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着戚窈窈和佳敏走进了郡主府的大门,一直跟在两人身后的暗卫总算放下心来,之前在桂香坊,暗卫们看到戚妃娘娘和郡主被一群打手追赶,他们一度忍不住想要出手,可好在还是忍了下来,没有暴露行踪。
戚妃娘娘最终安全脱身,离开了桂香坊,而他们也趁着整个桂香坊被闹得鸡犬不宁的时候,潜入了熹公子的账房,偷出了桂香坊的账本。
如今安全的把戚妃娘娘和郡主送了回来,他们便立刻带着账本去见洛白大人。
而洛白更是马不停蹄的进宫,直接到了乾元殿面见皇上。
君司珩从洛白手里接过那本厚厚的账本以后,他随手翻了几翻,便脸色微变,账本里面不仅记录着桂香坊的日常盈利,甚至还有其他各式各样的经营,而有一些经营,还是见不得人的!
君司珩顿时气得把账本拍在龙桌上,他怒斥道:“桂香坊公然开赌场没有人管也就罢了,可是整个桂香坊在背后进行的这一系列黑色交易,居然也没有引起相关官员们的注意吗?”
洛白见君司珩怒气腾腾,他不由得在一旁说道:“皇上先消消气,只怕桂香坊和朝中很多大臣的利益关系并不是那么简单,属下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查,发现桂香坊每年都会花费一笔巨大的金额去收买朝中的相关官员,所以很多官员为了自己的利益,自然是对桂香坊的违法行径视而不见。”
君司珩气得握紧了拳头,他怒道:“朝廷每年花费那么多的银两去养着满朝文武百官,可如今这些官员,还有几个是对朕忠心耿耿的!他们只会拉帮结派,收受贿赂,祸害朝政!”
“皇上,朝堂上的官员问题毕竟是积重难返,皇上绝不能操之过急。”洛白忍不住说道:“况且前一段时间,皇上趁机除掉了多位世族重臣,在朝中最大限度的提拔新官,培养出了自己的势力,所以皇上要相信,总有一天这些贪官污吏,皇上都能一网打尽。”
“洛白,你所说的朕自然明白!”君司珩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他语气冷静的吩咐道:“洛白,你暗中继续监视着桂香坊,要是桂香坊还有什么大动作,立刻向朕禀报。”
君司珩说完想了想,又想到了什么,他不禁问道:“洛白,朕派到边境送信的信使回来了没有?西凉国皇帝对朕写给他的信有何反应?”
洛白本就打算向君司珩禀报这件事的,他见皇上主动问起,便赶紧回道:“皇上,使臣传话回来说西凉国皇帝并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没有回应?”君司珩愣了一下,便随即挑眉冷笑,他道:“看来西凉国皇帝是预备派太子过来跟朕谈判了。”
“皇上猜得一点都没有错!”洛白回道:“边关那边快马加鞭送了急报回来,说西凉国太子带着固伦公主进了南越国,特意前来拜访皇上。”
君司珩随即冷笑,他道:“朕也有好多年没有见过姜炎琛了,朕倒要看看这几年姜炎琛有了多大长进。”
“皇上,西凉国太子亲自过来谈判的事情,要不要让姜炎城知道?”洛白问道。
“当然要!”君司珩说道:“洛白,你吩咐手下不经意之间把这个消息透露给姜炎城知道,同时也要让姜炎城以为姜炎琛根本就不想救他,从而让他更加的憎恨姜炎琛。”
“属下明白皇上的意思。”洛白回道。
君司珩点点头,交代完关于西凉国的消息,君司珩的目光又落向龙桌上的那本账簿,他询问道:“洛白,你前几天不是说桂香坊的幕后老板警惕性非常强,基本上很难靠近他的账房吗?那这个账簿你是怎么拿到手的?”
洛白被问得一顿,他犹豫了一下,才回道:“皇上,属下能得到这个账簿,还多亏了戚妃娘娘。”wavv
君司珩的眸光随即变暗,他追问道:“这跟窈儿有什么关系?”
“启禀皇上,戚妃娘娘今天到桂香坊的赌场去赌钱了,娘娘还一口气赢了两万两的银票,当时桂香坊的管事不服气,想把娘娘扣押住,结果娘娘把银票全洒了,引得整个桂香坊混乱不堪!属下派去跟着戚妃娘娘的暗卫便趁机偷了账簿,溜了出来。”
“那窈儿没事吧?”君司珩一脸着急的追问道。
“皇上放心,戚妃娘娘丝毫未伤,而且娘娘已经安全的回到郡主府了。”
君司珩这才放心下来,他思索了一下,突然说道:“窈儿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桂香坊?窈儿是不是知道朕在暗中调查桂香坊?”
洛白想了想,向君司珩老实交待道:“戚妃娘娘好像无意中听到过属下和瑾蝶谈起桂香坊的事情,当时属下和瑾蝶正在犯愁要怎么潜进桂香坊里面偷取账簿……”
“洛白,这么说窈儿是故意去大闹桂香坊的?”君司珩不由得说道。
“属下也不能确定这一切究竟是偶然,还是戚妃娘娘特意计划的,如果娘娘是特意的,那娘娘怎么会知道属下一直派人暗中跟着娘娘呢?”
“洛白,你怎么知道窈儿不知道她身后一直跟着人呢?”君司珩突然反问道。
“皇上的意思是戚妃娘娘一直都在假装不知道而已?”
君司珩点点头,他说道:“窈儿的武功虽说不上很高,但她的警惕性却高得离谱,她就如同一只野猫一般,敏锐而迅捷,出手精准而狠绝!直击敌人的致命弱点。”
洛白对于君司珩所说无比赞同,他越来越觉得戚妃娘娘厉害得很,尤其是那一手摇骰子的技术。
洛白一直知道会武功的人的确可以利用内力暗中操控骰子的点数,但是这也是非常微妙的一种技术,很少有人能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然而戚妃娘娘光靠听觉就能猜到大小,随手一挥便能扔出三个六的点数,这赌术必然是要依靠天分和努力的,戚妃娘娘究竟花了多少时间去训练,才能达到这种程度,洛白实在难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