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贵妃已经将此事告知了阁主,只不过,阁主那边传过来的消息是由她自己决定。”琉璃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低声问道:“主子,阁主明明很关心苏沐月,为什么还处处摆出一副冷漠的样子来呢?”
“你觉得阁主关心苏沐月么?”玺贵人垂下眼眸,慢慢抚摸着猫儿的头,轻声道:“如果是琉璃,你会忍心丢下自己的孩子不闻不问,任凭她自生自灭吗?”
“可是当初茗荷先生不是也去了吗?”琉璃好似有些奇怪地说道:“也许阁主是觉得有茗荷先生在,所以不用担心苏沐月的死活。”
“你觉得阁主会看上苏启安么?”玺贵人淡淡地说道:“死的那个,根本不是苏沐月的娘亲。”
“这……奴婢一直以为阁主就是那位姨娘的。”琉璃有些惊诧地说道:“原来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那个女人不过是阁主挑选出给苏沐月一个合适的身份而已。”玺贵人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那只猫儿,若无其事地说道:“阁里谁不知道苏沐月是少主,按道理来说,少主的身份足以让苏沐月傲视天下了,只是你可曾看过一个人暗中帮过她?”
“这是为何?”琉璃有些不解地问道:“阁主难道是有意想让苏沐月成才?”
“阁主那个人……”玺贵人微微扬眉,摇摇头叹口气说道:“谁都不在意的。”
“可……若是不在意,怎么会有苏沐月这个孩子?”琉璃压低声音问道:“说到底总归要选一个喜欢的男子……啊,苏沐月的父亲是谁?”
“这一点,大概除了阁主,没有人知道。”玺贵人起身,将猫儿放在软塌里面,随后走到窗边说道:“阁主是站在最高位置的那个人,所以她做事从来不需要跟任何人解释,其他人也不需要怀疑。”
“主子说的是。”琉璃听到玺贵人这么说,不禁点点头问道:“主子,您见过阁主的真容吗?”
“没有。”玺贵人深吸一口气,许久才开口说道:“琉璃,你可还记得当初我们是怎么入阁的?”
“奴婢当然记得。”琉璃立刻应声道:“当初娘娘尚且年幼,重病缠身,若不是巧遇阁主,只怕早已经挨不过去,娘娘感念阁主恩德,所以才会入阁。”
“是啊,虽然那时年幼,可是阁主也未曾露过真容,所以我想也许根本没有人见过阁主的样子吧?”玺贵人幽幽地说道:“那个时候,听着阁主的声音便觉得她年纪不大,可是如今声音依旧没有变化,有的时候我真的怀疑,也许阁主根本不会老去,你知道么?”
“主子,那不是长生不老了吗?”琉璃有些惊讶地说道:“这世上怎么可能存在这样的人啊!”
“琉璃,你要相信一点,那就是这世上任何可能都存在。”玺贵人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缓缓的开口道:“也许,我们知道的仅仅是一些皮毛而已。”
“娘娘!”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小宫女在外头扬声说道:“娘娘,外头传来消息,二皇子被罚了。”
“二皇子?”玺贵人听到小宫女的话,当即对琉璃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出去看看,只是心里却有些想不明白,先前惹出事的不应该是五皇子么?
怎么这会又牵扯到二皇子了呢?
……
二皇子被罚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整个皇宫。
只是具体是什么原因没有人知道。
整个宫里只知道皇上龙颜大怒,连带着冯德海都板着一张脸,更不要提那些其他当值的小太监了,个个吓得不敢多言一句。
而司空子展很显然也是真的动了怒,回到二皇子府以后砸了不少东西,甚至当场踢死了两个下人。
他的忍耐似乎已经达到了一个不能触碰的点,等到发泄了情绪之后,便将所有的幕僚招来商议。
“父皇对本皇子愈发不满,你们难道都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么?”司空子展看着手底下的幕僚,怒声道:“太子这些年虽然无功,可说到底也无过,父皇始终都不肯废了太子,倒是你们,难道想不出什么好点子对付太子么?”
他现在跟那几个兄弟多有不睦,更不要提他先前因为苏沐月得罪了司空焱,这几日又频频惹怒父皇,他的处境真的是愈发困境了。
“殿下,您也知道,皇上就拿着您的身子说话,其他的时候咱们就是想用力气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不是么?”一个幕僚小心翼翼的开口,唯恐惹怒了司空子展,只能颤颤惊惊地说道:“殿下其实可以暂且修身养性,至少让皇上不必如此动怒才是。”
“你的意思本皇子身有残疾,所以根本就没机会,干脆就不要去争了是不是?”司空子展听到那幕僚的话,顿时怒声道:“来人,把他给我拖下去砍了!”
“殿下饶命!”幕僚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不过就说了一句话,结果竟然就葬送了自己的性命,当下哭天喊地的求饶,只是司空子展正在气头上,哪里会理会,其他人更不敢求情,当下全都噤若寒蝉,不敢多言一句。
一时间,整个书房里陷入了一片死寂。
“殿……殿下……”这个时候,坐在角落里的一个男子缓缓的开口道:“小的先前得到了个小道消息,据说皇上的身体出了问题,咱们不妨从这方面下手,您看……”
“你说父皇的身子出问题了?”司空子展听到男子的话,眼睛不禁一亮,先前他去宫里大多数时间都是被骂,所以还真的没有仔细看过父皇的脸色,若是父皇的身子真的出了什么问题,那他岂不是能从这边做文章?
想到这里,司空子展突然心里有些紧张。
不管怎么说,那个人是皇上,也是他的父皇,先不说他身边究竟有没有皇上的人,可是他想要做的事,一旦被揭穿,那就是死路一条。
可是看着现在的情景,皇上对他的忍耐也已经到了极限,说起来都要怪兰常在那个废物!
……
司空胜哲本来起身要走,却意外的碰上了到苏府来的华铭,只是因为他急于了解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当下也没有跟华铭多言,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司空胜哲见到许皇后的时候,许皇后正悠闲自得地喝着茶水。
“看来母后的心情不错。”司空胜哲看着许皇后,不禁轻声笑道:“只是不知道这二皇子的事是怎么回事,母后可知道详情?”
“兰常在那个女人在皇上的吃食里加了料。”许皇后摆弄着自己的指甲,淡淡地说道:“皇上早在半年前身子就有些不适,结果突然病发,若不是太医来的及时,只怕要从此在床上躺着了。”
“还有这回事?”司空胜哲听到许皇后这么说,顿时压低声音问道:“母后早就知道父皇的身体有问题?”
“这宫里,若是本宫想知道什么难道还有什么不行的么?”许皇后得意地冷哼一声说道:“那些太医院的人查不出来什么原因,跟皇上也不敢说实话,所以这就一直推脱着,想来也不过是一两年的活路了。”
“母后此言当真?”司空胜哲顿时惊喜地问道:“那母后这次可是一箭双雕。”
“兰常在那个女人看着太不招人喜欢,本宫不需要动手,这宫里有的是人要对付她。”许皇后看着司空胜哲说道:“只是老二那边你倒是要再加把劲,想办法逼他到绝路上去才是。”
“母后说的是,只是为何父皇会跟二皇兄发怒?”司空胜哲不解地问道:“就算兰常在想要害父皇,那也不能怪到二皇兄头上去啊?”
“所以本宫才说那兰常在没有脑子。”许皇后淡淡的说道:“被关进冷宫的时候吓坏了,不断的让二皇子救她,你觉得你父皇能怎么想?本宫瞅着,估摸着有人是要按捺不住造反了。”
“母后说的是司空子展?”司空胜哲端起茶盏,喝了口茶水,好似又想到什么一般问道:“方才我离开苏府的时候好像捡到华铭了。”
“华铭?”许皇后的手顿了顿,随后皱起眉头问道:“当初跟玺贵人有婚约的那个?”
“先前不是跟阮凤歌和离,还闹腾到父皇那里,只是不知道去苏家是为了什么。”司空胜哲心里有一种预感,总觉得华铭今日去似乎是为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只不过苏启安那个老狐狸肯定不会告诉他罢了。
“胜哲,你倒是也要注意些,跟苏家走的太近可不好。”许皇后听到司空胜哲提起苏家,不禁有些不喜地说道:“苏慕瑶那种女人绝对不适合娶回来做正妃,太过招摇,是福是祸尚且未知。”
“母后,儿臣知道。”司空胜哲虽然喜欢苏慕瑶,可也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去开罪许皇后,当下点点头问道:“三皇子跟二皇子关系一向密切,若是司空子展出事,想必他也未必袖手旁观吧?到时候母后有把握将他们二人一并除掉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