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拂烟双眼微微收缩, 赵王背对着窗户, 可他却清清楚楚的看到一双手攀上窗沿……
[友情提示,姬烨华正努力爬着窗户打算将您救出去哦。]系统很妥帖的报备完消失。
“怎么了?可是身后有什么东西?”赵王见柳拂烟神色奇怪,正欲转过头去看,脸颊却被柳拂烟拿手捧住了。
姬烨华瞬息屏住呼吸, 怔怔的望着如此主动的柳拂烟,情不自禁的闭上眼。
柳拂烟这是情急之下的举动,他可不希望姬烨华还没翻上窗户,就被赵王发现了踪迹。
等着柳拂烟下一步动作的赵王迟迟没见反应,迟疑的睁开眼问:“你不是想吻我吗?怎么不凑过来?”
鬼才想吻你啊!
柳拂烟连忙松开手:“没有啊, 我是手心太热了, 想散散热罢了。”
赵王有些失落的哦了一声, 仍是打算转过身去看看后面, 柳拂烟眼疾手快的拉过赵王的衣领。
赵王不解的对上柳拂烟的眼睛:“怎么了?”
“你陪我去床上歇息好不好?”
赵王被这突如其来的好事迷了眼, 再也顾不得心底的那几分违和感, 他站起身道:“今日你动了胎气, 确实要多歇歇。”
柳拂烟垂着眼眸, 余光落在窗口,然后微微扬起笑容带着赵王进了里屋。
姬烨华完全可以不用那么吃力的爬窗户的,但他知道自己处境艰险, 断然不能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这才废了许多力气爬上窗户。
柳拂烟同赵王之间的对话自然落到他的耳里,仿佛密密麻麻的针挨上自己的皮肉,他尽力忽略这种感受。
姬烨华相信着柳拂烟对自己的感情, 和柳拂烟回心转意比起来,他更相信这是柳拂发现了自己的存在,故意将赵王引导走的。
他撑在窗上的手暗暗使劲,用着巧劲跃上窗户,然后轻轻的踏在天字一号房的地面上。
赵王现在的心情就跟踩在了绵软的云朵之上,柳拂烟邀请自己一同歇息的话令他备受鼓舞。
这是一种好的象征,说明柳拂烟真的决定同自己重归于好。
“你身子不便,我为你脱去外袍吧。”赵王的声音几乎就要滴出水来,不等柳拂烟拒绝,他就扯着系带往下一拉,准备褪去对方的外袍。
柳拂烟拉住自己的外袍,姬烨华既然已经来救自己了,那么待会他便要离开这家客栈,将外袍脱掉待会还要再穿一遍,实在不值当。
赵王微微蹙眉,对柳拂烟这种反应暗藏几许不解:“怎么了?你不想脱了外袍睡么?”
柳拂烟灵机一动道:“夜深露重,夜里还要起夜好几次,若是褪去外袍,夜里还要再披几次,过于麻烦了。”
赵王点点头:“是了,你现在情况特殊,是我考虑不周全。”
得到了合理的解释,赵王便任由柳拂烟将外袍穿了回去,他扶着柳拂烟坐好,神色自若的半蹲下身打算为他脱去鞋袜。
柳拂烟对上了赵王背后姬烨华的双眼,心中难免涌上一股愧疚和欣喜的感觉。
姬烨华怔怔的看着赵王这般自然的举动,下一秒他便毫不犹豫的抄起刚才经过桌子时顺手拿起的茶壶,狠狠往赵王后脑勺砸去。
赵王尚未反应过来,硬生生被茶壶砸的眼冒金星,陷入昏迷前一刻,赵王只听到了清脆的瓷器落地声。
赵王倒在柳拂烟的腿上,后脑勺渗着血迹,柳拂烟不由探出手去测赵王的呼吸。
还有呼吸,还是活着的。
意识到这点,柳拂烟松了一口气。门外守着的侍卫听到瓷器落地的声音,敲了敲门询问:“赵王殿下,里面发生什么了,可需要属下进去?”
柳拂烟道:“里面无事,不过是我不小心将茶壶砸到地上罢了,不必进来清理。”
侍卫闻言纠结了一会儿,默默站在门外继续当起门神。
姬烨华将昏过去的赵王拖到一旁,眸光沉沉的对上柳拂烟的眼睛:“抱歉,我来晚了。”
“没关系。”柳拂烟摇摇头。
姬烨华蹲着抚上柳拂烟的肚腹,手指微微打着转儿:“你和赵王的对话我都听到了,他说你今天动了胎气,我很抱歉自己当时没陪在你身边,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柳拂烟脸微微一红:“已经没事了,我现在不难受。”
孩子已经很有劲儿了,即使隔着衣袍,姬烨华仍是感觉到了胎动,他的心情总算好了一些,面上带上浅浅笑意:“那就好,我就怕你出了什么事。你知道的,赵王之前就决定残害你我二人的孩子,若非察觉出那汤药有问题,说不定孩子早就离我们远去了。”
姬烨华想着想着,突然抿着唇说:“让你看到这么血腥的场景,其实我也很心疼。漾儿,你别觉得我残忍,战场上每一秒都有人死亡,我知道拿这个做比喻不够恰当,但皇帝和赵王已经深深影响了我们二人了。”
已经接二连三让柳拂烟看到自己这么残忍的一面了,他怕柳拂烟介意这一点,觉得自己残忍而生了隔阂。
“我知道。”柳拂烟轻轻握住贴在自己腹部上的手,给予着他能量:“我不会觉得你残忍,带我离开吧,别想那么多了。”
姬烨华将脸贴在柳拂烟的腹上,静静的听着肚子里发出的声音,咕噜噜的声音像是世上最好的安抚药,让姬烨华平静了许多。
“好,我带你离开。”
离开之前,姬烨华扫了眼躺在地上一无所知的赵王,决定放过他,让他躺在冰凉凉的地板上自生自灭。
……
赵王是第二天被侍卫发现的,他躺在地上昏厥着,脸色通红。
侍卫飞快叫来了大夫,处理过后,大夫摇摇头说:“你家主子躺地上那么久染上了风寒,脑后明显是被地上的瓷器砸伤的,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记忆,一切都可能个人造化了。”
侍卫面色糟糕,想起了昨夜时屋子里清脆的响声,当时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只是屋里那位是王爷最珍爱的人,一时他便也信了对方的话。
现在想来,王爷脑袋上的伤恐怕就是那人弄得。不过那人是王爷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即便他对王爷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他还是要等着王爷清醒过来之后在做决定。
直到正午时,王爷才从昏厥状态中清醒过来,他只觉得脑袋昏沉沉,整个人都难受得很。
侍卫一直都在赵王身边看着他,见他醒了,总算松了一口气:“赵王殿下,您可算醒了,属下都快急死了!”
赵王看了看周围的环境,顾不上昏昏沉沉的脑袋,沙哑的问道:“本王怎么会在这里?这是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