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总~”
“给我开车,你不会开吗!”墨司承大怒,忽地从后座上翻过去,看着车亭吼道:“你要是不敢开,就下车,让我开!”
“墨……”
“下去!”墨司承态度坚决,车亭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只好灰溜溜地从车上下来。
墨司承一手挂挡,脚下控制着油门,两眼狠狠地看着眼前方的鹿汤汤,一脸决绝。
“好,你不是爱演吗,我就看看你到底又多能演!”
车子同墨司承的心里的怒火一般在原地咆哮着,眼看着下一秒墨司承就要踩上油门的时候,鹿汤汤忽地上前走了几步。
“滋~”几乎是本能,墨司承原本准备踩油门的脚一脚踩上了刹车,车轮在光滑的雪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车子堪堪停在鹿汤汤眼跟前。
“你他妈疯了,不要命了!”墨司承一脚踹开车门,骂声先身体而蹿出来,先是下意识扫了一眼鹿汤汤,无碍后,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来。
然而鹿汤汤依旧眼光灼灼地看向他,脸不红,心也不跳。
她平静道:“我的确是疯了,”然而下一句却陡然提高音量,“我被你逼疯了!”既然对她不满,为什么又不直接说出来,既然要拒绝,又为什么要放她进来。
人心隔肚皮,她不是墨司承肚子里的蛔虫,她猜不出来他的想法!
“好,”墨司承看着鹿汤汤冷笑道:“现在倒成了我逼疯你了鹿汤汤,你他妈好好想想,我今天变成这个样子,到底是谁逼疯谁!”
明明可以浪漫地结婚,明明已经快要得到爷爷的祝福了,眼看着他们的未来和幸福同时在向两个人招手了,她却跑了,现在什么都变了,连他最敬爱的爷爷也因为他去世了,他还要怎么爱她,拿什么来爱!
还有一些糟心的乱七八糟的事,整天像苍蝇一样围着他,他很累也很烦,没有心情和心情去琢磨这个女人的花样了。
“司承,我知道之前离开是我不对,是我一时冲动,但是爷爷的事,我真的……”
“够了,鹿汤汤,你还有脸在我面前提爷爷的事?怎么都这个地步了,你现在是不是还着急地解释我家老头子出事没有关系,又或者一切都是你的无心之失!”
“我……”
“够了!这些什么理由和借口我都不想听,就算你能解释,鹿汤汤那这个了,你又要怎么来解释!”梁珊珊给他的照片再次回到鹿汤汤手里,那些亲密又似是而非的拥抱和亲吻,像嘲讽的笑,再往他们已经破裂的感情上撒盐,又疼又痒。
“鹿汤汤你说你到底有多少事还瞒着我,然后再一件件解释?”
看着墨司承又失望又疲惫的表情,鹿汤汤前所未有地慌张起来,“司承,这事真的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墨司承摆了摆手,“我累了,这些事我已经不想去追究真假了,又或者无所谓了。”
无所谓?
鹿汤汤微张的嘴,忽地颓然地抿上,不管多大的事,只要是误会,她都有信心坚持下去,得到墨司承的谅解,可是如果对方真的毫不在意了呢?
“那我们……”鹿汤汤近乎小心翼翼地在问这个问题,她害怕这个答案不是她想要的,可是又不得不问。
“我会娶你!”墨司承呼道。
鹿汤汤眸子骤然睁开,眼睛里又星光一闪而过,她就知道司承不会这样放……
“把孩子生下来吧,这是爷爷的遗愿,等孩子生下来,我就还你自由。”
嘭!恍惚间鹿汤汤仿佛听到自己的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蓦地裂开,一片又一片,扎进了她的心脏,让她生疼。
她凄然地笑了笑,“原来是因为孩子~”
那声音大概太小,墨司承也没有听见,自顾自道:“不过婚礼应该不会如期举行,爷爷的葬礼后,我要守丧,如果你一定……”
不等墨司承说完,鹿汤汤很是识相道:“不用了,反正孩子生下来我就要走,何必这么麻烦。”
她很想哭,可是大概天气实在太冷了,把她的眼泪全部都冻住了,她流不出眼泪,眼睛只能酸涩地难受。
只是她明明什么都听从墨司承的安排了,墨司承忽地又发了脾气,语气冷淡道:“随你便!”跟我结婚就这么勉强吗,好,既如此我就如你所愿!
“既如此,你就别再这杵着了,赶紧进屋吧,难不成你想让我的孩子还没有出生就受罪!”明明是因为鹿汤汤手冻得通红,他才想让鹿汤汤回房的,可是话说出口却成了指责。
鹿汤汤一愣,有一瞬间有些恍然,反应过来才立马把滑落在地的被子捡起来,胡乱地裹在自己的身上,慌乱地解释道:“我没有冻着他的,我有裹被子,我……”
她解释到了一半,忽地又想起来,她下意识抬眼看了一眼墨司承的表情,果然是一副不耐烦地样子。
“我现在就回屋。”明明她想要的都有了,墨司承也愿意和她结婚了,可是心里的失落,却如同一个开了闸的水库,怎么堵也堵不上。
“鹿汤汤!”看着鹿汤汤有些形单影只的背影,墨司承神不知鬼不觉地就叫住了她,只是还没有等他把手放在鹿汤汤的肩膀上,鹿汤汤的身体骤然一软,整个身体往下矮了下去。
“汤汤!”
“鹿小姐!”几个人同时出声,还是墨司承手快,一把接住了鹿汤汤,没有让鹿汤汤倒在冰冷的雪地里。
“她这是怎么了?”接触到人,墨司承才觉得鹿汤汤的身体有些不对劲,明明这么冷的天气,她的身体隔着衣料都是滚烫的。
“墨总,鹿小姐为了等到您跟你说句话,已经在这外头冻了七八个小时了~,现在肯定是身体撑不住了。”
七八个小时!“那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让我回来!”话说出来,墨司承就反应过来了,管家给他打过无数的电话,是他自己不接的。
管家忍不住叹息道:“唉,鹿小姐一个姑娘家这么受冷,也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