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劝您最好给她科普一下,孕妇在即将临盆的时候,惊吓也是有可能致命的,而且是一尸两命,她的行为可不是一个小小的恐吓和威胁就可以蒙混过关过去的。”
他这话是鹿汤汤让他带给梁珊珊的,他虽然不太明白鹿汤汤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是话他还是决定带到了。
梁思邈本来还想说什么,手机突然响了,而且打电话的人不是别人,就是鹿汤汤。
“汤汤,你没事吧?珊珊她没有伤害到你吧?”
鹿汤汤轻轻地笑了一下才道:“我还以为大哥你的第一句话会是向我兴师问罪。”
在打算要惩治梁珊珊的同时,鹿汤汤就做好了可能会被梁家人记恨上的准备。
梁思邈愣了一下,也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他知道梁珊珊的行为很不妥,但是她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妹,让他亲眼看着梁珊珊去坐牢,他也不忍心。
“对不起。”
“大哥,其实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你的第一句话不是责备我,我就已经很满足了,我打这个电话过来,就是为了告诉你,不要保释梁珊珊。”
“可是……”
鹿汤汤大概猜到梁思邈会说什么,继续道:“我知道你一定会说珊珊从来没有受过这种苦,你担心她受不了,可是大哥这世上没有人不用受苦就可以活在这世上的,珊珊这一次犯了错,她就该受到惩罚,只有罚过一次,她会从心里了解道她做错了什么,做错事的代价是什么?”
比起梁珊珊,鹿汤汤在这个社会上的阅历要丰富的多,她深刻地明白这个社会上的一些规则,什么东西能够碰,什么东西是万万不能碰的,而梁珊珊显然在梁家的庇护下,完全没有这种分寸。
“我知道珊珊这次事做得很过分,可是汤汤,你可不可以看在我的面子上,还有咱爸妈的面子上,就饶珊珊这一次,你放心从今往后我一定会看好她,绝对不会再让她做出对不起你的事的。”
鹿汤汤苦笑了一下,不是难过,而是羡慕,有些人能够天真,不是因为她们做过什么,而是从一出生她们就活在一群人的保护之中。
没有被伤害过,也不必独自面对人心险恶。
她似是试探,故意道:“大哥,如果今天我因为珊珊死了或者进了手术室,大哥你也会选择保下梁珊珊吗?”
对方陷入很长一段沉默,就当鹿汤汤以为他的答案已经默认的时候,梁思邈突然道:“不会。”
鹿汤汤以为自己听错了,结果梁思邈又继续道:“咱爸咱妈还有你二哥都不会。”
“其实你说得对,珊珊这些日子确实有些无法无天了,如果不让她知道做错事的代价,可能以后她会闯下更大的麻烦。”
“如果你真的……”
“不会的,”不管梁思邈的这话是真是假,对于鹿汤汤而言,能够听到这样的话,她已经很满足了,也不卖关子,鹿汤汤继续道:“大哥,你放心,我不会让珊珊坐牢的。”
她打这个电话的最原本的目的就是想让梁思邈放心,她不是真的要送梁珊珊坐牢,而是要给她一个教训。
“我让大哥你不要保释的原因是让珊珊真的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伤害一个人很容易,可是当她知道伤害所带来的代价之后,她以后就不会这么轻易地去做这种事了,大哥你放心,拘留所虽然条件不太好,但是也不会有什么危险,这些天你只用耐心的等等就可以了,只要她松口,我这边就会撤诉,不会太为难她的。”
从一开始她就没有准备要送梁珊珊进大牢,不止是因为梁珊珊,还以为她不想让对她有恩的那二老伤心难过。
“汤汤,真是太对不起了,是我没有管教好珊珊。”除了道歉,梁思邈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不管是从情感上来讲,还是一个理字,梁思邈都知道他们这边,他们一点也没有占。
“大哥你不用道歉,本来这事就和你……”鹿汤汤正说着话,突然感觉肚子一阵搅痛,她不自觉地呻吟出声,“啊~大哥,我……”
梁思邈心一惊,立马担忧道:“汤汤,你怎么了汤汤!”
“我,好像快要生了~”说完这句话,鹿汤汤再也没有忍住,手直接松了话筒,痛地两只手捂着自己的肚子。
电话里还不断传来梁思邈焦急的声音,可是鹿汤汤已经没有力气回应了。
她现在所有的力气都花在了调整呼吸上,“宝宝,你乖一点,等妈咪,啊!”
又是一阵宫缩,鹿汤汤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快被搅碎了,她连站都站不住了,只能就地躺下,大口喘着气,两只手只能随便抓住什么就往外面扔,只希望楼下的老管家能够快一点听到她的动静。
她这边如此艰难,隔着电话筒,梁思邈也急得团团转,可是偏偏他什么也帮不了鹿汤汤,尤其是听到她撕心裂肺的呻吟声,更是心疼地连心也纠在一起了。
“警官,警官,你们这谁会生孩子,谁生过孩子!”大概太着急了,梁思邈逮着一个人就急迫地问道。
可是年代本来就是男多女少,更别说是警察局这种地方了,一屋子的男警察诧异地看着他,不明所以。
“我,我媳妇生过,算吗?”好不容易有一个警员颤颤地伸了手。
梁思邈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立马把人拽过去,把手机塞给他,“快跟她说,怎么生孩子!”
警察:“……”他怎么知道怎么生孩子啊,他又没生过。
好在一旁的宋青还是一个明白人,提醒道:“你不是陪你老婆生过孩子吗,你快回忆回忆,当时医生是怎么跟你老婆说得。”
其他警察也纷纷附和道:“对呀,快回忆回忆!”
全警察局也就他一个是陪着老婆生过孩子的幸运儿了,其他人不是出警了,就是跟老婆异地,要不就是跟宋青一样,剩男的年纪,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处一个。
回忆回忆,回忆什么啊,他脑子里满是他老婆凄厉的惨叫和他被咬得惨叫。
“哦,我想起来了,那医生说要用火车头呼吸法,小姐,你深吸气,再呼气,就那个火车头!”
“什么啊,你这样说,别人怎么能明白!”警局里一片指责。
好在电话里很快就传来匆忙的脚步声,那人才松了一口气,“哦,已经有人去了,应该是要送她去医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