满道:“你这可是警察呢,随便诽谤良民真的没问题吗?咱们开店过日子正经缴税的三好市民,怎么就成了重点监察对象了?我家那位可还是禅院的苦行僧,简朴的不能更简朴了。”
然后又摸了摸银时的脑袋:“再说了,见儿子过得不容易稍微接济一下又怎么了?你年纪轻轻就端着铁饭碗吃公家粮当然不知道这世道不容易。”
“银时,别怕啊!也不用羞臊,人一辈子谁没个困难的时候?家人不就是这个时候在后面鼎力支持的吗?钱有的是,别操心啊。”
土方,冲田:“……”
这家伙到底得多瞎才会觉得这天然卷坐享其成占别人便宜会觉得不好意思?
果然回头已经看见那混蛋抱着女人的腰,一头乱糟糟的天然卷蹭着撒娇道:“欧嘎桑~”
差点没把两人恶心得吐出来,而且他们打赌这家伙故意占便宜蹭她胸来着。
当然这种不知廉耻的恶行没有持续多久,新八和神乐一左一右捅了根筷子进他鼻孔里,扎出点血人就清醒多了,也知道乖乖吃饭了。
土方这才说明了来意,昨晚将军受到暗杀,要知道将军府内,尤其是经过上次事件,减除前代将军德川定定的残留势力后,现在可全是将军所信任的集团在层层防守。
在这样铁通一块的防御中,居然有能在饮食里成功下毒,若不是昨晚值夜的是御庭番的头等精英猿飞菖蒲,估计敌人就真的得手了也说不定。
以松平片栗虎为首的将军一系,经过一晚的经济商议后,决定先让将军暂时回避。
一来躲避暗杀,二来揪出深藏于此的内鬼。
最近派系争斗越发如火如荼,一桥派的呼声很高,就连将军此时也不得不出此下策。
所以决定兵分两路,一路带着将军和澄夜公主往天上走,而另一路则作为幌子吸引暗处之人的注意力。
能够绝对信任的人马并不多,此次一桥派敢这么悍然发动政/变,想来已经准备充足,甚至和天人那边已经开始黏糊不清。
所以有用的同伴每一个都得争取过来。
土方皱了皱眉:“啧!可以的话我也不想跟你这种不靠谱的家伙低头,不过将军却认定你们是能够出手相帮的朋友,怎么样?”
说完,这一回头,看到的场景差点没气得他立时拔刀。
只见三个混蛋一脸嘚瑟的端坐在沙发上,一个比一个鼻孔朝天。
“啧啧啧!我怎么说来着?税金小偷永远靠不住,最关键的时候还得靠咱们外援。”
“不过哟,多串兄,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开口一堆仁义情分就想别人帮你白干活,是不是天真了点。”
“阿银我平时也没顶着将军的朋友这名头招摇撞骗啊,所以说一码归一码,别想着好处的时候来套交情成吗?”
土方咬牙:“你想怎么样?”
“简单,就看小将同学为他那颗脑袋出得起什么价了。”
“诶?真的好吗?旦那。”冲田慢悠悠的翻出一只手机,点开相册。
里面也不是啥大不了的图片,也就是将军微服出门,倒霉次次遇到他们仨。
各种被捉弄,诸如拉扯头皮,在雪地里靠人家前/列/腺/刹车,泳池在人家屁股上插旗的。
一公布出去,三个家伙就会被以亵渎国家形象处死的画面而已。
银时三人冷汗都出来了,忙冲过来强,冲田一把将手机收了回来,让他脸朝地扑在地上。
接着居高临下笑得非常抖s的看着他们:“怎么样?将军大人说了,看到这些美好的回忆,想必大家一定会想起彼此之间深刻的友谊,很乐意帮朋友一些微不足道的小忙吧?”
“小将你人设崩了喂!为什么偏偏要把东西托付给这个小鬼?”
他们敢打赌,即便这次的事过去,这抖s混蛋依旧会仗着手里有把柄大行勒索。
最终的结果就是屁好处没要到,不得不收拾收拾免费干活。
可怜他们库存满满的大米肉菜甜点零食,本来还打算未来一周都不出门,就每天开着电视享受这充实富足的美满人生的。
塞拉倒是挺高兴,政权的更迭她一向不在意,不过儿子虽然落魄,但人脉却纵横整个社会的最高点到最底层。
这也不是每个混子都能达到的成就,也就是说他出来奋斗这么多年,也不是一无所获的。
于是便笑着对三个垂头丧气的孩子道:“嘛嘛!我会给你们准备便当的,工作加油吧。”
“换一个角度想,这对你们来说也是个巨大的机遇啊,一旦完成将军的委托,那么今后也会有更多的人慕名而来吧?”
她认为二儿子之所以生意失败,主要还是不会包装不会经营的原因,暗自已经决定好怎么利用这次的事跟万事屋造势了。
不过具体方向要等事情结束再说,现在还是得先做足让他们打起干劲的便当。
三人见她在厨房里,活像啃老十年的儿子终于找到工作的高兴老妈一样,顿时压力滋生,卷包袱不麻利点都不行。
不然对不起老妈的热情。
塞拉挨个把便当递给他们:“放心吧,这边我会时不时过来打扫卫生的,绝对不会让你们回来了没地方住。”
说着又一人给了点零花钱:“这个带在身上应急,要是外面吃住条件不好别委屈自己,该开小灶还是要开。”
“突,突然觉得自己以往懒散度日的人生好羞耻怎么回事?”
就是不知道三人要是得知曾经有人在收到工作便当出门后,永远没能回来心里会作何感想。
总之塞拉挥别了三个工作不得要领的傻孩子,又将屋子收拾了干净,才关水关电离开了万事屋。
初战的告捷大大增长了塞拉的信心。
你看,之前还以为是个漫长困难的过程,结果一口气三个儿子都认回来了。
结果大伙儿都是只要对方稍微退一步,就会顺着台阶立马下来的人对吧?
虽说还会胡搅蛮缠的找莫名其妙的理由傲娇,但银时都肯叫妈了,小太郎也跟着回家住了,就连看着最别扭的晋助都居然知道主动找上门。
那想必最小的小女儿也不在话下,而且说实话女孩子的话,身为女人的塞拉出面不要更合适。
于是从万事屋出来,她便干脆拼着有可能被当做莫名其妙的疯女人的尴尬风险,直接去了见回组的屯所。
要说见回组最近两天也是风声鹤唳,作为一桥派的党羽,此时发动政变的最高战力。
将军一方受制于人,处处被动,但他们也不是就游刃有余在后面追撵就行。
说到底一桥派现在的花团锦簇是各方共同利益的投影,那么不在时效期内一举利落精准的达到目的,他们将宝压在这艘大船上也不能高枕无忧。
更兼这次的起事本就是与虎谋皮,再加上真选组和御庭番也不是什么好啃的骨头。
所以说到双方压力,其实是半斤八两。
真选组的动向他们是知道的,与之前所料不错,对方确实已经决定兵分两路。
而将军在哪一方,就要看运气了,所幸与虎谋皮的好处就是枪头对外之时,不用担心己方的实力捉襟见肘。
于是空中的方向交给了春雨第七师团与那个疯狂的攘夷总督,而地面到达忍者村的线路,则交由见回组。
正待整装出发,佐佐木异三郎和今井信女就收到执勤的人来报。
对方的表情也有点恍惚,嘴角抽搐艰难道:“副,副长!你妈来找你了。”
“嗯?”佐佐木看向信女,表情很明显——你什么时候背着我找了别的妈?
饶是信女属性三无,一时间脸色也有点飘逸:“没有的事。”
有这话这些年一手把人拉扯大又当爹又当妈的佐佐木便放心了不少。
对下属呵斥道:“胡闹,这种时刻不要理会上门碰瓷这种小事,反正真选组已经全体出动,也没办法诬陷给他们,把人赶走吧。”
组员一听头上冷汗都下来了:“局长,我一开始也是这么做的,但是——,只能说老妈这种生物果然是无敌的,就算我等精英也逃不出这个因果,外面再怎么人模狗样,回到家还是得因为乱扔袜子挨骂。”
正说着话,一颗子弹从他侧脸崩过去。
就见他们局长道:“精英就得时刻保持优雅,即使私下也不能松懈,不要学某个流氓警察组织,收到别人的邮件也不回,无礼至极。”
“异三郎,你跑题了。”信女提醒道。
组员这才瑟瑟发抖的接着道:“总之副长你去见见她吧,我以后再也不敢阻碍一个母亲见子女了。”
见回组的组员一个个精英又能干,公事公办的做事风格,并不是会被骗子或者莫名其妙的人忽悠的家伙。
也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语无伦次的都快哭出来了。
佐佐木和信女本不欲理会,毕竟现在是这么尖锐紧张的时期,实在不是一点小事都有空一一处理的处境。
但下一刻,部下说出的话却让信女脸色一变,甚至将政变的优先度都抛在了身后。
他说:“那女人说了,自己绝对不是莫名其妙的可疑之人,你只要报吉田松阳的名字,就知道了。”
“吉田——松阳?”信女瞳孔针缩,浑身突然僵硬,气势肉眼可见的警惕起来,甚至算得上小心翼翼。
“怎么了?”佐佐木皱眉:“说起来,吉田松阳这个名字——是他?”
攘夷时期那位被幕府秘密关押过的人物,虽然外界知之甚少,但佐佐木还是知道的。
只不过那应该是好几年前就已经被处决的人了,对于信女和吉田松阳的关系,佐佐木也不是不清楚。
便问道:“是你老师的遗孀?”
信女摇摇头,仔细看的话,身体有一瞬的惊弓之鸟的颤抖——
“没有死的人,哪里来的遗孀?”
吉田松阳是死了,可他的存在实际上只是某个不死生物漫长生命中一个短暂的投影面。
如同一闪而逝的微笑。
信女被佐佐木挖到见回组的时候,相当于叛出了天照院了,如果不是幕府和天照院千丝万缕的利益关系,她不可能安然留在这里。
毕竟是奈落三羽之一,并不是随意可以舍弃的杂鱼。
那么突然有人打着吉田松阳的旗号,在这个时机上门找她,原因为何?
信女能想到的,只能是虚发过来的信号——
自由这么久了,该回来干活了。
塞拉被带进一间待客室,这是典型的和式房间,佣人也客气有礼的上好了茶。
跟刚才被拦在外面的待遇可谓天壤之别。
她随便找了个榻榻米坐下,没过多久就见到了想见的人。
房门拉开,走进来的是两个穿着白色制服的公职人员。
一个是戴着单边眼镜,一脸严肃的精英男人,另一个是蓝发红眸的少女,这便是她家的小女儿。
年纪轻轻便混到副长之位,任何一个家长都会为之欣慰骄傲的女儿了。
塞拉一时间又是高兴又是忐忑,虽然脑子一热就跑过来了,但也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喜欢自己,更甚至会不会乐意自己多了个师母。
要知道女孩子的心思要敏感难解得多,并不比大大咧咧的男孩子。
也因此见对方落座之后,她想了想,才慎重开口道:“这次贸然来找你呢,其实是我自作主张了,但无就是无论如何也想要见你一面。”
今井信女对这开场白有一瞬的不自然,就像所有的心理建设最终都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样。
她想过对方可能会冷漠机械,也可能咄咄逼人,却没想到对方真的把乡下老母进城寻子的把戏演了个十成十。
这不是天照院的行事风格,还是说虚什么时候招了这么个戏精?
信女开口回答道:“有事的话,就单刀直入的说吧,我和他并不是这么友好的关系。”
塞拉心道果然不可能一帆风顺,自己之前是被顺利冲昏头了。
不过来都来了,还是得硬着头皮道:“你的哥哥们差不多已经回心转意了,你师父出门办事也估计最近就会回来。”
“我想着他和你大哥回到家,打开门看到大伙儿都在,一定会很高兴的吧,所以忍不住做多余的事了。”
这些话拆开看每一个字信女都能够理解,毕竟在几个弟子当众,她和胧算是唯二知道事情全貌的人。
自己和那几个家伙虽有同门关系,但因为当初错综复杂的立场和悲剧,却并不是适合说开了其乐融融的面貌。
而虚即便再恶劣,也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于是信女越发把不准这人到底什么态度了。
而旁边的佐佐木却顿时对现状表示出了理解——
“啊,我明白了,原来如此。所谓高处不胜寒。正如同我等精英见回组,偶尔也需要交几个朋友一样。那位人物恐怕夜深人静的时候难免寂寞,所以率先向你们几个弟子示好来了。”
虽说吉田一门的弟子已经在相反的道路上渐行渐远,但这种将所有人收拢起来家里利用甚至看着他们互相残杀的恶趣味。
作为肮脏的大人,佐佐木还是能够理解的。
而且现在的时机,不正是最绝妙的舞台吗?
他这样一点拨,信女也相通关节了,顿时神色变冷。
看着对面女人笑眯眯的神色,顿时觉得对方面目可憎,即便他们因为立场原因或许最终会刀剑相向。
可逝去的吉田的弟子,却并不是虚用来取乐的棋子。
信女冷声道:“即便不用他提醒,我也会到场的。”
她以为所谓‘打开们看到大伙儿都在’是指虚乐意见到的,所有人齐聚在戏台上的场面。
接着红色的眼眸看向塞拉,咄咄逼人道:“说起来,你又是什么来路?”
“对有关吉田松阳和他弟子的事抱着这么大的热情的人,我似乎并没有什么印象呢。”
塞拉心道果然还是女孩子比较敏锐细致,不过也不能怪她。
毕竟她没来过店里,对于自己说过的话以及自己的身份抱有存疑也是应该的。
倒不如说她还比较喜欢这样谨慎的女孩子。
于是便坦然道:“也不是什么大有来路的人,就在城西那边开了间饭店,有次你师父带着大师兄上门用餐,然后咱俩一见钟情。”
对子女小辈说这种事还挺让人不好意思的,塞拉有些脸红道:“大人嘛,看对了眼就挪一起过日子了呗。”
“他一直跟我说有几个弟子,因为理念不同正闹着别扭来着,也挺后悔对你们太严厉了,走之前已经交代我好好照顾你们了。”
“你另外三个师兄也都态度有所松动,唯独剩下你我没接触过,所以擅自——”
“怎么样?到时候师父回来了,也抽时间回来看看吧。”
说完塞拉就期待的看着信女。
却只见对方呛咳一声,嘴角隐隐有血迹流了下来。
信女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你说的,到底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调整更新时间失败(揍)
预计明天掉马!
感谢季秋栎,哈特菲莉雅的打赏,么么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