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晌午,宋爱林和往常一样的时间离开,但是今天就出发去墓园显然是不大可能了。
这要是这个点出去,恐怕到了晚上也赶不回来,而且,就算能赶回来,赶夜路也是有风险的。
“鹿小姐,我琢磨了一下,今就是跨年夜,估摸着墨先生今晚应该会回来,到时候您跟他提一下,说不定就同意了。”
“这个一点要跟司承只会一声吗,您就不能悄悄地带我去一趟?”
大概是有了上次的经历,凡是有关墨老爷子的事,鹿汤汤都不太敢提,她到底是害怕答案和她想得一样,墨司承觉得是她害死了墨老爷子。
“这……”
其实去墨老爷子的墓园,不说,按理也是可行的,不过这事也不可能做到让墨司承完全没有察觉,等做完了再说,这个也不符合管家的流程。
“鹿汤汤,开门!”正说着,门外突然想起梆梆的敲门声,听声音应该是墨司承回来了。
一个月了,墨司承如今突然回,鹿汤汤第一反应不是惊喜,而是愣了愣。
这一个月里,她曾无数次午夜梦回,听到墨司承敲门回家的声音,可是每回等她匆匆穿好鞋去迎接他的时候,却发现只是她自己的幻听和臆想。
“鹿小姐,应该是墨先生回来了,我去开门。”老管家说着就要走,却被鹿汤汤拦住了。
“管家伯伯,让我来吧~”
她一开口,老管家就收住了脚,笑道:“也是,墨先生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肯定最想见到的人就是鹿小姐你了。”
对于老管家的乐观,鹿汤汤只是苦笑了一下。
说她想见墨司承还算真,说墨司承想见她,那就不一定了。
一个月了,要是他想她,早该回来了。
打开门,一股浓烈的酒味,直冲鹿汤汤脑门,紧接着一个庞然大物便向鹿汤汤倒来,鹿汤汤使出吃奶的劲,才没让两个人都倒在地上。
“鹿汤汤,你在干嘛呢,这么慢!”可是倒在鹿汤汤身上的人便不满足,拉着鹿汤汤就一阵埋怨。
“我在楼上,下得慢了。”鹿汤汤也不恼,相反,她挺享受墨司承这样依赖她,发小脾气的样子,起码不黑着脸,一副仇家的面孔对着她。
说实话,她挺知足的,墨司承喝醉了,嘴里念叨得是她的名字。
“唔,我不管,我渴了,快去给我倒水!”墨司承趴着人,还霸道地要使唤人。
从楼上下来的老管家下来的时候就看见墨司承把身体压在鹿汤汤肩上的样子,惊呼一声,立马奔过来,“哎哟喂,我的小祖宗哟,鹿小姐这还怀着身孕呢,哪能经您这么折腾啊~”
和墨司承相处了这么些日子,老管家这还是第一次用叫墨司承小时候的名号唤他。
墨司承小时候便不老实,也没有现在这么沉稳,更加不是一副冷着脸,看谁都是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他调皮捣蛋的很,每回犯了错,老管家就小祖宗小祖宗地直叫唤。
估摸是听进去,墨司承还真的踉踉跄跄地直起了腰板,只是手却没有松,依旧搂着鹿汤汤的腰不肯放手。
老管家没法,只好诚惶诚恐地一边扶着墨司承往沙发上引,一边提醒着鹿汤汤注意脚下。
不过,鹿汤汤的感觉却好极了,她喜欢墨司承这么搂着自己,有时候什么语言都是虚的,如果墨司承愿意这么一直搂下去,鹿汤汤心想,不论墨司承说过多么恶毒的话,又或者对她有多残忍,想毕,她还是能够一次又一次地原谅他吧。
“鹿小姐,您现在这坐着照看下墨先生,我去给墨先生倒水。”墨司承性格孤僻,白天里照看的丫头老婆子还挺多,可是只要他在,他就不喜欢身边有陌生人,也就他因为照看着他长大,着晚上才能在墨家自由活动。
老管家一放手,墨司承就又缠上来了,他直接把鹿汤汤抱起来放在他腿上,脑袋不停地在鹿汤汤身前磨蹭,“我渴了,汤汤~”没一会儿,嘴唇就覆上了鹿汤汤的颈窝。
温热的呼吸在鹿汤汤身前留恋,时轻时重的,惹得鹿汤汤整个人身体一僵。
鹿汤汤就这么僵着,也不敢乱动,“司承,管家伯伯已经去给你倒水了,你……唔~”
“嗯,好甜~”墨司承即便是醉了,他的吻依旧熟练地能抓住鹿汤汤所有的敏感点。唇齿相触,一个月的思念仿佛是蓄谋已久的欲望,两个人的呼吸都逐渐粗重起来。
可是呼吸越清晰,那声音就越像是一股生了触手的泥潭,裹着着一步步沉溺。
直到鹿汤汤感受到肚子里的生命,才恍然惊觉。
“司承~不可以,我……”
一个“不”字,墨司承蓦地睁开了眼睛,他身上的戾气陡生,眸底划过一丝狠厉,哪里还有半分情欲的影子。
“你怎么在这!”墨司承冷声质问的同时,迅速将鹿汤汤推开,两人从亲密瞬间分为楚汉两界。
鹿汤汤所有的希望与希冀迅速湮灭,她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平和道:“司承,你忘了吗,你回家了?”
“家?”墨司承似乎还有些迷茫,但是片刻他的眼神蓦地清明起来,冷冰冰道:“我哪里还有家!”公司已然休假,明明已渐年关,可是他却在日夜斡旋墨家底下那些蠢蠢欲动的势力。
墨家的几个近亲,现在趁着老爷子逝世,局势不稳,都赶着分家产,吞墨氏呢!哪里还顾得上维持以往的一团和气。
家?没了墨老爷子,他墨司承哪里还有家,连个像样的亲人都没有!
鹿汤汤还想说什么,墨司承忽地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鹿汤汤,“鹿汤汤,你给我听着,别再在我身上打我什么主意,我能让你留下来,不过是因为墨老爷子生前留下的遗言!我不会再对你存半分心思,这个孩子生下来,你就安安分分地扮演孩子的母亲,除此之外,什么主意都别想打,也别想逃。”
越说到后面,墨司承的脸色越阴鸷,“这是你欠我的,你就要用这一辈子来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