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和产婆最近都在宫里听令, 薛见刚传令下去他们就匆匆赶了过来, 阿枣慌张问道:“脾胃不适还是要生了?”
产婆一模胎位发现还真不是脾胃不适,于是忙让人把早就准备好的东西拿上来,事到临头, 阿枣紧张的僵着身子不敢动,拽着薛见的袖子就不撒手了。
薛见本也想在产房里陪着, 太医好声好气劝了几句:“皇上, 产房男子进不得,您别冲撞了。”
薛见面色微沉,正要说话, 阿枣忽然撒了手,忍着腹痛往后一趟:“算了, 你出去吧, 这里有产婆有太医, 会没事的。”
薛见蹙眉:“你不让我陪你?”
阿枣想了个很扯的理由:“不成,我生孩子的表情肯定很狰狞, 我不能让你瞧见我的丑样。”
薛见:“...”
他把她扶好躺下:“都什么时候了, 你居然还想着这个?”
阿枣又推了他一把:“我不管,你在这儿我会分心,你赶紧出去。”
他才终于肯出去, 不过仍在产房外守着,他听着里面断断续续地呼痛,面色更加沉凝,恨不得冲进去替她受了。
他正在外焦心候着, 见太医面色古怪地走了出来,他心头一紧,头一回这么沉不住气,面色更沉了几分:“是不是有什么事?”
太医还没来得及开口,薛见立即道:“无论如何,一定要保全皇后。”孩子总会再有,等年岁大些再要也未尝不可,但阿枣没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太医:“...回皇上,皇后身子康健,气力也足,胎位又正,这胎还算顺当,不过是因着头次生产这才格外紧张。”
薛见不耐道:“那你为何不进去看着?出来做什么?”
太医表情更加古怪:“皇后她,她让我跟您说...不论这胎是男是女,您都不准选妃,否则她跟您没完!”这话绝对是原汁原味皇后说的。
薛见险些给阿枣气笑,合着还在这儿等着他呢,无奈按了按眉心:“你去跟皇后说,我不会选妃的,让她放宽心,别伤了身子。”
太医恭敬答应,心说皇上惧内这传言看来并非空穴来风啊。
阿枣就觉得越来越酸疼,眼前都有些模糊,隐隐约约听见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她下意识地往外瞧了眼,原来天生已经下起了小雨。
幸好产婆提早就教了运力用力的法子,她疼极之时竟还没忘了,按照产婆教的方法使力,不到天亮就听到一声响亮的啼哭。
阿枣昏昏沉沉昏了过去,薛见差点直接冲进来,还是产婆拦了下:“皇上,现在外面有风有雨,您不能把风带进来,否则皇后会落下月子病的。”
虽然太医和产婆都说了阿枣身体底子好,但生孩子是鬼门关,他又怎么能不忧心?
薛见急着去看阿枣,产婆又说不能开门,他只能小心在窗外开了一条缝,时不时往里瞧一眼,产婆又把孩子抱过来笑道:“恭喜皇上,是位皇子呢。”
薛见心不在焉地嗯了声,还是内侍给产婆发了封赏,好不容易等到阿枣悠悠转醒,太医和产婆这才让他进去,他几步跨进去握住阿枣的手:“阿枣,你如何了?可觉着哪里难受?想吃什么?”
阿枣精神还不错,就是被他这一连串问题砸的晕头转向:“还好,就是好累,身上没力气。”
她问薛见:“孩子呢?让我瞧一眼,男孩女孩啊?”
薛见闻言愣了下,他方才没注意听产婆说话。
产婆忍着笑把孩子抱来,把恭喜的话又说了一遍:“娘娘,是个小皇子。”
阿枣是打算要个小公主的,闺女既贴心又可爱,可惜头胎不是女孩,她琢磨了一下,以后肯定是得要女孩的,哥哥照顾妹妹,总比长姐照顾弟弟要强,当小女儿还能和兄长撒娇耍赖,想想都可爱的不得了。
她想着想着就笑了,两人瞧了眼孩子,皱巴巴跟红皮猴子似的,不过能瞧出眉眼轮廓很是精致,阿枣凑过去仔仔细细地看着:“这孩子眼睛像你。”
薛见见她精神不错,便笑着搂住她:“这才多大,你就能看出来了?”
阿枣心里正兴奋,还想跟他说道说道,不过身子到底乏了,说了没几句就沉沉睡去,薛见今儿彻底把朝政都推了,一心在宫里陪着她。
等下午的时候阿枣才彻底醒过来,发现薛见就陪在身边,屋里显然是被收拾过了,被褥床幔都干净整洁,屋里还恰到好处地摆放了几盆花,熏得屋里馨香一片。
她养足了精神,只是还不敢挪动,薛见取来迎枕把她扶着靠好,又问道:“饿了吗?”
阿枣点了点头,有气无力地道:“好饿。”
薛见让宫人端来吃食,亲手喂她:“这些吃食都对伤口有好处。”
阿枣苦着脸道:“我听人家说,阴天生的孩子做事总是不顺心。”
薛见往外瞧了眼,就见窗外云淡天长,日光融融:“本来是下了点小雨,不过孩子一出世就放晴了,这是吉兆。”
做母亲的,自然都希望孩子万事顺遂,阿枣拍了拍胸口:“那就好。”
阿枣吃饱之后也恢复了力气,闹着要看孩子,薛见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一只锦盒,锦盒里放着的是一只拳头大小的玉滚子,还有各色玉做的按摩器具:“孩子有乳娘照顾,你先顾好自己。“
他说完就开始解阿枣衣裳,她愣了下:“你干嘛?”
薛见轻轻按着她前胸:“大夫说了,揉按之后更便于下奶。”
阿枣见他又拿起玉滚开始滚压,脸色不由得一红,但为了孩子还得强忍着,她低头看了眼,胸前娇嫩双桃已经被按成了浅粉色,尖端也悄然挺立了起来...简直羞耻度爆表!
最羞耻的是薛见一脸敬业面不改色,她忍不住别开脸,硬是忍住呻.吟:“你好了没?”
薛见手指抵开她的双唇,呻.吟声就泄了出来:“想叫就叫,宫人已经被我打发出去了。”
阿枣皱起脸表示不想说话。
薛见等按摩完了才道:“岳母已经在外间等了有一会儿了,她听说你还睡着,才没让我叫起你。”
阿枣现在不方便下地,只能让薛见把李氏请了进来,李氏已经见过外孙,也顾不得行礼了,喜滋滋道:“这孩子生的好看,取了你和皇上的长处,胳膊腿儿也有劲,被我抱起来扑腾个不住,不是那等病歪歪的。”
她又笑叹道:“你爹你哥不方便进后宫,等孩子再大点,你别忘了抱出去给他们瞧一眼。”
李氏说着说着取来调羹给她喂着黑鱼汤,阿枣摆摆手:“娘,我实在是吃不下了。”
李氏放下碗勺,拉着阿枣叮嘱到入夜,才依依不舍地出了宫。
阿枣生完孩子第三天就胸口就涨涨的疼,却半天下不出奶,孩子怎么都吸不出来,急的哇哇大哭,还是薛见代劳,她红着脸看着薛见弯腰在自己怀里吸.吮,忍不住道:“你快点!”
薛见又舔了一下,阿枣整个人都软了,他这才抬起头:“好了。”
他说完直起身,低头瞧了眼全身都成粉红色的阿枣,摇了摇头:“都生过一个孩子了,你怎么还是这么敏感。”
阿枣红着脸掐了他一把:“你闭嘴!孩子还在呢!”
她说完又道:“老大的大名让礼部草拟,咱们要不要先取个小名叫着?”
薛见无所谓地点了点头:“自然可以。”
阿枣兴冲冲地道:“老大就叫大宝吧!”
薛见不得不改口:“...小名不如也让礼部起。”
阿枣心有不甘,一扭头正好看见窗边的一丛兰花,随口道:“兰是花中四君子之一,要不叫阿兰?”
薛见听到兰字就想起一个人,眼睛眯了眯,再次转口:“仔细想想,大宝也不错。”
阿枣反应过来,笑着拿了大宝的手在他脸上刮了刮:“羞羞羞。”
好容易熬完了月子,薛见已经过了足有一个月的贤者时间,在她怀孕期间又学了不少新招,借着秋游的借口带她去了京郊的行宫,两人没日没夜地厮混了几天,到最后阿枣腰都快断了。
她趴在床上,捂着腰子有气无力地道:“你...不想要老婆了吧!”
薛见咬了咬她的耳垂:“从你说我不举的时候我就想这么干了。”
阿枣瞠目结舌:“都过去小半年了,你也太记仇了吧!”
“总得让你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薛见微微一笑,捏了捏她越发饱满的两团温软:“还敢不敢再胡言乱语了?“
阿枣不争气地软了半边身子:“不...敢了。”
薛见唔了声,还不放过她:“我行不行?”
阿枣喘着气道:“皇上威武,怎么会不行。”
薛见这才满意,终于饶过她。
阿枣几步跳开,看了看外面的天儿,忽的生出些愁绪来:“马上又要入冬了,立冬之后就是过年,我又老了一岁啊。”
薛见摇了摇头:“你才不过二十,怎么就老了?这让岳母太后她们那一辈的情何以堪。”
阿枣忽的又一眼看过来,自己先哈哈笑了:“也是,比你我怎么都算年轻,你变老变丑肯定比我快。谁让你这头老牛非要吃我这根嫩草。”
薛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