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君司珩,你竟想派侍卫去押哀家。”季太后径直从乾元殿外走进来,她说道:“君司珩,就算现在皇上昏迷在床上,这皇宫也还轮不到你来做主,你凭什么在这乾元殿里发号施令。”
“本王只是担忧父皇,想请太后过来为父皇解毒罢了!”君司珩淡淡开口道:“本王没想过要在父皇的乾元殿中发号施令。”
季太后冷冷一笑,她目光如炬的盯着君司珩,道:“君司珩,你要是没有这个野心,当初就不会被冯妃赐毒酒,这么多年来,你一直蛰伏,暗暗发展自己的势力,只怕也是为了夺到那无上的权利。”
“太后,该是本王的东西,谁也别想从本王手里夺走,不该是本王的东西,本王也没兴趣。”
君司珩的目光落在成宣帝身上,他道:“太后,父皇可是你十月怀胎所生,难道在你心里,除了无上的权力,其他任何人和事物都如蝼蚁一般不值钱吗?”
季太后听后眸光微动,她定定的望着成宣帝,最终还是忍不住移步到成宣帝跟前,她俯身探了探成宣帝的脉搏,开口道:“七星绝命散确实无药可解,哀家只能用断粟果以毒攻毒,克制毒性的发作,可这些毒最终都会慢慢积入皇帝的心脏,到时候一旦毒发,就是神仙也救不了。”
“你怎么可能解不了七星绝命散!”君司开口道:“季太后,你不是最擅长巫蛊之毒吗?你可以给父皇种上血蛊。”
“血蛊的确可以解百毒。”季太后回答道:“可是皇上这十几年来深受落碧蛊和离心草的折磨,他的身体早就垮掉,只剩下一个空壳子,他根本承受不起血蛊的反噬,强行给他种血蛊,只会造成他当场送命。”
君司珩听了季太后的话面色一变,他语气黯然道:“如果给父皇服下断粟果以毒攻毒,父皇还能活多久?”
“最多三个月。”季太后回道:“让他好好休养的话,还能活三个月。”
说完季太后惨然一笑,她道:“其实皇帝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就算他没中七星绝命散的毒,他也活不了多少个月了。”
“怎……怎么可能,父皇的身体看起来还那么康健!”wavv
季太后回道:“你父皇这一生太执拗于和韶华的感情,他的心肺屡屡被落碧蛊撕咬,早就心力衰竭。”
“落碧蛊……”君司珩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的眼中一瞬间闪过惊慌,他忍不住追问道:“体内种有落碧蛊的人,究竟会有什么后遗症?”
“后遗症?”季太后桀然一笑,她道:“君司珩,我记得你幼年时曾被哀家种下过落碧蛊,我想你以后会亲自体验到落碧蛊的后遗症是什么。”
君司珩望着季太后脸上诡异的表情,心里闪过不安,落碧蛊当初已经被他转移到戚窈窈身上,如果落碧蛊真的会迅速耗尽人的心神,那戚窈窈……
季太后看到君司珩神思不定,她不由得补充道:“一开始落碧蛊在人的体内会很温和,对人体并没有损坏,可一旦落碧蛊开始成长,人身体的左肩处就会慢慢映出一朵鲜红色的落碧花,一旦落碧花彻底长成,那落碧蛊将会在人的心脏处永远纠缠撕咬。”
君司珩的面色开始变得难看,季太后瞧着,嘴角便浮起了一抹淡笑,她道:“君司珩,你也不用害怕,只要不让落碧蛊长成,那它就算一直在人体内,也不会有事。”
君司珩听了直皱眉,他脱口问道:“怎么样才能阻止落碧花长成?”
季太后诡异一笑,她淡淡反问道:“你认为哀家会告诉你吗?”
季太后从袖中拿出了断粟果,她用匕首把断粟果切成两半,然后用手把断粟果紫色的汁液挤进碗里面,最后用勺子一小勺一小勺的给成宣帝喂下。
君司珩站在原地看着成宣帝慢慢的把紫色的汁液吞了进去,他的眸光暗了暗,他突然冷冷的看着季太后,说道:“太后,就算你不告诉本王,本王也同样能探出落碧蛊的秘密。”
季太后勾唇一笑,她道:“你既然有这个自信,那就更没必要问哀家如何扼制落碧蛊了。”
季太后给成宣帝喂完了断粟果,便抽出绣帕替成宣帝擦掉嘴角滑落的一丝紫色液体,她将绣帕随手扔在宫砖上,朝君司珩道:“皇帝就由哀家来照顾,你请出宫吧!你在乾元殿呆得够久了。”
君司珩不放心的看向成宣帝,季太后顺着他的目光淡淡说道:“他是皇帝,哀家不会对他怎么样,至于他体内的七星绝命散,哀家自然会帮他克制。”
君司珩想了想,自己确实不能一直待在乾元殿中,如今皇上病重,自己又身为皇子,要是一直待在皇宫里,只怕会引起朝中大臣不必要的猜想。
君司珩推开殿门走出了乾元殿,他看到戚窈窈站在殿外候着,便忍不住走过去一把抱住了戚窈窈。
这让戚窈窈一时呆愣住,她身体有些僵硬,不知道该不该回抱住君司珩。
“爷,你这是怎么了?”好半响,戚窈窈才开口问道。
“窈儿,不要说话,让本王好好抱抱你。”
戚窈窈感觉到君司珩拥住她腰的手在不断收紧,她不自觉的也伸手紧紧抱住了他。
君司珩将头埋在戚窈窈的肩头,他能闻到戚窈窈身上淡淡的梨花香,好久,君司珩才把戚窈窈放开,他定定的望着戚窈窈的左肩,目光中夹杂着心疼之色。
戚窈窈奇怪的顺着君司珩的目光打量自己的左肩处,没发现什么异常!
“爷!你到底怎么了?你在看什么?”戚窈窈觉得这位爷有些莫名的诡异,心想着难道爷是被今天的事情刺激到,一时精神不太正常了?
戚窈窈顿时伸手在君司珩眼前晃悠,却见君司珩的目光一动不动的。
“爷!在乾元殿中季太后对你说了什么?你该不会被她吓傻了吧!”
君司珩一时觉得好笑,他握住了戚窈窈乱动的小手,说道:“小笨蛋,本王可是被吓大的,所以现在没什么是能吓得到本王的。”
“我这不是担心爷嘛!”戚窈窈接口道:“谁让爷刚刚表现得那么奇怪。”
“本王就是想看看你,抱抱你,有什么好奇怪的。”君司珩温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