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裳步子顿住,冷冷道:“你再跟一步,烤了你!”
猪九一个哆嗦,蹭蹭蹭退后几步:“卧槽!好心当成驴肝肺!不可理喻!”
柳云裳没搭理它,抬步向不远处的客栈走去。
客栈人满为患,满满当当的人,几乎没有了空位。
柳云裳要了一间客房,跟着小二向二楼走去。
比起一楼的喧哗,二楼明显安静许多,柳云裳刚要推开房门进去,却听“啊”的一声惨叫传来,紧接着一扇门被“砰”的一声打开,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正用力的往外拖扯一个女子。
“啊!救命!放开我!”女子拼命挣扎。
“臭婆娘,喊什么喊!还不跟老子回家!”男人边吼边打,那女子鼻青脸肿,嘴角已出了血!
小二脸色微变,看向柳云裳尴尬道:“指定又是两口子吵架呢,在石城,这是常有的事,公子不必理会,进去休息便是。”
柳云裳淡淡的看了那女子一眼,抬手推门。
她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当然,也没有那么多的好心用来施舍,别人的家事,与她无关。
“救我!救我!”女子凄惨大叫,“此人害我!此人要害我!”
男人拳打脚踢:“老子赚钱养你,你却还四处勾搭男人!老子打不死你!”
柳云裳推开房门,刚要走进去,衣角却猛地一紧,被女子带血的手拉住!
“救我……我不认得他!救救我!”
眼神惊恐,满脸的哀求与无助。
柳云裳微微的凝了凝眉。
小二连忙上前道:“放手放手!你们两口子打架,可不要搅扰了我们店的客人!”
然女子死死的拉住柳云裳的衣角,双目是泪:“他们要把我卖到那种地方,公子!求你救我!”
男人勃然大怒,拳打脚踢厉声喝骂:“臭娘们!满嘴胡话!不知悔改!”
“啊!”女人陡然吃痛,惨叫一声撒手。
男人拖起她就像外走去,女人奄奄一息的伸着手,看向柳云裳的视线里,充满了绝望。
那眼神,像是濒死的鱼。
柳云裳见过许多种濒死的眼神,可这一种,却触目惊心。
她想起了她前世时,被关在宅子里的少女,隔着铁栅栏,她亲眼目睹着她被殴打,被凌虐,最后惨死时,她冲她伸着手,让她救她。
救什么呢?
她尚且是笼中鸟,又怎么解救另一个笼子里的她?
“站住。”
清冽的声音,没有温度的传出。
拖着女子的男人一脸狰狞的看着他:“小子,老子奉劝你少管闲事!”
小二也是脸色一变,上前道:“公子,这事儿咱们管不了!”
柳云裳面无表情道:“你们不是夫妻。”
男人捏了捏拳头,咬牙:“管天管地,你还能管得了老子拉屎放屁?她不是老子的婆娘难道是你的?”
柳云裳懒得废话:“她留,你滚!”
男人露出黄牙狰狞大笑:“找死!老子剥了你的皮!”
说罢,野兽一般的向柳云裳扑了过来!
柳云裳凉凉抬睫,接着只听“砰”的一声,男人吭都没吭一声的,脑袋被按进了墙壁。
小二惊悚的睁大了眼睛,柳云裳已收了手,抬步进了房间,刚要关门,那女子已可怜兮兮的缩在门外:“公子,他们还会来抓我……”
柳云裳微微凝眉,看着那女人的眼神,默了许久,方让了让身子,女子感激涕零的进了房间,整个人像是一个巨大的蚕蛹,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柳云裳神念漫不经心的扫了过去,女子伤的颇严重,肋骨断了好几根,身上尽是鞭伤,心跳因恐惧,跳的极快,像是要断气似的。
柳云裳屈指一弹,一颗丹药落在她面前。
女子身子一颤,蓦地抬头看她。
柳云裳淡淡道:“吃了丹药,走吧。”
女子眼泪倏地落了下来,啼哭不止。
柳云裳神色清淡的听着。
她很小的时候,眼泪就流干了,再后来,人生无论多么坎坷,她都不曾掉过一滴眼泪。
大约是她太冷血,所以便不会动情。
女人的哭,对她来说,并没有任何的感染力,也让她升不起丝毫的怜悯。
她救她,她自己也不懂为什么。
女子哭够了,哆哆嗦嗦的将丹药吞了下去,身上的伤势也开始快速的愈合,那张肿胀的脸也渐渐的恢复了正常。
倒是个极为清秀的女子。
“公子救了青杏,青杏便是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公子的恩情!”女子上前,郑重叩拜。
柳云裳不喜欢欠别人恩情,自也不喜欢让别人欠自己恩情,恩情这种东西,最是难还,前世的时候,毁了她一生的。
“不必。”她语气清淡,平静的没有温度,“你走吧。”
青杏咬了咬唇,用力的磕了个响头,起身便向门外走去,只是房门将一拉开,身子便猛地一僵,瑟缩着又退了回来……
门外,满脸是血的男人,正神色狰狞的站着,在他身后,还跟着几个男人,柳云裳抬起眼皮一看,正是她与阿兰虎在一起时,对她虎视眈眈的那几人。
石城,果真是个多事之地。
“将这两个人都给老子抓了!”男人一声怒喝,那几人立刻面色狰狞的冲了进来。
青杏仓促后退,一直退到柳云裳身后,双手瑟缩着抓着柳云裳身后的椅背,惊恐的牙齿直打架。
柳云裳微微凝眉,幽淡的眸子滑过不耐,手中的杯盏向前一倾,茶水骤然泼出,柳云裳出手一弹,只听“噗噗噗”数声,水滴如刃,激射出去。
“啊!”
迎面冲来的几个男人惨叫一声,撂倒在地,柳云裳反手一拍,又是数道水滴,凌空化刃,直逼满脸是血的男人!
那人脸色大变,惊叫着往后退,却听“砰”的一声,房门倏地关死,与此同时,水滴急冲而至,只听“啊!”的一声惨叫,鲜血四溅。
青杏早已目瞪口呆,睁大了眼睛看着柳云裳,目光敬畏而又充满了崇拜。
柳云裳却有些心情不悦,毕竟半月的飞行,已使人疲惫,若是再被如此闹下去,她也别想再休息了。
看着满地狼藉,她屈指一弹,白色的粉末弹出,所过之处,尸首尽成虚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