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冉:“……”
他怕是想念他爸的皮带炒肉了!
眼看着堂姐变了脸色, 徐远心里还是有点数的, 知道自己惹不起她, 忙摆了摆手:“别生气别生气, 姐, 我就是给你提个醒。你看你天天就知道工作工作, 星河在外面,指不定会遇上什么野花野草, 到时候再忍不住偷一把香……”
被他这么一说,徐冉又想起来,中午打电话的时候, 那声软软糯糯的‘你好呀’,听起来像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难道星河现在就好鲜嫩的这口?
那小姑娘还说星河在睡觉, 她怎么知道,难道是和她一起睡觉?
一起睡, 怎么睡,是单纯的睡,还是一起在床上跳广播体操那种睡?
徐远看她怒上心头,偷偷笑。
徐冉收回心思,冷淡的看他一眼:“笑的就像个小仓鼠。”
徐远:“……”
呵,女人, 就这么毒舌下去,看你还有没有老婆。
他双手撑在桌子上,认真的看着徐冉:“姐, 你真的听我一句劝。外面世界那么丰富多彩,你要知道,把你家里那匹野马放出去了,你就算头顶一片呼伦贝尔草原,也于事无补啊。”
徐冉:“继续。”
徐远开始条分缕析:“首先,你要知道情敌是谁,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其次,你要放下架子,天天老婆、亲爱的、哈尼,甜心,我的心肝儿挂嘴上边,不要嫌甜到发腻。最后,最重要的是,你要追过去啊!”
徐冉:“就这些?”
徐远:“还少吗?”
徐冉唇角抿出一点笑来:“那你老婆之前怎么睡了你还要带球跑路?”
徐远:“……”好扎心!
徐远哼了一声:“你不听劝,我就走了。再见!你就天天对着公司里那群老头子开会吧!等你老婆吃上了外面的小嫩草,有的是你后悔的时候。”
徐冉没理他,打开电脑文档,准备熟悉一下今天下午的发言稿。只是看着看着有点出神……
外面的小嫩草……那她属于什么,她头顶上长得都是干巴巴的老草?
包里放着随身的化妆镜,徐冉拿出来,摆在桌上,像看仇人一样看了那镜子一眼,手指扣在上面许久,才缓缓打开来。
恰逢安妮敲门进来,她手一抖,差点没把镜子给摔了,幸好手快接住了。
安妮抱着文件夹,抽出来一张日程安排表:“这是远山公司的陈总刚传真过来的,您看……”
她说着说着,才发现老板的目光有些飘忽,她知道,老板这想老婆病又爆发了,只能无奈的又喊了一次:“徐总?”
徐冉回过神来,拿过日程表,对安妮一点头。
安妮抱着文件转身离开,才走几步,徐冉又叫她:“安妮……”
“老板,还有什么事需要我做吗?”
“……我看起来,是不是有点老了?”
安妮:“???”
徐冉将镜子从一堆文件中抽出来,忍不住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我看起来,是不是比那些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老多了?”
安妮:“……”
见了鬼吧这是!
一向工作至上的徐总在办公室里照镜子就已经很恐怖了,竟然还问她自己老不老?
她嘴角抽了抽,勉强维持微笑:“不老不老。您美,您最美。”
徐冉抱着镜子,似乎对她的答案不太满意:“是吗?”
安妮用力点头:“是!”
看徐总这架势,就差没问魔镜魔镜谁最美了。
呜呜呜呜可怕,她不想面对这样的徐总,瘆得慌。
安妮本来以为自己要悄咪咪的走了,步子偷偷的往后挪了挪,又被徐冉叫住了:“安妮,如果我没记错,你今天是26岁吧?”
老板这怎么都开始调查户口了呢……
安妮颤抖着回答:“是啊……刚、刚27岁。”
徐冉放下镜子站起来,走到她身边,微低下头,轻轻笑了一下,压低了声音问:“那你平时喜欢什么样的类型?”
安妮倒吸一口凉气,老板这怕不是要背着老板娘出了轨吧!可她没兴趣和她搞姬啊!
“……就、就喜欢小一点的,水嫩嫩的,新鲜可口的。”
她这话才说完,徐冉唇角的笑就凝固住了:“你们二十五岁上下的人,都是这种口味?”
安妮:“……是啊,是啊。”
徐冉抿唇笑了笑,说出来的话却相当无情了:“今晚再开一场项目会议,你加班吧。”
安妮:“???!!!”
救命!
她只是努力说那种和老板相反的类型,怎么就又要加班了!
徐冉笑着说:“出去吧,记得随手帮我关上门。”
关上门才能好好看镜子。
她看向镜子里的自己,皮肤很白,眼睛深邃而明亮,干枯玫瑰色的口红,色调优雅温柔,怎么就比鲜嫩的那些差了?
徐冉摇了摇头,不再想这个问题,又埋首工作之中。
下午开了两个会,会议结束的时候已经6点了,因为临时加了一场会议,她回办公室短暂的休息片刻。
关上办公室的门,她在办公室里做了一组hiit,放松微微僵硬的肌肉,然后坐在沙发上看了看微信消息。
这丫头,后面都不回她消息。
难道真的是和鲜嫩的搅在一起了,忘了她这口老的?
徐冉将手机扔在了一旁,准备看晚上会议的文件,但是气压却一直低,高不起来了。
晚上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十点。
母亲还坐在沙发上,她今天刚出去散心回来,整个人状态看起来还不错。
乔言是那种不管事也不操心的性格,偏向柔弱。先生活着的时候一切事情都交给他,她除了带带孩子,其他时间都在跳舞。后来徐川去世,家里一切都由徐冉管着,她还是不太操心。
像她这样的女人大概天生好命,永远有别人替她安排好一切,所以心格外的宽。
徐冉刚回来,乔言就指了指桌上炖着的汤:“这么晚回来,穿的又少,冷就喝点汤。”
徐冉应了一声,端着碗到沙发边坐下:“宁宁呢?”
“在房间里收行李呢。”
“宁宁说,腿上有点不太舒服,想拆石膏了。”
“我过几天带她去医院,咨询下医生,看能不能拆石膏。”
乔言抽了张纸巾递给她:“星河什么时候回来?”
“……妈,您是不是还在怪她?”
那天从医院回来,母亲的脸色差极了。徐冉可以理解她的心情,妹妹才十五岁,太小了。她却误以为她们都知道,瞒着她,把她送去寄住在秦济楚家里。
即使后来徐冉立刻解释了一二,但乔言还是摆了摆手,说自己先休息,不想听。
乔言笑了笑:“我知道我不该怪她。一切都是宁宁自己要做的,和星河没有关系。”
“您是不是怪她不和我们说……”
乔言叹了口气:“我不知道。真的,冉冉,我的理智告诉我,这件事不怪她,可是我又忍不住去想,当时知道宁宁被车撞了,我真的吓坏了,你爸爸……就是车祸去世的,我整个人都……”
“妈,对不起。”
乔言握了握她的手:“不用和我说对不起,我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都没做错,是我过不了自己心里这关……算了,你去休息吧。告诉星河别担心,早点回家。”
徐冉点了点头,站起来,走上二楼,敲了敲徐宁房间的门:“宁宁,是我。”
少女从里面开了门,右脚上打了石膏,行动有些不便,一拐一拐的。
地上放着一个大箱子,一本又一本的漫画散落在地上,徐冉想起来,星河和她说过,徐宁喜欢看百合漫。
徐宁坐在地毯上收行李,徐冉也跟着坐下来,指了指漫画:“这些都不要了吗?”
“……不要了。”
她轻轻笑了一下:“姐,星河姐姐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她舅舅的手术先做了,但是检验结果还没出来,不知道是恶性还是良性的。”
“对不起……她是不是担心妈妈生她的气,不敢回来,我去和妈说。”
“不是,”徐冉一把拉住她,“你腿伤没好,就不要到处乱跑了。大人的事情,好好沟通,都会解决的。”
徐宁低着头,僵了一下。然后笑了。
是啊,大人的事情,好好沟通,其实都会解决,只有像她那么不成熟的做法,带来的只有不可弥补的伤痕。
少女在灯光下低着头,这几日来消瘦了很多,清瘦的背影被灯光透露到地板上,显得分外寂寥。
她还小,却经历了情窦初开,也不得不斩断情思。
徐冉摸了摸她的头发:“过几天我带你去医院,拆了石膏。月底就要出国交换了,最近还有什么想做的吗?”
“我去看看爸爸就走。”
“好。”
从妹妹的房间出来,徐冉回房间里洗了个澡,定好早起的闹钟之后打开微信,还是没有新的消息。
她本来都想关掉微信,去切西瓜了,有条新的信息进来。
‘蠢儿砸’戳她问:“霸霸,对上次的货还满意吗?不满意的话,我再去黑市找找啊。”
还上次的货……这都是什么黑道术语!
徐冉回:“还没看,最近事情多。”
‘蠢儿砸’哪壶不卡提哪壶:“之前听星星说她回小舅家了,霸霸一个人在家可以好好观摩啊。”
徐冉:“……”
她不想和她继续这个话题。
她很久没回消息,宋钰也知情识趣,准备在霸霸面前自动消失,却被最新收到的一条信息给逗的笑抽了。
徐冉问她:“你上次叫我老女人,我就真的这么老吗?”
宋钰想起自己上次称她为欲求不满的老女人,几乎笑到岔气,但还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您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徐冉:“真话如果不好听,我就听假话。”
宋钰:“……那就假话吧。您一点也不老,毕竟是我霸霸。”
‘霸霸’和‘爸爸’谐音,都是爸爸了,还能不老吗?
徐冉:“……”
这小丫头片子说话怎么就这么损呢!
真话就是她老呗。
老了老了,等送走妹妹,她非得飞北城去看看,那鲜嫩的到底有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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