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喝口水?”江帆问道。
她摇摇头,看着他温暖的脸。
“把裙子脱掉吧?”
“嗯。”丁一说着,就去脱裙子。
江帆帮助她把外面的裙子脱下来,然后就把她轻轻放倒在床上,重新给她盖上被子,说道:“躺会吧,一会我叫你。”
丁一点点头,江帆就走了出去,给她轻轻地带上了门。
经过这一天的接触,尤其是下午的滑冰,她似乎又找到了过去和他在一起时的那种亲切感,最起码不再抗拒他。这一点,让江帆很激动。
丁一的确是太累了,尤其是两条腿酸痛,她把自己裹在被子里,闻着被子散发出他特有的清爽气息,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和温暖,又是那么的踏实和安全,她拽着被子,来回滚了一下,闭上眼睛就不动了……
江帆来到客厅,脱去了外套,只穿了一件羊绒衫,屋里很暖和,他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把声音放到了最低,但是他无心看电视,又关上了,来到了浴室,想洗个澡,又怕吵醒她,他就洗了一把脸,蹑手蹑脚地走了出来,拿过一条毯子,躺在沙发上。
本来他可以到里面的书房去休息会,但是书房和丁一隔着客厅,江帆不放心,感觉还是躺在客厅的沙发上踏实。万一她起来或者有什么事,他能在第一时间知道。
想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此刻,就躺在自己卧室的床上,江帆心里从来没有过的踏实,他长长出了一口气,心里祈祷着他的小鹿,早一点接受他,那样,他们彼此就都不再孤独了,这样想着,他也慢慢闭上了眼睛,他也有些累了……
下午,彭长宜陪着靳老师和舒晴参观了亢州历史文化陈列馆,如今,已是旅游文物局副局长的文保所所长方东,亲自给他们讲解了亢州历史,当靳老师得知亢州也有一处商州遗址的时候,他马上提出要去现场看看。这样,他们又乘车来到了亢州城南的商州古遗址。
彭长宜只是听说这个地方有个古商州遗址,但是没于来过,看着眼前一大片光秃秃的大土坡,彭长宜看不出子丑寅卯来,可是靳老师和方东却交谈的津津有味,还时不时地从方东手里拿过小铲,不时地挖弄出一个瓦片或者一块砖头。
他们对着一个瓦片都能谈论半天,彭长宜和舒晴在旁边听着却感觉索然无味。真是隔行如隔山,舒晴上午还是振振有词,口吐珠玑,下午,就完全变成了听众,根本插不上话,对他们谈论的内容完全不懂。
整个下午,彭长宜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他不时地看着手里的电话,心想,老顾早就应该和陈静见着面了,可是还不见陈静的电话。
舒晴见他像还有事,就说道:“彭书记,下午还有事?”
彭长宜说:“没有,上午会散了后就没事了,休息日里事少,差不多的事他们就处理了,没有太大的事不会找到我的。”
舒晴伸开双臂,打了一个哈欠。
彭长宜笑了,说道:“昨天是不是睡得很晚?”
“还行,不算晚。”
“你要是累的话,就到车上去坐会。”
舒晴笑了,说道:“不累。”
“靳老师这一套你懂吗?”彭长宜问道。
“一点都不懂,听都听不懂,你看他……们儿居然对着一个瓦片就能说上半天。对不起,我这习惯还真不好改。”舒晴又带出了乡音。
彭长宜笑了,不好意思地说道:“别这样,我也是跟老师随便说了一下,谁知道他居然跟你说了。还把我出卖了。”
舒晴说:“呵呵,没事的,我还得感谢你的直言不讳呢,因为你的直言不讳,我才意识到我这口音得改了,就是矫正太难了。”
彭长宜说:“如果决心矫正就不会难,掌握好发音的部位就行了。比如‘们’,你却非要加个儿化韵,就变成‘们儿’。还有‘部分’,你加上儿化韵后就变成‘部分儿’了。”
舒晴笑了,说道:“谢谢你的指正,的确是习惯,如果早点矫正就好了。”
彭长宜说道:“现在也不晚,毕竟是自己的母语,总比学外语简单。”
舒晴:“是啊,我也知道我跟别人的发音不一样,但真的是习惯了。”
彭长宜笑了,想了想说道:“感恩、恩情,你怎么说?”
舒晴想了想,说道:“感恩儿……我知道不对,应该是感——恩——。恩……儿,哈哈。”
彭长宜没笑,说:“你说men,发en的音,别发er的音,看我的舌尖,抵住下牙齿,舌面黏住口腔的上方……”
舒晴也照着他的动作做着。
“m—en---”她一遍遍地演练着,彭长宜不厌其烦地矫正着,两个人张着嘴,互相看着对方的嘴,练着练着舒晴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弯下了腰。
彭长宜认真地说:“怎么了?你注意力不集中怎么能改过来。”
舒晴笑个不停,说道:“我的脑海中突然出现这样的画面,两个考古工作者,在古商州遗址上找寻到了两枚头骨,前景却是我们两个人张着血盆大口在练习发声,什么舌头抵住下牙齿等等,那边,他们在敲击着头骨的牙齿,研究着这个古人故去的年龄,哈哈——”
彭长宜一听泄了气,本来他还想帮助舒晴纠正过来这个发音,因为舒晴的听众大都是领导干部层次的,而且她讲的内容终究不是评书,所以,听众的注意力很容易被她的口音带走了。
所以,彭长宜一听她说道“同志们儿”,或者第几“部分儿”的时候就感觉非常的别扭,一个长相和气质都不俗的女士,一张嘴却出来个“同志们儿”,的确给她的个人魅力降分。
彭长宜看着还在笑着的舒晴,一本正经地说道:“敢情你是在看耍猴儿的呢,唉,伤自尊了。”说着,就调开身子,向靳老师他们的方向走去。
舒晴见彭长宜不高兴,就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忽然觉着很好笑,对不起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