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你今怎么有这么好的兴致来主屋这边了?”管家假装没有听到墨思明的话,恭敬地问道。
墨思明虽然比墨司承的辈分还要高一些,不过年纪和墨司承也就长一两岁,据说是墨老爷子前妻和别人私通生下来,因为传出去不好听,所以没把事情闹大。
不过,很早就被墨老爷子放到了国外,虽然吃穿不愁,但也没心思搭理他。
“怎么,听您这话的语气是,不欢迎我回来?”墨思明板着脸,阴阳怪气地道。
管家立马头垂地更低了,语气更加恭敬道:“这哪能啊,你能回来,我们这些做下人的高兴还来不及呢?”
墨思明觑了他一眼,这才道:“这不老爷子马上就要寿诞了吗,我早些回来,也好准备准备,省得有些人尸位素餐,占着茅坑不拉屎!”最后一句话是向着被抬着的墨司承说得。
管家脸有些僵,但还是语气恭敬道:“您这真是会开玩笑~”
“我可没开玩笑。”墨思明把玩着手上的绿扳指,一脸不怀好意地走近墨司承。
“二爷,您既然刚到,不如我派人带您先去见老爷子?”管家见此立马拦在两人中间道。
墨思明收了脚,也不再上前,嘲讽道:“管家,您在我家工作有三四十年了吧,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有想到,您还是我家这么忠诚的一条哈巴狗~”
管家眉头微蹙,但仍满脸堆笑道:“二爷真是谬赞了~”
“嘁~”墨思明没把人惹怒,有些无趣,往后推了一步,吊儿郎当地问道:“我这大侄子是怎么了,被人打了,还抬回来了,不是什么从小军事化训练吗,还真是丢人!”
“墨总只是睡着了,您多虑了。”管家不卑不亢道。
“那不更丢人,这么大人了,睡着了还要人抬着进屋,怎么当这是封建社会,他墨司承是什么土财主?”墨思明故意吊着嗓子吆喝道。
“二爷,您……”管家怕他吵醒墨司承,正要阻止他,墨司承却忽地醒了,语气冷冷道:“二伯,我要是土财主,那您岂不是什么土豪富绅,又或者是地痞流氓!”
墨思明一愣,当下血气上涌,脸红脖子粗地吼道:“墨司承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墨司承毫不相让,“我这不是学着二伯您的吗?”
“你!”墨思明你了半天,想要动手,又想到他也打不过墨司承,只能恨恨道:“你给我等着!”一跺脚,愤然离去。
墨司承被墨思明吵醒了,也睡不下去,直接从担架上跳下来,问管家道:“管家,墨老爷子呢?”
“老爷子应该休息去了,他这为了拦住您,大半宿都没怎么好好睡觉,怎么,您找老爷子有事吗?”
墨司承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愧疚,摇头道:“没什么重要事,既然老爷子已经休息了,我就不打扰他老人家了。”
“对了,我公司里还有事,就先……”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管家拦住了,“墨总,您就乖乖地回房休息去吧,别让老爷子再操心了,您放心,鹿小姐那边,老爷子早就有打算的,再说了现在主屋这边回了这么多人,各个不论是对您还是对老爷子,都是居心叵测的,您难道就忍心丢下老爷子一个人这么大年纪了还跟那些人应付?”
见墨司承有些动容,管家再接再厉道:“您刚才也看到了,连墨思明都回来了,他这人满嘴没一句好话,您不再主屋守着,老爷子还不一定被那家伙气出个什么好歹来?”
“好了,我明白了。”
树倒猢狲散,不论再厉害的家族,只要利益出现了分歧,这树只要有了一点点要倾倒的意思,这些猢狲就会躁动不安。
墨司承很明白,这次虽然这些人是以墨老爷子的寿诞回来的,但是目的绝不是为老人家庆祝那么简单。
这个时候,他确实不适合离开。
“您明白就好,老爷子知道您今天会回,早祝福我把您的房间收拾出来了,要不您再睡会儿。”
墨司承点了点头,也就跟着管家回了房。
只是他前脚才到自己房间,墨玉儿就咋咋呼呼地跟上来了,“小叔,听说你回来了?”
她抬眼看了看墨司承身后和四周,便没有看到鹿汤汤的影子更加兴奋了,“小叔,你能回来真好!”
管家看不过眼,劝解道:“玉儿小姐,墨总才下飞机,有些累了,需要休息,要不您换个时间再来。”
下飞机没有去看鹿汤汤,反而是回了主屋,肯定是和那个女人吵架了,不想见她,所以才回老爷子这里避一避。
墨玉儿想到这一点,哪里肯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更加踊跃道:“管家您放心,小叔休息,我绝对不打扰他。”
“可是你已经打扰到我了!”不像管家那么委婉,墨司承直接冷冰冰地这样道:“墨玉儿,我现在很累,请你能出去!”
“小叔你!”墨玉儿欢喜的脸登时整张垮下来,两眼泪水迅速积蓄,扭头哭哭啼啼地就跑了,“小叔,你真是太过分了!”
墨司承也没理,还真的就如管家所言,脱了衣服躺进被窝里,面无表情地看着天花板。
“墨总,您这又是何必呢,这事跟玉儿小姐又没什么关系,您现在这么得罪她,日后可能会惹麻烦的。
“麻烦,我什么时候身边没有麻烦。”
“可是……”
“好了,管家,你出去吧,我累了。”
管家有些担心地看了墨司承一眼,但还是摇了摇头沉默地退了出去。
其实墨司承听了墨老爷子的话后,已经冷静一大半了,只是他心里依旧有些生气。不过,倒不是生气,鹿汤汤傻乎乎地跟着梁思邈离开,而是这个女人一句解释都没有给他机会,就如此决绝。
他确实容易冲动行事,在鹿汤汤的事上,他也承认自己在感情上心眼小,吃了不少莫名其妙的飞醋,可是他明白这是在乎,而且每一次他都不曾决绝,一次解释的机会也不给鹿汤汤,与之相反的是,他总是忍不住地给鹿汤汤机会。
不论事骚扰她、欺负她,每一次,他的最本质的目的,不过是想要她的一句解释罢了。
可是鹿汤汤,却似乎对这样的机会吝啬到让他心寒的地步。
他就那么不值得她信任吗?哪怕跟他吵一架也好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