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咀嚼着蛇肉,直至今日我才发现,这蛇肉才是人世间不可多得的美食佳肴。
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回想起曾经下馆子的那些日子,突然觉得原先那种平平淡淡的生活倒也是不错了,或许是我不知足,非要来罗布泊冒险?现在,钱没了,人死了,什么都没了。
希望是什么,是我前面这堆火,还是现在就出现一条后路,可以让我重新回到城市之中。
不知道,一切都不知道。
直到在这一刻,我才真的明白,或许是迷茫吧。
没人明白将死之人的求生欲,现在只有我最清楚,我想活下去......
行囊背在身上,清晨的阳光射在面庞,却连一滴汗珠都流淌不下。
逃多远,只要我还活着,便能在这片沙漠上踏出一片属于我自己的脚印。
转头看去,发现一个人影,正拼命的吃着什么。
我不在意,只是这么继续的向前走着。
渴了就做点水出来,饿了就吃动物。
这一走,我不知道走了多久,我如机器人,吃喝吃喝偶尔可能会闭闭眼缓解下疲劳。
不过不敢多睡,因为我怕这一闭眼就遭到了自然动物的毒手,随后便永远醒不过来。
眼前,一个村庄,村庄陆陆续续走出了不少人,全都望着我的方向。
他们可能是在看我吗,这是海市蜃楼吗,可海市蜃楼怎么会出现人影呢......
当我的脚真真实实的踏进村庄的那片土地。
我听到了许久未听过的人声,他们好像在讨论着什么,我听到了许久未听过的溪水声,我闻到了许久未闻过的炊烟,我看到了许久未见过的摩托车。
眼皮沉了下来,我最后的意识,好像是我已经成功了。
当我再睁眼的时候,眼前早已变了模样。
我躺在久违的床上,嘴唇前所未有的湿润,还有一种医药酒精弥漫的味道。
医院,我躺在了医院里。
我傻了,这是一场梦吗?
扭头看去,发现床旁的架子上挂着吊滴,顺着药管正望我的手里输入着药品。
其他床上的人好像看到我醒来,很惊讶。
“医生!医生!他醒了!”不知道是谁喊了起来,打破了这短暂的宁静。
随后,就瞧见病房里闯入了不少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其中一个,竟然还是个熟面孔,正是那个50多岁的女人。
“你知道吗,你马上突破900下了。”
那女人激动的说着,我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她说的是我的心跳。
可我瞧见这女人脸上没有一丝担忧的模样,好像很兴奋,就想那些做艺术的疯子突然有了灵感般的疯狂。
我难道刚从沙漠里出来,就又要死在这个人的手里了吗。
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得,总而言之,我就这般昏厥了过去。
我做了一场梦,好像如最初刚去沙漠时一样,我与他们几个人踏上了罗布泊,我们有欢声笑语。
不过更奇怪的是,画面一转,我发现我们都死在了一个漆黑的屋子里。
尸体齐齐整整的摆成一排,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刚刚的微笑。
猛地惊醒,我还是在医院里。
不过唯一变了的,就是我好像被转移了病房,转变成了一个单间。
病房里有电视有电脑,看起来与酒店一样宽敞奢侈。
屋子里也没了医药酒精的味道,只是手上依旧挂着点滴......
又过了几天,我接受了我活着的现实,并且我还被那几个热心的村民送到了县里的医院。
而再之后我就不清楚了,不知怎么回事儿又把我转移到了这座城市里的医院。
每天躺在病床上,虽然对于许多人来说一动不动太难受,不过对于我而言这已经是上帝给我的恩赐了。
让我逃出罗布泊,又留下了我这一条卑贱的狗命。
只是烦心事还是出现了,就是这笔医药费恐怕是我无法承受的。
但这件事几乎出现在我心头之后就被我满不在意了,只要能活着,就有退路,就有活路。
医院的护士再来给我换药时,我还是把这件事说了出来。
“我没钱付给你们医药费。”
那护士只是微微一愣,随后便不以为然的继续忙起了手头的药品。
“我说我没钱付你们医药费,你们给我用药我也是没钱的。虽然我很感谢,但我真的没钱。”
护士像是没听到我说话一样,依旧继续帮我换药。
等药换完了之后,这个女护士总算是开口说话了。
“已经有人帮你付过了,这是他的名片。”
女护士说着,又递给了我一张小卡片。
这张名片与平常的有所不同,名片上面很简洁,材质也不过是普普通通的卡纸。
上面印着一串电话号码,便没了其他的东西,连姓名都没有写。
护士走出了病房,想给这个号码打过去问问到底是谁。
结果却发现,我连一个手机都没有,看样子也要等以后才能知道了。
一个手机,最次的老年机都要100多块钱,我也只有个0了。
在医院里度过了三个月的时光,每天调养着身体,我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已经胖了。
有时候照照镜子,都会发现自己变得微微有点圆润。
就在今天,护士来了,告诉我可以出院了。
办理了出院手续,我发现这三个月我的医药费竟然达到了0万元。
光是那个独间都占了三分之二。
刚刚走出医院,呼吸到了久违的雾霾。
一辆劳斯莱斯突然听到了我的身前,我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就瞧见副驾驶上下来一人,这人身着黑色西服,脸上戴着一副墨镜,与电影里那些保镖完全一样。
这人从副驾驶上下来之后,打开后面的车门,从外面我就瞧见这车内的装饰极其繁华,金银珠宝遍地都是。
“瑞先生,请吧。”那人示意我上车。
我几乎毫不犹豫就上车了,虽然不知道他们来找我干嘛,反正我身无分文,况且哪有抢劫的会开这种豪车呢。
最为主要的是,我想跑显然也不可能,我清楚的看到这个黑色西服男子裤腿下紧绷的肌肉。
估计我一只脚刚迈出去,他就已经在三百米外等着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