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拂烟毕竟是外来魂魄,寄居在宋光翰这具早亡身体里,除了继承近几日记忆外,便一无所获。
百里夜蒲喜欢什么东西,讨厌什么东西,花些银两便能从客栈店小二里打听出来。
柳拂烟在客栈里休息了两日,熟悉的空虚感越来越明显,他终是忍不住从原主的存货里拿起玉势,抹上油脂,将其放进那空虚之处。
空虚之处迫不及待的将它含了进去,当尾部全然塞入时,他轻轻叹出诱人尾音。
这只能堪堪缓解些许寂寞,他想要更多……
柳拂烟眼含秋波,带着无尽的愁苦:[为什么我的身体还是那么空虚寂寞?不是都换身体了吗?难道双修术的功效这么厉害,换具身体都能把功法传来?]
在魔教的那些日子以来,他被魔教教主调(教)过度,若是两日时间没得到滋润,便会被欲念侵蚀身体。
[虽然换了身体,但是双修之术已经融合进您的灵魂,本系统依靠孕育值帮您调整身体,现在仅能为您屏蔽每月十五的副作用和反噬,不过当您怀孕以后,本系统就可以帮您消除身体里的。]
柳拂烟:[也就是说——怀孕可破?]
[是的!本系统的运行能量就是孕育值唷。]
柳拂烟并不排斥欢爱,他懂那瞬间被快感控制的美好,但这不代表自己喜欢这般敏感的身躯,分明连抚摸都没有——却已经渗出汁液。
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现在知道怀孕可以压制住他身体的反应,本想过几天待风波消下去便行动的柳拂烟按捺不住了。
城主府的戒备是前所未有的,而府中人手充裕,他想顺杆摸去成为府中小厮,光明正大的来到对方身侧也绝不可能。
该用什么办法呢?
素闻百里夜蒲生平最是厌恶采花大盗欺男霸女,他绝不能以采花大盗的身份跑到他面前晃悠。
第一次是因为机会摆在自己面前,错过就不会再来,况且他打着自己能一夜中标的打算。
谁知道孕育值越来越低,他琢磨着还要再滚个两回床单才能怀上,真是气人。
也算是柳拂烟运气好,瞌睡了还有人递枕头,客栈楼下一位衣着华丽的男人正同旁人谈论着,声音灌入耳中:“听闻百里城主儿时玩伴陈琛公子从东阳归来了,城主高兴得不行呢!”
店小二擦完桌面,视线飞快的在柳拂烟脸上扫了几遍,脸悄悄红了。
这位客官身为男儿容貌却比女儿家还好看几分,不知晓的还当是哪家淘气小姐女扮男装出门呢。
柳拂烟问:“小二,这陈琛公子究竟是什么来历,同城主关系真那么要好么?”
“陈琛公子祖籍是东阳的,但自小在蒲州这边长大,是城主最看重的朋友之一。三年前听闻陈琛公子的爷爷身体不太好了,才会随着父亲回去东阳的。”
“这样啊,陈琛公子往日有什么喜好?”
小二道:“听闻最爱饮兰陵美酒,应该是兰陵美酒里含带故乡滋味。这蒲州城的酒肆里都有卖的。”
……
秋日午后凉风习习,光芒并不炙烈。
柳拂烟坐在酒肆里点了坛兰陵美酒,就着玉碗来饮。他穿着浅青色直襟长袍,愈发修饰的身形修长笔挺。
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
陈琛喜爱兰陵美酒,这点百里夜蒲自是晓得的,府上自是备好酒随意陈琛喝的。
但三年不曾回蒲州,陈琛呆了半天便嚷着要百里夜蒲尽地主之谊带自己出去把蒲州逛一圈。
这般逛着,最终又进了酒肆。
刚同友人迈入二楼,陈琛便瞧见坐在临窗位置的柳拂烟,桌上摆着玉碗和兰陵美酒,心痒难耐道:“容貌i丽便罢了,还那么有品味,竟选了兰陵美酒和玉碗。夜蒲兄,不如我们同那公子坐一块罢。”
“这两旁都有空位,和别人拼桌不太礼貌。”百里夜蒲看着陈琛兴致勃勃的模样,蹙着眉将其拉住摇头。
“交个朋友罢了。”陈琛对柳拂烟很有兴趣,岂是好友一句不太礼貌可以阻止的。
他愣是把百里夜蒲拖到位置上,笑道:“兄台可介意我同友人坐在这儿?”
人都坐下了,还问这种话?
百里夜蒲有些歉意的望着面前坐姿挺拔的男人。
柳拂烟拿着玉碗的手一顿,眼中愁闷消却,声音如珠落玉盘:“无妨。”
陈琛眸光大亮,这人竟连声音也都这般动人:“兄台唤做什么?可是遇到难事了?”
柳拂烟似乎被挑起伤心事,苦涩笑容漾在脸上,竟比勾栏苑里的头牌还惊艳几分。
他苦涩的叹了口气:“在下脸上的神情竟有这般明显么?”
陈琛霎时被他的叹息声攥紧,心中竟砰砰跳动:“兄台不妨告知我们,也许心中的愁苦便能散去了。”
柳拂烟睫毛微微颤动,细细打量起面前两个人,嘴唇抿动似乎正在考虑要不要将事情告知二位。
陈琛忍不住将身板挺得更直,心中愈发紧张不安起来,竟比儿时私塾先生拿板子打掌心时还忐忑。
而柳拂烟此时的注意力只放在百里夜蒲身上,他一袭白衫同那晚没太大差别,只不过袖口纹路由梅花换成了柳叶。
此刻百里夜蒲正回转身子,朝送酒的小二道谢,竟对自己这副模样毫不在意。
见柳拂烟犹豫不决,陈琛追问道:“你唤我陈琛便好,这位是百里城主,若是有难处你且说出来,我会帮你的。还是说这是难言之隐,无法让外人知晓?”
柳拂烟抿着唇:“我姓宋,名光翰,这事也不到难言之隐的程度,没什么不可说的。”
“在下单相思许久,心爱之人心中只有亡妻一人,我不敢告诉对方我的心意,前些日子去了对方府上,做了些错事,还没考虑好怎么认错,怕他从此厌恶我。”
百里夜蒲蹙着眉头:“你做了什么错事?”
柳拂烟捏着玉碗,神情落寞下来。倒是陈琛心头悸动起来,一把握住对方放在玉碗上的手:“宋兄爱慕男子?”
刚才望去时便发现对方皓腕纤细,这一握才发现对方不仅纤细,手感也一等一的好。
柳拂烟衣袍之下还塞着玉势,本就渴望与人共赴巫山,此刻被血气方刚的男人握住手,浑身难受起来。
柳拂烟抽出手,脸色微红,他沉着嗓音说:“是,若是二位嫌弃,便移桌吧。”
陈琛慌道:“是陈琛孟浪了,宋兄千万别生气,在下没有嫌弃的意思。”
也不知道哪个男人这般出挑,竟惹得宋兄单相思这般久。这世上的千万女子,他瞧来瞧去也不如宋兄动人,那个男人是眼瞎了么?
陈琛心疼之余,竟蔓延起喜悦来。
百里夜蒲静静在一侧坐着,他的视线落在自家一起玩到大的兄弟上,看着陈琛的神情,竟有种可怕的猜想。
百里夜蒲坐立难安,不由道:“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还是回府去吧。”
陈琛知晓百里夜蒲这是缺乏耐心了,便道:“我和宋兄投缘,夜蒲,要不请宋兄来府上饮酒?这府里的酒比这外头卖的要澄澈清冽得多。”
陈琛做不到让好友独自回府的举动,也舍不得离开柳拂烟,脑子一激动就想到这种折中法子。
百里夜蒲抚着眉头,他性子清冷能放进心中的人不多,陈琛是为数不多的其中一个。
好友的请求,岂可不应?
百里夜蒲道:“宋兄要是不介意,便来府上小酌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