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现言小说 > 混世猛男 > 第2章:盗墓者说第一件事全文阅读

“唉,说来话长了哦。”李沛扑闪了一小眼睛,顿了顿,觑了一眼逸俊,说道:“这得从我认识的一个倒卖文物的朋友说起。”

逸俊知道,李沛的人生与他逸俊的人生差不多一样,不,确切地说与他的那些朋友们都一样。别看一个个地年纪不大,可是生活阅历可谓丰富多彩。除了杀人越货投毒放火和吸毒等等犯法的事情没干过,所有的都市里的活络大都干过了。

在这个都市里流行着一种说法,完全可以概括他们同龄人,也就是这一伙八零后的一段人生履历的。

这里流行的八零后说法就是:清碚八中聚过窝儿,南口冰场砸过坑儿,北头塔下扒过桩儿,矶口路上飙过血儿,碧园山庄拼过酒,御河歌城嗨过歌儿……

其实这也正是清碚市市区里的八零后男孩子走过的从懵懂青皮到成熟的一段路程。

所谓清碚八中聚过窝儿,那是初中时候的一段经历。清碚八中在当时很有名气。尤其是在清碚城里的八零后的男孩子们的心中很有名气。这名起不是因为升学率,也不是因为学校多么好,而是因为八中的男孩子打架出了名。

可以这么说,清碚八中的男孩子,打遍整个清碚市的二十一处初级中学无敌手。那是一个爽哦。

以至到了后来,只要敢去清碚八中打架的男孩子就被看作是谢文东一样的英雄了。因此到了后来,但凡想着在同龄人中露出青头的男孩子,都要去清碚八中打一架方才证明是一个青头了。呵呵。

逸俊也曾经在哪里打过不止一架。因此当时混得是在圈内小有名气,当然这已经成为历史了。现在那些他曾经帮着着打架的同学早就各自西东了,有的已经研究生毕业了,还有的出国留学了。

想一想当初,自己曾经帮着那些看似柔弱其实很有心计的小子们拼了命地打架,真是他妈的后悔至极!

后来,再稍大一岁两岁的时候,就到了对女生搞恶作剧的时候了。也就是到了南口冰场砸过坑儿的时候了。南口冰场,是指当时南口建了一个溜冰场,其实就是水泥地上在加上一层细沙水泥,显得平整些罢了,那是一个公共场所。

溜旱冰,是当时一些女孩子的最爱。捣蛋男生就在夜半时分将那溜冰场用铁头砸出一个个的小坑儿来,让女生们在溜冰的时候晃晃悠悠地样子,调皮男生就在一旁偷着乐。

这样的砸坑儿活动也没少了逸俊这一员不可或缺的猛将。

再后来,就是十六七岁的时候,就又聚到城北的一座废弃的塔楼上玩儿了。那里有些老桩子,很像梅花桩的样子,因此大男生能够盘踞在那里,据为自己一帮伙伴们所独有的玩具,你想玩儿,必须人更多势更众才能夺得下来。

逸俊他们已经有了几百人的玩伴规模,那整个清碚市还没有超过他们这一伙玩伴儿的。因此只要他们一到塔楼,别的玩伴团伙一溜烟似地就就跑掉了。也就是说,逸俊他们的这一伙玩伴,已经在整个清碚市成为了一霸。没有人敢惹。

因此也就有了下面的矶口路上飙过血儿的玩儿法出来了。

是不是真硬,那还真得见血为准。是的,比人多势众比不过逸俊他们的团伙,有的团伙开始比真玩儿法,那就是飙血。所谓飙血,无非就是动刀子。到了十七、八岁的年龄,那眼睛都红红的,眼睛见不得血,谁怕谁哦,一刀见血必定来精神,见血封喉哦!

逸俊动过刀子。一件皮褂子花了好几百块钱,结果胳膊上被一个胖子给捅了一个大窟窿,可是他毫不顾忌滴着血的胳膊,回手一刀劈过去,将刺他的那胖子的后脊梁划开了一尺多长的口子,白花花的肉露出来,旁边的胖子一伙的人们看到了这情形,吓得哇哇乱叫,到处乱跑乱窜。要不是那小子人长得胖脂肪够厚,恐怕就被逸俊给劈到后脊骨了。

逸俊想起来这一幕,还是真有些后怕。但是又一想,那是干什么呢,逞什么能呢,若是真出了人命,那还不是得赔人家的命么!但是终归还是没有玩玩儿到进少年拘留所……再说了,当初那么卖命为大家为朋友,现在又有谁来关心一下自己呢!奶奶地!

打完架喝酒,喝完酒打架,几乎是八零后十八、九岁街头上的男孩子的主要营生。那时候,清碚市中心有一家酒店叫碧园山庄,是一个社会上的有名气的大混混开的,因此,小混混们就以去那碧园山庄内喝酒为荣。

一到夏天,碧园山庄就推出“啤酒管够”的活动,这就更吸引了清碚市的小混混们去碧园山庄里拼酒喝。于是小混混们就成了碧园山庄的常客了。于是,碧园山庄拼过酒,也成了清碚市八零后男孩子们一段难忘的历史了。

到了二十岁左右的年龄,就开始进练歌房泡网吧和游戏厅啥的了。御河歌城嗨过歌儿就是那时候比较精准的写照。

在以后都成熟了,不再玩儿那些小儿科的玩意儿了。同事任务你问这玩法是一种懵懂了……

总之,逸俊他们八零后街头男孩子头十几年的经历,凡是在清碚市时兴过的玩儿法,逸俊和他的朋友们都玩儿过了。逸俊是过来人了。

但是逸俊回首一看,和他一起玩儿的,除了考出去的朋友,剩下的这些人现在都已经混得人模狗样了,只有他——嗨,一言难尽——

他也是没少努力。

应该是除了追逐女人和女朋友之外,逸俊也想早一点出人头地异军崛起,他干过游戏厅,干过婚庆公司,还干过一个咖啡厅加电话吧,最后倾其所有投资干三D仿真游戏广场,但是他却是一次次地失败并背上了巨额外债……以至于现在混得穷困潦倒。

他无疑是一个失败者。

但是面对这个刚刚从大狱班房里爬出来的李沛,他还总觉着得壮着一副脸皮才行。

总不能在蹲大狱的人面前丢份儿啊!

但是其实逸俊的内心里也清楚,李沛出来不长时间,绝对已经了解了所有朋友的境况,对于他逸俊的境况就更加了解。因此逸俊觉得也不能装过头。过犹不及么,这一点儿分寸,逸俊还是知道如何把握的。

“哦,呵呵,弄不好你也倒卖过文物吧?”逸俊笑道。

“嘿嘿,我倒是没干过,但是有时候也去文物市场上闲逛着玩玩儿。”李沛诡谲地说道:“我老娘家有一个小香炉,说是有些年岁了。我就揣在怀里去古玩市场去玩儿,其实我无非就是想去试试价格,一来二去,就认识了老徐。”

“呵呵,想不到哦。因此你就与这个老徐在一起倒腾起文物了是不?”逸俊说道。

“诶,我可不是那种很容易就跟人搭伙的人。我就是跟他玩玩儿,也就认识了。”李沛说道:“我可没跟着他倒腾文物。”

“呵呵,你到底倒腾不倒腾,关我屁事。我才不关心你是不是跟人搭伙啥的呢。”逸俊说道:“哎,说了半天,你是跟着他一起盗墓去了对不,还说没有入伙——我又不是公安啥的,你跟我说实话不就完了么。”

“哎哎哎,哥哥,你可得相信我哦,。我真没跟他们入伙。”李沛坚持说道。

“好好好,那你是咋跟着人盗墓又被抓了呢?”逸俊反问道。

“嗨,哥哥,你听我说么。”李沛扑闪了一下小眼睛,说道:“我不是对电脑有点儿研究么,哦,我是说,我能摆鼓电脑电路啥的,就是被了这个技术的害。”

逸俊不再与其争执,就想听听他是怎么盗墓的,于是他就只“嗯”了一声,将眼睛眯起来,认真地看着李沛。

李沛长出口了一口气,说道:“在文物市场上,突然有一天,老徐认识了一个在东乡的一个文化村镇的卖玉如意的。”

“玉如意?”逸俊不解地问道:“啥玩意儿哦?”

“哎,你在网上查一查,就知道了。”李沛说道:“这个个玉如意曾经是古代官场上的必备之物哦。它有这么大小——”

李沛说着还用手比划起来。

“哦,也就是说,这是一个比较好的文物喽。”逸俊说道。

“哎,对了。”李沛的小贼眼里立马就冒出了亮光来了道:“呵呵,反正是一个好的文物,也是一个比较值钱的物件。老徐从那小子手里花了不到四千块钱,转手卖了六万多快钱。”

“呵呵,这样倒腾还是真发财哦。”逸俊说道:“不过那个,不,这个如意是咋弄来的哦,那个东乡的小子是怎么得到的那个玉如意的呢,难不成是他祖上流传下来的么?”

“哎,问题就在这里。”李沛说道:“老徐也和我们俩想的一样,是的哦,这家伙,那个东乡的小子是怎么得来的这个玉如意呢?”

“再去找那个小子不就能问出来了么?”逸俊说道。

“可是那个买玉如意的小子再也没出现过。”李沛说道。

“那不就完了?”逸俊道。

“没完。”李沛说道:“老徐可是不死心哩,因为那小子跟老徐说了他的文化村的名字和地址。老徐就记心里了。因为老徐早前也听说过,那个文化村镇历史上曾经是一个县治所在地,也出过好几个进士及第的官儿。哎,也就是说,这个镇子上的人都崇尚读书做官的路。到现在考上的大学生也是蛮多的。哎,长话短说。当然散落下来的文物也就很多了。于是老徐就觉得去那个文化村镇上走一趟。”

“他直接去了那个文化村镇?”逸俊道。

“嗯,直接下趟子了。”李沛说道:“结果那个文化村镇是个大镇子——你想啊,历史上曾经是一个县治所在地,那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哦。居然那村镇上有万八人口居住,分为东西南北四个街区和村落,该是这一带最大的村镇了。”

“那就不好找了。”逸俊说道:“假如再找那个人,恐怕不是很容易。”

“哥哥,你说得很对。没找到那个卖玉如意的人。”李沛说道:“可是,在回来的路上,也就是在那个村镇的西南,有一块西瓜地,那里有一个瓜棚。正值夏至,即将数伏的天气,老徐觉得口渴,就朝着西瓜棚走来,瓜棚里一个六十多岁的老汉正在乘凉。老徐说要一个瓜吃解解渴。也没问价。老汉到了地里摘了一个大西瓜,让老徐解了一顿馋。因为西瓜太甜了哦——”

“嗨,那西瓜还不都一样哦,老徐怕是太口渴了吧。”

“不对哦哥哥,你不懂哦。老徐当时也感到奇怪。只听老汉说,因为这里全是沙壤地。并且地势较高。无论下多大的雨,上多大的水,这里也淹不着。古河故道形成的沙壤土高岗子哦!这个村镇是独一无二的就建这个高岗子上有上千年了。老汉说着就话题一转,说这里是风水宝地,之所以古代除了好多读书人和做官的,都跟这里的风水有关,这里的土地里还到处都是宝贝哦——”

“啊,咋说起这个来了,迷信!”逸俊说道。

“哎哥哥,你是不懂哦。你听我说哦。”李沛扑闪了一下小眼睛说道:“老汉紧接着说起了文革时候的事情来——也就是文革的时候兴起了破四旧和扒坟。这里古时候读书做官的多,并且做了官的也认为这里的风水好,就都在这里修坟地——”

“这是必然的现象。但凡出了做官的都认为是坟地的风水好,现在一些大户人家不也是在看风水修坟地么!呵呵。”逸俊说道。

“哎哥哥,你别打岔。我还得接着说破四旧扒坟的事情。那些个看到坟茔、坟头儿和有点儿坟疙瘩的老坟,一个也未幸免——哦,这是那个老汉说的。以我看那老汉六十多岁,他问这个的时候,也就是二十岁左右,因此他是亲眼看见了的。”李沛说道:“老徐没想到老汉说起这些事情。他开始还想打听一下那个买玉如意的小子的,但是到这时候他反而忘了那一桩子事情了,反而对老汉说的这里的一些老坟感兴趣了。于是就仔细地听老汉述说——”

“呵呵,这就一步一步地与盗墓靠上了谱儿。呵呵,最后得去盗墓。”逸俊推断说道。

“哥哥哎,你听我说么。”李沛说道:“还远没有你说的那么简单——我还是说文革扒坟——刚才说到这里了吧,你光打岔。”

“好好好,你说你说,俺不打岔了。”逸俊说道。

“嗯,扫四旧那一年,将所有的地面上暴露着的老坟茔几乎都扒开了,从里面拔出了金银首饰等物,还有很多瓷器和雕刻字画等殉葬品。但是很有价值的东西却没有。因为这些暴露的坟茔也就是一些仅一二百年的坟茔。而那些古老的真正当大官儿的坟茔还是没有找到。只是找到了一个府尹的坟墓,果然从里面扒出十几支玉如意来。”

“我明白了,这就是那玉如意的来历了,对不?”逸俊道。

“哎,这一次哥哥说对了,呵呵。”李沛笑了笑道:“可是还是得话分两头来说。因为我只长着一张嘴哦,对不?”

“奶奶地,你长着一张嘴,我长着两只耳朵,却只能听你一件一件地说,我又不能分成两个人来听,你这不是废话么!”逸俊愤愤地说道。

“哎我说哥哥哦,我是说一件一件地说。”李沛说道:“我的意思是说那些真正的大官儿的坟茔根本就没挖到,也就是说根本没找到。那个时候有没有人真正下功夫找,因此也就没找到——那些大官儿的坟还在这里的地底下埋着。这一件事情一会儿再说,我先说那些挖出来的金银首饰和那十几根玉如意的事情。”

“嗯,你说吧。”逸俊道。

“文革时候是一种乱像啊,毁坏了很多的文物。这个文化村镇也未能幸免。那些瓷器被砸了个稀巴烂,那些字画雕刻殉葬品一把火少了个精光。而那些金银首饰和那十几根玉如意就被放在了学校里临时的一间仓库里面。”

“哦,难不成是保存下来了么?”逸俊问道。

“呵呵,那是不可能的结果,后来人们就闹两派,你上来我下去,我上来你下去,谁上看来谁就想办法去那间仓库里搜索偷窃,结果是一件也没剩,都散落遗失了——也就是说都被村镇上的人们给偷掉了——其实这些文物玉如意啥的就散落在村镇上的人们的家里了。也就是说,那个买玉如意的小子,肯定也是村镇上的人在文革时候偷盗的一件古玩哦!”

“嗯,我明白了这第一件事情了。”逸俊说道:“现在你说说第二件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