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筷子,邵苒下意识的扭头看了看周围,想要找纸巾。
这时一包纸巾递到了她的面前。
抬头看了看,当看到保姆一脸的笑意的时候,邵苒却是嗤笑一声,没有拒绝,接了过来,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随后叠好,放在桌子上,这才慢悠悠的说道:“哟,这怎么还劳烦你给我送纸巾过来了,这我多不好意思啊,简直就是受宠若惊啊。”
她的言语中的嘲讽的意思表现的太明显了,想要听不出来都难。
保姆的笑容当时便僵在了脸上。
虽然她知道邵苒现在对她一定有着很大的意见,但是她以为,在季景白的面前,她多多少少也要收敛一些,不然岂不是显得很是小肚鸡肠。
但是很显然,事与愿违,并不是她想的那样,邵苒根本就不在意季景白会怎么想,或者是,她相信,自己无论表现的多么的任性妄为,季景白都不会说什么。
如果是前者的话,那还好说一些,若是后者……
想到这里,保姆的心又开始不安分的跳动起来,紧张的手心都开始冒汗了,言语之间也有些不淡定,结结巴巴的却是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看着她这幅模样,邵苒却没有感到她有多可怜,她才是真的验证了那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怎么了,之前骂我的时候,不是挺伶牙俐齿的吗,现在怎么话都说不出来了,这可不像你的性格啊。”
闻言保姆还没来得及说话,季景白便已经沉声发问:“什么,你说她骂你了,怎么回事?”
保姆根本就不敢看向他的脸,自然是不知道他现在是个什么样的表情,但是从他的语气中就已经感受到了他的愤怒,顿时就觉得腿一软,要不是手撑住了桌子,只怕现在她都已经摔到桌子底下去了。
好不容易勉力的站稳了,她刚想要解释,结果没想到邵苒竟然还是抢先了她一步开口说道:“这个说起来就比较复杂也比较难有趣了,季景白,我先问一下,你请的这个保姆,跟你家有什么亲戚关系吗?或者是对你们有什么特殊的感情吗?”
季景白:“……”
这个话听着怎么感觉这么的别扭呢?
虽然感觉怪怪的,但是季景白还是很诚实的摇了摇头:“没有,这个就是在家政公司找的。”
“那这样我就放心了。”
也不怪邵苒担心,毕竟这要是万一有什么关系,到时候为难的还是季景白,她也不想看着他不好受,所以一定要问个清楚才可以。
于是她清了清嗓子,笑的一脸的淡然,语气也听不出有什么愤怒的感觉——但是不爽却是实实在在的存在的。
“你这个保姆呢,真的是很神奇的一个人,今天你去参加酒会,没有回来吃晚饭,她特意给我们做了新的菜样,说是让我们去试菜,这样她就能判断自己做的好不好,再决定以后要不要给你做着吃。我倒是无所谓,但是我就是忍受不了她的那个态度和语气,而且当时安安也在吃,说句不好听的,万一真的吃出什么问题来,这个问题谁负责?”
“邵小姐,你怎么能这么诬陷我呢?”
听到这里,保姆当时便忍不住了,硬着头皮跳了出来,强词夺理的说道:“我做的确实是新菜,但是用料上绝对没有问题,吃不死人的,况且邵安本来看着就是病怏怏的,就算是有什么问题,那也和我没有关系,你可不要乱说话,诬陷人啊。”
闻言邵苒的眼睛当即便瞪了起来,只是还没等她开口说话,季景白便已经冷漠的开了口:“你刚才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
居然敢这么诅咒邵安,真的是活的不耐烦了!
保姆也是说完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顿时脸色变得一片惨白,显然是知道自己说的话有些太过难听了,但是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补救,只能唯唯诺诺的看着他,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瞥了一眼她的表情,邵苒只想说一句话——蠢到家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季景白对邵安多么的看重,疼到了骨子里面,没想到她竟然还敢当着他的面说邵安这不好那不好,完全就是在玩火自焚。
到这个时候,邵苒觉得,已经不用她再说什么了,这个保姆就已经没有好下场了。
但是她的心里还是觉得憋屈,不为别的,就是单纯的不顺气,凭什么这个女人就敢指着她的鼻子骂的那么的难听,还一副“我有理我怕谁”的模样。
既然如此,那就让她看看,到底应该怕谁。
轻咳了一声,看着季景白和保姆的视线都转移到了她的身上,邵苒微微一笑,幽幽的开口说道:“我家安安的身体确实是不太好,所以平时我都十分的注意,养的非常的精细,就是担心他出了什么意外。但是这并不是你敷衍我们的理由,虽然我们是这里的客人,不对,按照你的说法,我们应该是被救济的穷人,但是既然我们住进了这里,你就应该谨记着你的职责,不应该做那些令人诟病的事情!”
“什么穷人,什么客人?”
季景白的脸色变得越来越不好看,显然是因为她的话而不满,“你是这个家的女主人,这一点毋庸置疑。”
“哦,是这样吗?”挑了挑眉,邵苒的表情变得充满了玩味,朝着保姆的方向扬了扬下巴,语气中满是讥讽,“可是她不是这么认为的,对着我口口声声的说,让我要安分守己,绝对不能有什么痴心妄想,更别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那简直就是在做梦。都这样了我还能说什么?只能‘呵呵’了。”
一边说着她一边耸了耸肩,表情中写满了无奈,一副自己也很是委屈的模样。
而季景白的脸色也算是彻底的黑了下来,看向保姆的眼神儿已经满是寒意,隐隐约约的可以将她冻在原地,动也动不了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