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说:“是啊,所以我才不想移民了吗?”
江帆进一步解释道:“尽管现在组织上对干部家属移民没有硬性规定,但我觉得那样影响也不好,我们有没有钱拿到国外去洗,目前也没有孩子需要到国外去上学,就是将来要到国外上学,我也不可能移民,我要是不移民,你移民还有什么意思?”
丁一点点头,觉得江帆说的有道理。
江帆又说:“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想法,如果你不嫁给我,移民的问题我就管不了。”
丁一笑了,说道:“如果我要是嫁给你,是不是移民就行不通了。”
江帆说:“基本是这样,尽管组织目前没有明确要求,不过我会这样要求。”
丁一看着他,就见他的表情平静,声音也很平静,由此知道了他的态度。故意说道:“我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如果我要是移民,是不是就不要梦想能跟你结婚了?”
江帆这时笑了,说道:“别把我们的谈话赶到死胡同里去,我知道你对移民这个问题不会热衷的。我现在在想,你父亲也不会十分热衷的,他有可能是在为你们考虑,再有,实在没有必要,你看看我们周围都是什么人在移民?审视一圈后,你自己就能得出结论来了。”
丁一笑了,说道:“看你,真没劲,说着说着就认真了?本来我还想试试我在你心中的分量,你倒好,连试都不让试。”
江帆拉过她的手,说道:“调皮,你在我心目中是什么样的位置还用试吗?”
“我知道不用试,但要和你的政治前途放在一起的话,我就不知道我重得过重不过了。”
“这是两个互不矛盾的主体,你既不是阶级敌人,我也不是进步青年,况且,你也是不会给我任何麻烦的,你会成为我的贤内助的,这一点我深信不疑。”
丁一笑了,自信地说道:“这一点,我本人也是深信不疑。”
“哈哈,这么不谦虚?”
“这一点,不谦虚,我有这个自信。”
“哈哈。”江帆开心地大笑。
丁一说:“妈妈跟我说,说你会做焖面,怎么样江大厨,哪天露露手艺?”
“没问题,随时都可以,这几天我先把我会做的给你做个遍,等上班后,你再把你会做的给我做个遍,怎么样?”
“好的——”
春节上班后的第一个常委会上,朱国庆就将政府那块地皮重新招标的事再次提出来。
彭长宜表现得不太积极,他说:“有关部门要汲取上次流标的经验,可以重新调整游戏规则,但有一点,绝不能因为流标而降低标准。那块地皮是皇帝的女儿,是亢州市的门面,女婿的标准一定要高,不能稀里糊涂就嫁了。”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么冠冕堂皇的话,居然在第二天就到了市长岳筱的耳朵里。三天后,在锦安市经济工作会议上,岳筱就批评下边有的干部思想不解放,抱残守缺,安于现状,私心大,有的在地皮开发上优亲厚友,达不到目的就拖着不办……
岳筱这话不得不让彭长宜往心里去,也不得不引起彭长宜的高度注意。
等他回来后跟朱国庆私下交流的时候,才得知朱国庆已经做好了第二次招标的所有准备,而且时间就定在正月十三这天,并且已经下发了有关通知,而这一切,他居然一点都不知情。
更让彭长宜没有想到的是,这个项目的主持人居然的姚斌,据说是春节过后的第一个市长办公会上定的,而市长办公会是在常委会之前,也就是说,姚斌事先也没有向他透露任何的消息。
彭长宜想了想,还是决定不问姚斌,他要是想跟自己说,你不问他都会说,他要是不想跟你说,你就是问了,他也是勉强告诉你。他相信姚斌之所以不告诉自己,一定是有难言之隐,难怪这段时间他很少见到姚斌了。
官场中,任何一种现象都不是偶然的,江帆就曾经说过:“官场无小事。”
彭长宜在这件事上采取退让,他已经听了吴冠奇和部长的劝了,尽管他是多么的不情愿,不情愿亢州的第一栋高层建筑是那个收废品的人建的,但是他不想阻止了,他决定让自己保持低调,不再干预,部长就曾说过,在官场上,懂得退让,是政治成熟的表现。
他决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或者是装傻充愣更为准确。
正月十三这一天,他决定采取避让,上班后,他跟秘书说,他今天要出门,有什么事让他在家盯着,随时跟他联系。
秘书看着书记,没敢问他去哪儿,以为他又去参加朋友的聚会,就说:“我给您买了一瓶保健品,保肝的,据说是能解酒,您头吃饭的时候吃上两粒就行。”
彭长宜接过来看了看,见都是英文,就说:“管用?”
“嗯,我同学是做保健品生意的,他说管用。即便不管不了什么大用,吃下去也没害处。提高肝脏分解酶的作用。我昨天特意去咨询了一下大夫,大夫说吃下去后有利无害,尤其是保肝效果好。”
彭长宜笑了一下,他向来不相信这些保健品什么的,但秘书给他买来,他不好说什么,说了声“谢谢你”后,就去掉包装,装进了手包里。
秘书又说道:“大夫还推荐了一种办法,据说是管用的办法……”
“不喝最管用。”彭长宜接过话茬说道。
秘书笑了,说道:“您怎么知道,大夫真就这样说的!”
彭长宜笑了,说道:“放心吧,我心里有谱。”
“不超过二斤就是谱呗。”秘书小声嘟囔了一句。
“你是什么?”
秘书笑了,赶紧说道:“我说您喝二斤都没问题。”说完,就想赶紧往出走,刚走到门口,差点没撞上进来的舒晴。
舒晴进来说道:“什么高兴的事,一大早就让书记和秘书谈笑风生的?”
彭长宜笑了,说道:“哪有高兴的事,一大早我就被挨批评教育和帮助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