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漠出来后, 楚留香觉着自己身上的霉气依旧没有褪去。他捂着自己将将才愈合的肋骨, 十分心累。
因为,他又遭了算计。
画眉鸟, 也就是柳无眉——石观音的首徒, 模样艳丽, 妩媚动人。
不知为何,相比在大漠时画眉鸟的“善待”, 此时的画眉鸟竟是满满恶意, 时刻都想要了楚留香的性命。
搞得楚留香莫名其妙, 不知是哪里得罪了这只需要画眉毛的小鸟。
楚留香确实没有得罪画眉鸟,画眉鸟最初也没想要楚留香的命。可是, 谁让二者中间还有个南宫燕呢?
画眉鸟, 也就是柳无眉,她在出大漠后并没有着急回去找她的相公, 而是转道去了神水宫。
柳无眉求上神水宫,求其主人水母阴姬为她解毒。可是,水母阴姬一眼就看出柳无眉没中毒,只是染了罂粟毒‘瘾而已,只要控制自己一段时间不服用罂粟, 毒’瘾自然会慢慢消失。
遂高冷的大佬水母阴姬也没出面见柳无眉,只让身侧的宫南燕代为转告, 把人打发走。
不过,谁都没想到宫南燕会“假传圣旨”。那时的宫南燕可是对楚留香愤恨不已,因为在她的眼里, 楚留香就是盗走天一神水的嫌疑人。而若是单凭这点这也就罢了,可谁让楚留香曾经在船上羞辱过宫南燕,跟人家订了“一月之约”却又放了她鸽子,跑去和水母阴姬重谈条件了呢。
所以,她当时对柳无眉的话从“还不快滚”变成了——“想要解药,拿楚留香的人头来换。”
柳无眉:“……”
——你认真的?
柳无眉起初半信半疑,楚留香和神水宫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唯一有关联的一次还是两年前天一神水被盗一事了。难不成楚留香这两年里,又暗中得罪了神水宫?
饶是柳无眉如何猜想,她都不会想到这要求是宫南燕“假传圣旨”。毕竟,放眼整个神水宫,没人会对水母阴姬阳奉阴违,更不会曲解了水母阴姬的“口谕”。哪怕是一点,都不会。
不仅是柳无眉这样想,水母阴姬也是这般自认为的。可偏生传话的人是宫南燕——整个神水宫最受水母阴姬宠爱的女子,她被惯得无法无天,且不怕死。神水宫上下,只有她一人敢这么做。
于是,楚留香悲剧了。
得到解毒希望的柳无眉,斥重金买楚留香的命。不仅如此,生怕楚留香死不了,她回去后还专门为楚留香设了个局。
大过年的,家家张灯结彩,人人喜气洋洋。唯有楚留香从香帅变身成了倒霉蛋,被人从定州一路追杀到了江南。
等楚留香登上医仙林溯的门儿,正月十五都过了。而值得安慰的是,本应早就前往天山缥缈峰看望童姥师父的林大夫在家。不是林溯不想去,而是无为子一封书信回绝了她。
无为子活了一百多年,医术自然也是出神入化。他一人便能保障童姥的身体,遂这个爱吃醋的男人又怎么会让林溯上山去和自己分童姥的注意力呢?
永远都不要高看男人的心眼,尤其是像无为子这般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不死。
“嘭!”
西湖畔的“活人不医”大宅,此时来了一名新客。
这位客人没走正门,而是翻墙而进。于是乎……他在跳进来的一瞬间,不知被什么东西抽得翻滚在地。
“!!!”
楚留香不禁打了个激灵,从地上爬起的动作也硬生生地止住。因为他的面前出现了一条淡金色背上带着浅浅地彩色花纹的蟒蛇。
虽然眼前的蟒蛇只有寻常大小,但那蟒蛇头顶的两个犄角似的鼓包可是让他的记忆犹新。
“ 蛇,蛇兄……”楚留香扯出个笑,只觉着自己的肋骨又开始疼了。“ 有话好好说。”
“嘶~”
——蛇……兄?
楚留香敢赌咒发誓,他绝对是看到这张蛇脸生动形象地一怒,然后……一尾巴扫过来把楚留香抽到墙角。
“咔吧!”
楚香帅捂着肋骨有些…欲哭无泪。左边儿的刚好,右边儿的又断了。他是和这条蛇八字不合吧?
“嘶!嘶!”小花愤怒嘶鸣了两声。
——人家明明是可爱的女孩子好嘛!你这个讨厌的雄性!
还有,你才是蛇,你全家都是蛇!人家是快化蛟的森蚺!
等林溯听到动静从她的小院儿走出,在花园儿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
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楚香帅靠坐在墙角,右手捂着腰侧上方,以悲伤而明媚(?)的45°角仰头望天。
而小花呢,则是在他面前爬来爬去,时不时地还拿尾巴抽下地面。在汉白玉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的蜘蛛网状的裂纹。
林溯:“……”
“小花。”
“嘶~”
小花闻声爬过来,支起前半身,吐吐信子“嘶嘶”两声。中间还卷起尾巴,用尾巴尖儿指指楚留香。看样子是在告状。
“ 好。我知道了。”林溯笑笑,拍拍小花儿的脑袋,“ 去吧。”
“嘶~”小花扭扭身子,似是不情愿地应了一声儿,而后缓慢地爬进林溯的小院儿。
“……”林溯无声摇了摇头,而后走到楚留香面前。她没说话,直接蹲下身为他检查伤势。
葱白如玉的指尖轻点了下楚留香方才捂着的地方,后者瞬间眉头一皱,发出一声不大的闷哼。
——行吧。
林溯叹了口气。果然是又断了。
不过上次小花儿一尾巴抽断了两根肋骨,这回只断了一根。
“ 骨头错位没有伤到内腑,小花去拿药箱了,你忍忍,我把骨头正过来。”
说着,林溯也不给楚留香准备的机会,直接用内力从他的断骨处撕开了口子,为其正骨。
楚留香倒也不愧是香帅,上次肋骨断了,林溯是在他昏迷中为其治疗的。这回可是没有昏迷,也没有麻药,硬生生地把骨头掰回正位。从头到尾,他愣是一声未吭。而这时小花已经卷着药箱过来了。
借着药箱的遮掩,林溯从空间包裹里拿出一件令楚留香十分熟悉的白色物件。
见他看过来,林大夫笑笑:“ 统共做了这么两个胸带,都用在你身上了。”
楚留香:“……”
——上一个我刚扔没几天。
为其敷药固定好胸带又拿纱布牢牢地缠了几圈后,林溯绕到楚留香左侧,把人扶了起来。
“嘶——”起身必会扯到伤处,楚留香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
见楚留香龇牙咧嘴的,林大夫不禁道:“ 能走吗?要不要我让小花变大了把你驮进去?”
楚留香瞅了眼小花,瞬间条件反射一般,打了个激灵。“……不用。”
小花也是扭扭上身,尾巴不满地抽了下地面。看上去是极不情愿。见楚留香说不用,晃了晃脑袋,吐出长长的信子“嘶”了一声,似是在说——“算你识相!”。
“你呀!”林溯伸出食指点了点小花的脑袋,责备一句,“ 大冬天的不去冬眠,跑到院子里面瞎逛。明明是认识他的,干嘛还下这么狠的手。”
“嘶~嘶嘶!”小花连着好几声嘶鸣,似是在顶嘴。但见林大夫板起脸来,也不顶嘴了,更不抽尾巴了。一个蓄力蹿起,化作小蛇飞到林溯的肩膀,而后缓慢地爬到她的左腕,钻进了袖子里。
在去装手镯之前,它又探出小脑袋,朝楚留香吐吐信子,在林溯伸手去按它之前又快速地钻了回去。
“……”林溯轻叹口气,而后像是自家熊孩子犯了错的家长一样,朝楚留香致歉。
“ 它不是针对你,你别介意。寒冬时节,后山的药园子没新鲜草药了。它吃不上,就一直在闹脾气。前两天把东方都给气走了。”
“……”
——然后到我这就是断肋骨?
楚留香揉揉鼻子,苦笑一声:“ 这里头也是有我的不对,不走正门,偏要跳墙进来。”
“你是跳墙进来的呀?”林大夫眨眨眼,一脸“怪不得”的样子。
“下次记得走正门。之前有个不长眼的小贼进来,都被小花一尾巴抽成残废了。”
楚留香:“……”
——合着……这还手下留情了是吗?←_←
作者有话要说: 真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啊。qaq
从过年到之前好像都没发过烧,顶多有点小感冒。这回可能是把半年的病攒一起了,刚好上一点,第二天又是老样子。嗓子又说不出话了,脑袋昏昏沉沉。
唯一可以安慰的就是,手上的疱疹好像要开始好了。大夫说开始爆皮就是快好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安慰我呢。
总之,我努力恢复。断了的更新先欠着,一点一点补回来哈。
说话算话,绝对补回来。
晚上如果不难受再码一章放出来。
爱你们╭(╯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