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的solo赛以贺晚的绝对碾压结束。
六局比赛, 四局吃鸡, 总积分甩了第二名近三十分。
余究在后台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唇角弧度都压不下去, 却还故作惋惜地道:“可惜了, 要是安排了休息时间让小哥哥回一下状态的话, 估计能创六连鸡的记录。”
【这次我不反驳你。】
【这句话我赞同。】
【lustre当之无愧的solo王啊我的天】
【我贺神好他妈帅啊!!!我可以这三个字我已经说累了15551】
【你们sun招保姆吗?能洗衣服能做饭的那种,我保证不打扰你们呜呜呜】
余究笑着, “不招, 小哥哥生活起居我都会帮忙负责的。”
弹幕观众闻言刚想怼他,却见屏幕上那人起了身。
由于是solo王, 此时镜头全部给到他, 屏幕上青年有一张很好看的脸, 唇边噙着丝笑意,却是桀骜轻狂的张扬。他捏了捏手腕,动了筋骨一般的懒散。
而他转身向中心走去的时候,白色队服背后的金线字母耀眼,在明亮的光线下熠熠生辉。
现场观众愣了一瞬,都自发地站起来欢呼:“lustre!lustre!lustre!”
lustre是王,是当之无愧的光芒和荣耀。
他有着最耀眼最璀璨的光辉, 哪怕在最黑暗的角落里蛰伏一年, 只要出场便是当时的少年——
张扬、肆意、意气风发。
余究看着那抹背影,久久移不开视线。
导播偶尔会将镜头扫向现场观众,哭肿了眼睛泣不成声的不在少数,手中“lustre”灯牌硕大。
有多少人在等他回来?
自己又是多么幸运才能在千万人之中将他找回来放在身边。
贺晚天生属于电竞赛场——见到他的第一眼余究就知道这件事。而到了今天, 真的亲眼看见这么多人为了他的回归而激动而雀跃,他突然有些嫉妒。
嫉妒到想现在去到前台用队服将那么夺目的小哥哥罩住,然后抱回酒店房间锁起来。
察觉到这人一直没说话,弹幕观众开始揶揄:
【yooooo~余神您这是被贺神帅傻了?】
【啧啧啧,我知道我们贺神帅的不行,鱼鱼你也不能这么怂鸭。】
【上呀!快去恭喜他拿了第一!】
【诶你们看,不觉得贺神的队服和其他几个人不一样吗?】
贺晚是和谢天他们一起起的身,所以要拍自然是全部拍了进去,队服后面的细小差别便被发现了。
【是的诶,贺神那件好好看啊,余神不会是嫉妒的所以不说话了吧。】
【摸摸余神。】
【摸摸~】
【妈妈给你做一件!做情侣衫!!!】
余究勾唇:“不嫉妒,那件衣服是我送他的。”他随手拿过刚刚因为嫌热而脱下的队服搭上肩,“我去恭喜他了,下了。”
说完也不管观众是不是还在嚎叫,余究毫不留情地直接关了笔记本,起身看向老夏和汪丛明。
一开始谁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局面,老夏知道贺晚实力,但是会不会下滑谁都不好说。他来釜山之前甚至带着实在不行保住最后一个入围名额算了,再不济他自己上场的想法……
可是这六场比赛看下来,说实话,他动摇了。
汪丛明激动得不行,一下叫了起来就往休息室外冲,房间里只剩下余究和夏祖。
余究勾唇,似笑非笑地看向他,夏祖拧了拧眉,“明天双排你上,四排……看情况。”
国内对双排训练算不上多么重视,本来就是短板项目,老夏没想着在这里拿下什么名次。余究如果一直不上场会让人起疑。
余究笑:“行。”
他大步向外走去,他已经等不及见他家小哥哥了,那么优秀的贺晚。
……
颁奖仪式很琐碎繁杂,贺晚以前就拿奖拿的手软。这一次虽然意义不同,但他拿过奖杯的时候,第一反应却是下意识在人群里找了一眼。
没找到。
正觉得有些无聊的时候,余光瞥见后台处站了一个人。
队服懒散的敞开,嘴里叼了根糖棍儿,半靠着墙摆弄手机,见他看过来还不忘抛了个媚眼。
口袋里手机震了一下,贺晚又好气又好笑。这小队长怎么尽喜欢做这些在大庭广众之下偷偷摸摸的事儿。
心里暗骂一声,口袋里震动声却一直不停。
贺晚无奈,借着松手拿奖杯的劲儿掏了下手机。
周围嘈杂的不像话,听得懂的听不懂的话全部一句接着一句,贺晚懒得细听,看着手机屏幕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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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究:这是哪家小哥哥这么帅气呀?有对象了吗?
是他比赛的时候视频截图,贺晚挑眉,打字。
还没发出去,主持人cue到他了。
他连忙将手机重新塞回口袋,面带微笑地回答问话,就当没看见角落里那道手机闪光灯光线。
而等到终于放人走了之后,sun一队成员不多做停留,直直地向后台走去。饶是这样,出电竞馆的时候,车还被堵了大半个小时。
余究看着窗外粉丝,笑着剥了颗糖给贺晚,“啧,完蛋了,这下真藏不住了。”
贺晚睨他一眼,“藏不住你就偷拍?”
丝毫没有被抓包的自觉,余究哂笑一声,“那么多人都在拍你呢,我哪里就是偷拍了。”
当时场馆里拿镜头对着贺晚的人可多了,他那是明目张胆地拍。
贺晚懒得跟他辩解,伸出手朝他要手机,余究笑:“不给,万一你给我删了,我岂不是要亏死。”
他说的赖皮,sun几个人全在车里,幽幽地将视线转过来。王六六道:“我营养充足的很,求求你们不要再给我塞狗粮了行吗。”
余究闻言下意识看了一眼贺晚,却发现这个专业打假人员挑了挑眉并未说话,转手就拿了张蒸汽眼罩戴在了眼睛上补眠。
他心下激动,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
小哥哥没反驳,这代表什么!?
代表他默认了啊!
操!
激动的心情一直持续到落榻的酒店,贺晚刚摘了眼罩准备下车发现车里一个人也没动。
他愣了一愣,问:“怎么了?”
汪丛明转过头,半是苦涩半是欣慰地道:“你看。”
伸手指的地方是酒店前门,此时正围了一群人,手里拿着国旗和条幅在等人。
国旗是鲜艳的红和耀眼的金,条幅则是熟悉的方块字:
——欢迎回家,我们一直未曾远离。
对一个职业选手来说,赛场的确是家没有错。但是现在这样一群人也不吵也不闹,只是安安静静的站在酒店门前或哭或笑……
贺晚突然有些绷不住。
这情形在预选赛上已经发生过一次了,但那次他出现的突然,粉丝连应援牌都是现做现写,绝对没有现在这样大规模的有意识欢迎。
刚刚比完赛他走的那么快就是担心会出现这种情况,结果粉丝居然追到酒店前面来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下车的时候,身边有一只手递了过来。
余究挡了挡他,“要我陪你一起吗?”
贺晚微怔,这小孩为什么每次心思都这么细。
笑着摇了摇头,贺晚道:“给我准备一颗糖,西瓜味的,有点热,降降温。”
浑身上下最热的地方,一是心脏,二是眼眶。
贺晚拉开车门,走到那些人面前,站住好一瞬,突然鞠了个躬。
老夏在车里看到这一幕,差点没忍住掉了几滴泪。
贺晚是他一手带出来的,三年,他亲眼看着这人是怎么从一个无名小辈打到顶点的。
他天资很强,训练也很认真。看起来懒散,但其实每一分每一秒能用来提升自己的机会他都没有放弃过。
没有哪一条路是一帆风顺的,他亲眼见到过贺晚凌晨三点还在训练室里对着错误视频一步步复盘,也看见过他在比赛场上露出毫不在意的微笑。
可是从来没有见到他这个样子。
站在一群人面前,手紧紧地捏成拳,呈九十度鞠了一个躬,很久都没有站起来。
他在为不是他的错误道歉,他在为消失了一年多时间而没有个交代道歉,他在感恩那些一心盼着他回家的粉丝。
鼻子有些痒,老夏吸了吸,转脸看向余究。
年轻的队长肩上是sun,眼里是lustre,唇边有一道微扬的弧度,带着酒窝浅浅下陷。
余究眼睛里一直有光,光所落的地方是那人的背影。
夏祖突然不忍心再看,转脸坐了正。
半晌,粉丝终于让出一条路,一队成员下车进了酒店。
花眠在酒店大堂,亲眼目睹了一切,没忍住红了鼻子,迎上来伸开双臂笑着说一声:“欢迎回来,晚哥。”
贺晚眼眶有些热,干脆就抱了上去。
还没到三秒,搭在自己背上的那只手就落了下来。花眠酝酿好的情绪散掉,一脸愤懑地看着余究:“你干嘛?”
余究刚刚松开捏住花眠的手,神色淡然:“辈分错了。”
在场的都是人精,闻言立马就懂了他意思,花眠低咒一声转身就回了yuu;贺晚蹙着眉头看他,伸手,“糖呢?”
方才还像个阎王一样的小队长立马笑了出来,“今天没带西瓜味的,我上去给你拿,你先回去洗个澡?”
贺晚挑了下眉,距离晚餐时间还有一会,他现在的确有点热,依言上楼。
原本留了个心眼要锁门的,但是手放到门把上的那一刻也不知道自己抽了哪门子风,他没锁,甚至还留了个小缝,只是进浴室的时候锁了浴室门。
是以余究拿了一盒子乱七八糟的糖进到他房间的时候,听见浴室里水声,连呼吸都滞了一滞。
而更让人崩溃的事,由于汪丛明有一个未接电话,贺晚无所顾忌地就给了余究手机密码让他回拨过去。
挂了电话之后小队长不小心点到了微信图标,还在先前的聊天界面里没有出去。
那几张图片下面的对话框里,没有发出去的内容是:
——你家的,要吗?
余究眼一睁,手一抖,点了发送。
作者有话要说: 以球球的爪子发誓:小队长手么得问题,至于有的问题……也不大。我已经想好结局画面了,做梦都能梦到晚晚和鱼鱼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