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落地, 乔暖立刻挑眉。
“孙磊？”
陶阳点点头，极为严肃, “对, 他一直在不着痕迹地打听这个项目, 而且格外积极。他与王权近期没有直接接触，但早之前有过，今天上午，去史丹阳那边转了无数次。”
乔暖看着前方思考，她一点也不为孙磊的背叛难过，人和人的感情就是这么浅薄，只要给够了利益，没什么斩不断。
最初她挺赏识孙磊, 所以刚来广贸就让他做助理，但后来乔暖发现他太过浮躁，并没有浪费时间将他打造成合格的下属。
也并没有交给他重要的事情。
后来陶阳到来, 新助理也由他一一安排, 孙磊渐渐被排除在他们之外，估计因此心生不满，王权再给足了利益, 自然就背叛了乔暖。
“是他啊。”乔暖嘴里轻轻吐出这三个字。
“乔经理, 我们要……”
“不用。”乔暖嘴角笑容嘲讽, “由他去。”
陶阳几乎瞬间就懂了乔暖什么意思，嘴角带笑，点了点头。
上午十点左右, sev传来消息说这两天想和广贸的人见见。
但显然他们不止和广贸提了，还和元夏、慈易都有表示。
“我们什么时候去？第一个不成，容易被元夏和慈易打听了消息，最后一个又显得不够积极。”王恒一张肥脸皱成一团，绞尽脑汁思考这个问题。
乔暖坐在椅子上看着他，并不说话。
“要不第二个吧？”
她伸出手，抵在侧脸，沉思了好一会儿才说：“那就第二个，慈易肯定是第一个，李贵要回香港，不能等。顾国华……我们不去，他就不会去。”
说到最后一句她眼神犀利，王恒疑惑地问道：“为什么？”
“心有算计。”
乔暖说了四个字，便站起来离开，sev的方案还要收尾，后续……也得跟进。
留下王恒傻乎乎坐在原位。
慈易果然如他们料想，当天下午就去了sev，谈了整整一个下午。李贵出来就回了香港，留下个业务经理继续跟进。
元夏那边毫无动静，乔暖了然一笑，“陶阳，帮我约sev，明天下午。”
“是！乔经理。”
……
乔暖满心只有即将到来的会谈，也因此她没有注意到荣谨好几次欲言又止。
甚至那平日里如狼似虎的男人晚上也规规矩矩抱着她，乔暖没在意，只养精蓄锐，准备即将到来的斗争。
第二天一早，落地窗外的阳光照在她脸上，乔暖对着镜子正了正衬衣领，抿了抿正红色口红。
眉毛、眼线，每一处都处理得很精致，领口的扣子开到第二颗，脚上是崭新的高跟鞋，秀气的腕表又高贵又优雅。
她提着包，对着镜子自信一笑，立刻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广贸业务部忙忙碌碌，sev项目正在做最后的收尾工作。
乔暖在迈进业务部大门的那一刻，下达了无数条指令，“向敏，策划还差多少？”
“史丹阳正在汇总。”
“十点以前结束，然后打印一份给我。”她说完快步离开，陶阳跟上她。
等两人进了办公室，陶阳拿出一个优盘，“这是下午要用的策划，我现在去打印出来？”
乔暖点点头，“嗯，打印了给我，我随身带着，备份给王恒发了吗？”
“发了。”陶阳轻笑，其实整个项目昨天就结束了，他们现在做的是一个假的，不过孙磊不可能看出来。
两人就在办公室待着，没一会儿史丹阳打电话过来，就说了句：“向敏去打印了。”
乔暖和陶阳对视一眼，相视一笑。他们不需要做任何安排，对方想到拿到，今天就一定能拿到。
他们现在只要等孙磊得手。
她打开电脑，接入监控，屏幕上可以清晰看到孙磊的所有动作。
只见走到打印室的向敏被另一个员工叫住，对方往地上一倒，向敏赶紧跑过去扶她。
孙磊就在这个时候，把打印机吐出来的文件抽走，叠起来放在口袋里。
他上前帮向敏扶着那女人，然后向敏去拿文件，茫然地看着空空如也的打印机。
向敏在原地愣住，四下看了看，最后把眼睛放在孙磊身上。
对方指了指打印机，说了句什么，向敏拉开下面的抽屉，里面一张纸也没了。这时候孙磊又上前，笑着帮她把空白纸装进去。
乔暖轻轻笑了笑，多么完美的安排，可惜统统被记录下来。
等打印室空了以后，陶阳的手机很快响了一声，他拿起来看了眼，嘴角一动。
“孙磊和沈辉碰头了，随后沈辉匆匆去了王权那儿。章唯说王权和电话那头的人好像有什么没谈妥，说是见面说……”
乔暖提起包，把打印好的策划装在文件夹里，“走。”
“好的。”陶阳赶紧跟上。
两人没走多远，乔暖突然停住脚。
“怎么了？”陶阳疑惑问道。
乔暖摇摇头，忽略心中突然升起的奇怪感受，“给沈辉打电话，就说乔经理需要他帮忙。”
陶阳一愣，随即眼睛一亮，“好的！”
他去打电话，乔暖对过来送文件的向敏笑着说：“等会儿沈辉下来，你和他一起修改我昨天给你的电子文件，我回来以前，不准他离开，你把人留住了。”
“啊？”
“向敏，绝对不能让他来破坏我的计划。”
向敏眼睛瞪大，眼神认真地看着她，使劲点头，“是！保证完成任务！”
沈辉来得很快，看起来有些着急，“乔经理，您有什么事吗？”
乔暖轻笑，“我下午要去sev，这边人手有些不够，沈助理也在我这儿做过，对这方面比较熟悉，下午就在这儿帮我吧。”
沈辉一愣，随即摇头，“不行不行，乔经理，王副总那边有事……”
“我给他说一声，你好好留在这儿帮我，就一个下午。怎么，沈助理真的这么讨厌业务部？”乔暖仿佛玩笑着说。
两人就站在业务部办公区，沈辉僵硬在原地，他不管未来以什么身份来业务部，今天都不可能承认自己讨厌业务部，否则以后怎么有脸进来？
“没……乔经理您吩咐……”
“向敏，带沈助理去，他和你一起，你带着沈助理一点。”
“好！”
向敏应了下来，拽着沈辉就走，她今天的任务就是看住他！
着急出门的王权找不到沈辉，秘书也做其他事去了，他便只有带走了章唯。
“乔经理，王权带章唯去了！”陶阳声音都透着兴奋。
乔暖克制住笑容，“跟上。”
他们不敢直接跟着王权的车，怕打草惊蛇，但他们可以跟着章唯的定位。
保持着很远一截距离，乔暖和陶阳跟在他们后面。
“王权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去见顾国华？”
乔暖看着窗外，“我下午四点就要过去，现在这会儿是王权谈条件最好的时候。sev的项目让给顾国华，我倒是挺好奇，王权那蠢货会开出什么条件。”
“咱们有监控，等下只要拍到王权和顾国华，他就再不足为惧。”
乔暖手指在膝盖上点了点，闭上眼睛，“不出意外的话……”
“应该没什么意外，这都是王权的算计，我们不过是顺势反击。”
乔暖点点头，车子这时候到了距离sev新办公室不远的地方，有点偏，但极不惹眼。
“看来顾国华现在拿到我们的策划，就要赶在我们之前去sev了。”整合一下两个方案，不管元夏能不能拿到这个项目，如果广贸用一个别人提过的方案再去谈，那广贸是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两人在会所不远处停下车子，等了好一会儿，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车子停在外面。
顾国华和另一个男人下车，提着电脑，快步走了进去。
“咱们现在进去？”
乔暖声音沉着冷静，“再等等。”
不一会儿，章唯发了一个消息：王总让我在外面守着，顾国华和另一个人进去了。
陶阳迅速拉开车门，乔暖跟在他后面出去。
他的手机保持录像状态，直奔某个房间，章唯正站在门口。
小姑娘紧咬着下唇，看得出来她相当忐忑。
如果以前只是担心乔暖被算计，她才通风报信，那么这一次就是实实在在的背叛、出卖。
这小丫头其实性格很纯真，所以才这么难受。
乔暖和陶阳轻轻走过去，几乎没有发出声音。
她温柔地握住章唯的手，低头在她耳畔说：“你没有做错，我们是在阻止王权出卖广贸。”
章唯倏的抬头，眼神一暖，看着她的眼睛里满满都是感动。
乔暖微微叹口气，这丫头有什么好感动的，一直在帮忙的是她，表达感谢的也该是她乔暖。
乔暖松开章唯的手，用极轻的声音说：“你先走……”
这次如果没能把王权一击致命，那么被看见的章唯就危险了，所以乔暖让她先走。
假使没斗败王权，她也有办法把章唯摘出去。
章唯下意识摇头，乔暖轻轻推了推她，她这才咬着唇走了出去。
乔暖对着陶阳点点头，对方同样点头，而后后退几步，向门撞过去。
在那一秒，那一刻，乔暖脑海里电闪雷鸣，下意识伸手想要拉住陶阳。
但随着“砰”一声，那门轻轻松松就开了，两人走了进去。
沙发上只有顾国华和另一个男人，他对着她笑了笑。
乔暖心里一咯噔，糟糕！中计了！
作者有话要说： 怂怂：又是一个活在…作话的…日子……
话说……大家……最近忙吗？是考完了正在浪…还是日常闲…还是日常忙…还是复习周……
————来自秃头过后正在秃毛的十尾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