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姐姐!呜呜,你没事吧?”赵水儿抹着眼泪,扑在床沿,泪汪汪的看着她。
柳云裳满头大汗,她动了动身子,而后有些勉力的坐起身,目光落在水儿身上开口道:“我没事。”
既然好好的活着,能有什么事呢?
一场噩梦罢了。
看着君轻尘鲜血淋漓的手背,柳云裳微微一怔,转而抬手覆在他的手上,白光流转,她声音浅淡:“抱歉。”
看着快速愈合的伤口,君轻尘眸光微颤,心却密密麻麻的疼,他不愿追问是什么让她如此痛苦,那些痛苦的事,说出来,何尝不是一种痛苦?
那里,有多少她的心酸和难堪?
谁都不懂,只有她自己懂……
“备了热水和衣物,你若不愿再睡,我陪你去吃些东西。”君轻尘扯出微笑来,只愿这世界,迎接她的都是笑脸和善意。
柳云裳微微点头,水儿连忙跳起来扶着她。
君轻尘自不好待在房间里,转身向外走去。
柳云裳顿了顿开口:“轻尘。”
君轻尘的身子猛地一颤。
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竟是这般的……令人知足。
“我爹呢?”因为牵挂,所以无法安心。
“柳伯伯在休息,放心。”他眸光缱绻着温柔,看着她缓声开口。
柳云裳这才微一点头:“辛苦了。”
君轻尘怔了好一会,才明白她是跟自己道谢,不由轻轻一笑:“水要凉了。”
柳云裳这才点头,抬步向内室走去。
看着她的背影,君轻尘直觉胸膛里,鼓荡着一种无法言说的情愫。
她难以接近,可真的靠近时,她的一点点回馈,竟都让人如获至宝。
君轻尘眸光轻颤:“怎么办?君轻尘,你完了!”
*
前厅。
气氛竟十分的融洽。
慕容栎正与孙逸寒肉搏,两个年轻人,皆是身材高大,体型结实之辈,而孙逸寒平日又偏重于肉体训练,是以看起来十分的结识威猛。
而慕容栎自然更不用说,肉搏专业户,此时光着膀子,全身肌肉,都泛着健康的麦色,看的孙玲玲擦口水。
孙汤有些战战兢兢的,生怕孙逸寒不小心把人给得罪了。
君轻尘则坐在一侧,细细的给柳江把着脉。
柳江体内有伤,想来在卿柳宗时,是吃了苦头的。
柳云裳来时,换了件浅樱色的长裙,乌黑的发被梳的柔顺,一直吹到腰畔,发髻上,只斜插了支坠金玉簪,步子轻缓的自回廊里走过,眸光温淡的落在院子里正玩闹的人身上。
正围观的司空南似有些察觉的,回首看了她一眼,微微一愣,接着笑道:“咱们的锦儿醒了。”原以为要睡上月,却没想到不过一晚便醒了过来。
正肉搏的慕容栎蓦地回头,而孙逸寒的拳头刚好甩过来,也是来不及收,只听“砰”的一声,慕容栎重重的挨了一拳。
慕容栎一个踉跄,嘴角立刻出了血。
孙汤受了惊吓,猛地站起身。
完了!
他这个笨儿子,这下闯大祸了!
孙逸寒也没想到慕容栎竟然这个时候会分神,当下有些傻眼。
慕容栎擦了一下嘴角,看到血迹,也有些发傻,然接着他又反应过来,大长腿蓦地翻过护栏,柱子似的,就挡在柳云裳面前。
光着膀子的慕容栎,阳刚有力,绷紧的肌肉,看的水儿蓦地捂住眼睛。
慕容栎却不管不顾,大刺刺道:“伤好没有?来打架?”
众人集体鄙夷。
“慕容,云裳身子虚弱的狠,你别胡来!”聂羽打了个哈欠,慢吞吞开口。
柳云裳眸光微闪,旋即抬手抓住慕容栎手腕,微微一扯,接着足尖往他腿上一勾,接着一个用力,慕容栎整个人便被摔了出去,只听“砰”的一声,整个人趴到了院子里。
柳云裳微微一笑道:“慕容,你还要再练练。”
一院子人,集体看傻!
苍天大地!
柳云裳是在笑吗?
她……原来也是会笑的!
话说,坚冰原来也有融化的时候。
并未在意众人的古怪视线,柳云裳抬步向前厅走去。
事实,她也不知众人为何这般古怪。
孙汤一见柳云裳来,连忙站起身迎接。
柳云裳的目光却看向了柳江,而后抬步走了过去。
一直没有言语的柳江,看到云裳,立刻有了反应。
“爹。”
柳云裳眸光温和,上前拉住他的手。
柳江看着她,看着看着,突然的便落下泪来。
柳云裳心口酸胀,她指尖白光,在他体内滑过,细细的检查着他的身体。
“身体上的伤都痊愈了,柳伯伯还是精神受到的打击过度,另外镇魂塔那种地方,对柳伯伯的武神也造成了创伤。”君轻尘随手扯了椅子,让柳云裳也坐了下来。
柳云裳眸光微闪,伤势好治,可精神上的创伤,便是她也回天无力。
“陪伴。”
柳云裳顿了顿,吐出两个字。
君轻尘眸光微软:“嗯,陪伴或许能让柳伯伯恢复。”
柳云裳取出晶莲的莲瓣,给柳江吃了两片,这才将目光落在孙汤身上道:“冷非墨现在在何处?”
孙汤连忙上前道:“我们不敢将他留在皇宫,便将他带回孙家,可他的伤势过重,我们只好将他安置在清凉洞,那里有孙家至宝冰极寒玉,可保他伤势不再恶化。“
冰极寒玉却是孙家至宝,孙汤如此说出来,却是因对于一个药师来说,这至宝,恐怕还看不进眼里,何况经过这么久对柳云裳的认识,他也知道,这个少女,并非贪婪之辈。
柳云裳缓声道:“我想见一见他。”
孙汤立刻道:“寒儿,你带云裳前往清凉洞吧。”
孙逸寒立刻应了。
柳云裳拍了拍柳江的手温声道:“爹,我去去便来。”
柳江有些不舍的拉着她,可似乎还残留着什么意识,又把手松了。
“我们也去吧,清凉洞里,有我哥藏的好酒,大家一起去喝酒。“孙玲玲跳出来开口。
众人立刻欢快的应了。
孙逸寒笑道:“这酒还是我三岁那年埋的,因清凉洞里,时间流逝飞快,如今大约已经醇香了。”
孙玲玲道:“三岁?哥,里面不会是童子尿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