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颠鸾倒凤之后, 程香从美梦中醒来——
揉了揉迷蒙的眼珠,她意识逐渐回笼。
就在刚才,她进屋后,一个男人便堵住了她的红.唇,没想到喝了药的季佑霖竟然一改往日正派公子清心寡欲的形象,这么热情似火,顿时就让她下半身如潮汐般。
融化了。
她从前在村里也有做过这事,感觉一点都不爽,只是便宜了别人,自己没享受到乐子。
看来这事还得跟自己愿意的人,这不季佑霖一个索吻,就把她制得服服帖帖。
季佑霖粗糙的手掌在她身上尽情的搅动,粗鲁蛮横, 却让她阵阵颤.栗。
她本就喝了药,很快便投入在情迷意乱中,任凭对方予取予求, 刚点上火, 便噼里啪啦地烧起来。
大战三百回合后, 两人像不省人事的猪一样, 酣睡过去。
此刻她醒了, 男人还在沉睡中, 粗重的呼噜声昭示着刚才那场运动有多么酣畅淋漓。
程香脸上泛起幸福的两团红晕,轻轻掀开被子,想唤醒这个占了自己身子的男人。
恰逢男人一转身。
一个大秃瓢露出被面!
秃瓢???
没头发!!!
程香吓得手一抖, 再仔细一看,看清被子里的椭圆大肚男!
惊叫出声!!
这绝对不是季佑霖,这比季佑霖的爸爸季常鸣还要丑逼!
“臭男人,你是谁!”
没忍住惊吓,程香啊的一声,踢上了男人的啤酒肚。
中年秃顶男本来还在沉睡,却被一脚踢醒,此刻迷迷糊糊坐起来,面对的就是一张鲜嫩且惊慌失措的脸。
而就在这时。
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程香,香香,是不是你?你在里面?”
薛丽桦焦急地拍打着卧室门,用力拧着门把手,却一点都推搡不动。
该死,这门怎么锁上了!
她刚才在楼下听见叫声,听了好几遍,明明就像是程香的声音,扫了一圈客厅,果然没看见程香。
所有的人都被尖叫声吸引上楼,程昌坚见门打不开,急得上脚踹。
一。
二。
三——砰!
门板被踢开——
一男一女赤.裸着坐在床上,目瞪口呆。
“程香?”
“胡局?”
“姑——!”程香看着角落里急忙跟进来的刑秀,哇的一声哭出来。
这一幕太过震惊,在场所有来宾张大嘴巴——
一男一女,赤身果体!
不仅如此,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股□□的味道。
还有那湿漉漉的床单,无不昭示着光天化日之下,这里曾发生过一场男盗女娼!
女人是主人程昌坚的失而复得的爱女,男人——
肥头大耳,满面油光!
四十多岁,中年油腻!
一个同样椭圆形身材的女人正凑上来看热闹,挤了半天没挤到位子,扒开众人冲进来。
谁知这一瞧,就坏了事。
女人不由分说冲进屋里,揪着程香的头发,噼里啪啦开始扇耳光!
“贱女人!好大的胆子!敢勾.引我家老胡!”
这位程昌坚认识,正是胡局长的夫人,而床上睡了程香的,不是他的顶头上司胡局又是谁!
“别打我!这是意外!姑,姑,救我!”在所有人同情的目光中,程香一声惨过一声的哀嚎。
没人敢上前。没人能插手。
姑?薛丽桦听着这声匪夷所思的叫唤,要去拉胡夫人的脚步一滞,回头看见角落里惴惴不安的刑秀时,满眼狐疑。
程香为什么把保姆刑秀叫做姑姑?
头发丝掉的满屋都是,看老婆如此暴怒,胡局仓皇地拿过内.裤。
“老婆,是她给我下的药!”
还下药!众人瞠目结舌!
胡夫人不是个省事的,眉一横,几巴掌已经将抡得程香找不到北。
“贱.货!狐狸精!想上位是不是?!”
简直奇耻大辱!程昌坚拂袖而去!
季母和季父一度尴尬,消无声息的退到后排,正逢虞挽浓和季佑霖赶到二楼,就见□□的程香被个女人疯狂殴打,打得鼻青脸肿,嘴角已经挂了彩。
季母蹙眉拦住季佑霖,将他往后推,“别掺和,让薛阿姨处理!”
季佑霖没想掺和,只是这场面太过惊悚,一度让他和虞挽浓面面相觑。
那头胖女人还在打,程香跳起来,满脸泪痕。
“不是我下的药,姑!刑秀!你替我说句话啊!”
>>
满室静默。
无人开口,满地狼藉,喧嚣过后的程宅,越发显得阴森清冷。
屋子里流淌着尴尬而沉重的气氛,程昌坚不说话,谁也不敢多一句嘴。
除了季家三口还留在这,其他人已经全部退散,本来一场好好的生日宴,因为程香和胡局的一场淫事曝光,成为了一场世纪大笑柄!
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被一个糟老头子玷污,偏偏他程昌坚还说不出半句重话来!
人家胡局和夫人一口咬定是他设的局,专门放女儿勾.引胡局上.床,为了自己的官运亨通,为了女儿的荣华富贵。
指责他们程家不知廉耻,谋财不择手段!
还扬言要查明真相,搞他们一家强.奸罪!
赔了闺女,还闹出丑闻!
程昌坚像是被扣了个屎盆子,有苦难言。
婚事黄了,虽然季家老两口没有明说,但亲眼见了程香和其他老男人的苟且,谁还能允许她过门!
也就是人家不在关键时刻捅刀子,才没有拂袖而去。
程香从刚才起就在浴室里清洗污垢,她本来就一身的□□,加上被那个女人抡着到处都揪,全身上下没一块好地方。
这时候,也就只有薛丽桦陪在她身旁。
薛丽桦恨呐!
为什么自己的亲生女儿,会遇到这种磨难,看着程香埋头在木桶里哭泣。
薛丽桦的心里也在滴血。
为什么不是虞挽浓呢?
如果代替女儿受罪的是虞挽浓,她现在该多么解恨?
自己都满心苦涩的薛丽桦,无从安慰起受伤的程香,只能一下又一下帮程香擦着肩膀,到底是自己亲生的,就是被世界嫌弃,她也不能不帮着程香!
就在这时,薛丽桦的瞳孔陡然睁大。
月牙纹身!
程香肩膀上的月牙纹身怎么被水洗掉了?
那是她的女儿生下来就有的特有记号,长到四岁越来越深,之前和程香相认,全靠这个纹身!
现在,纹身居然洗掉了?
毛巾掉入盆中,薛丽桦噌地一下站起身来。
“不,你不是我的女儿,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程香一回头,便看见薛丽桦指着自己的肩膀,她大叫不妙,捂着没了一半的纹身,满目惊惶。
“妈,我是你女儿,我是程香!”
“骗子!”女人发出不可抑制的尖叫,“我打死你个骗子!”
程昌坚用脚踩灭烟蒂,浴室里传来的尖叫声,让他点火的手,猝然一抖。
怎么回事?
薛丽桦已经从卧室里冲了出来,而她手里,揪着的头发,正是程香的。
程香只裹了浴巾,未干的水迹流了一地。
程昌坚连忙上前劝阻。
“你到底发什么疯!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吗!”本来就心烦,一向爱挑事的薛丽桦这个时候还不消停,程昌坚心累得不行。
薛丽桦像个疯婆子一样,揪着程香到处找人,口齿早已语无伦次。
“刑秀呢?这是怎么回事,你的纹身怎么掉了!你不是我女儿,把我女儿还给我!”
季父季母大吃一惊,就连一向见过世面的季佑霖,此时也满脸诧异。
程昌坚听得懂薛丽桦的话,很快找到在厨房里畏畏缩缩不敢出来的刑秀,凶神恶煞地逼问。
“程香不是你领进门,说是苦苦寻来的吗?就连胎记都是一模一样!说,到底怎么回事?”
“夫人老爷,我错了!你们原谅我吧!”
见瞒不过去,刑秀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磕起响头!
“程香,程香是我侄女,我是穷怕了,一时糊涂,才想到用她来顶替亲生小姐的啊!”
砰一声——
薛丽桦白眼一翻,晕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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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家一摊子烂事一时半会难以处理完毕,等不到尘埃落定,虞挽浓如期在第二天,回校继续学业。
这次没有人送她,但她却走得轻轻松松。
季家人昨天晚上就告了辞,说到底,狸猫换太子是家丑,不是外人能掺和的,他们再不走,目睹的也无非是一箩筐又一箩筐的狗血。
薛丽桦昨天晚上就晕倒送医,据闻是血压过高,心肌梗塞,现在都在医院重症病房中。
程昌坚更不轻松,一切的一切都怪他自己大意。
一步错,步步错。
虞挽浓可没忘记在医院时,程昌坚那满脸疲惫的脸。
“如果当初娶得是你.妈妈婉芸,或许现在根本不会有这么多的磨难,这是报应!报应呐!”
虞挽浓不知道这是不是报应,只知道性格决定命运。
能有这个结果,好像并非意料之外的事。
机场人不多,她脚步轻快,目不斜视。
谁知一个颀长的身影却突然撞入她的视线,也撞了她的肩膀。
“你还没走?”
虞挽浓诧异地望向同样拎着箱子的季佑霖。
如果没记错,今天在医院看望完薛丽桦,他就跟着季母他们去赶飞机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真怀疑眼前这个,是对方的□□。
“问过程伯父,我决定改签下一班。”
季佑霖的声线清朗,透着愉悦。
“等你一起,要不然,这十来个小时怎么度过?”
“少来。”
虞挽浓趁他,规规矩矩的学霸,温文尔雅的正人君子,怎么开始不正经起来。
难道男人都有两幅面孔。
人前是君子,人后耍赖皮?
“走了,箱子给我。”
抚了抚虞挽浓的头顶,季佑霖将她拽着向前。
“再不走,我可不陪你等下一班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