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你知道的事儿,不要问,带我去见人。”安无仲的声音淡淡的,让络腮胡子住了嘴,伸手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秦子霞被安无仲拉着,跟着他的脚步,一步步地在往仓库的深处走着,她不知道安无仲要见的人到底是谁。
但是现在却没有了刚刚的不安的担心,因为这里有这么多的人,就算安无仲有多么地充满狼性,也不可能再这么多人的面前变成一只狼。
所以秦子霞的担忧,消失不见,而在心里升腾着好奇,好奇着,安无仲到底要去见谁,为什么还要将她给带着。
阳光从窗户倾斜而下,照着仓库脏乱的水泥地,白仙儿的白色**礼服上沾满了灰尘,她的手脚都被人绑着,嘴吧也被胶带贴着。
整个人颓废地靠着一旁的麻布口袋,闭着眼睛,像是在熟睡中,但是眉头一直都不安地皱着着,她漂亮的水晶高跟鞋边有一份新出炉的早报。
报纸上大篇幅的都是安无仲和秦子霞的照片,虽然看上去有些夸张,但白仙儿知道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她。
她的目的,就是要让席楚杰知道,秦子霞已经是安无仲的女人了,要让他断掉念头。
那大篇幅的报纸,就摆在自己的脚边,却让她有些疑惑,安无仲为什么要拿这样的报纸给她看呢?她已经不爱他了,所以这一切根本刺激不了她的。
如果安无仲还想用这样的幼稚方式来刺激她,那就显得甚是弱智和不堪了。
有脚步声缓缓地传了过来,打破了仓库一角的宁静,白仙儿猛然地睁开眼睛,阳光很明亮,晃得她眼睛生疼,但她却强忍着那样的刺痛将眼睛睁得大大的。
脚步声越来越近,然后在她的面前停了下来,她缓缓地抬起头,在明亮亮的阳光照耀下,并没有看清来的人是谁。
秦子霞的目光落在明亮阳光里,看到了那阳光里的女人是白仙儿,此时的她,就像是一只断翅的蝴蝶公主。
虽然失去了飞翔的能力,但是公主的气质依然还在,在看到白仙儿的时候,安无仲抓着秦子霞的手,突然放开。
然后他整个人失控地扑到白仙儿的面前,紧紧地将她抱在怀抱里。
秦子霞站在一棒,嘴角慢慢地升腾着笑容,他们本来是可以幸福地在一起的,可是都喜欢玩儿相互折磨的游戏,所以才会将事情变成这个样子。
盯着他们幸福地抱在一起的时候,秦子霞突然间有一阵的恍惚,她又何尝不是那样的呢?何尝不是在让她爱的男人受伤呢?
所以此时在看着别人浓浓的幸福的时候,她止不住地在思念着席楚杰。
络腮胡子看着这一幕的时候,不自主地嘀咕着:“老板到底在玩儿什么呢?他到底喜欢谁?”
被安无仲抱住的白仙儿,抗拒地扭动着身体,像是想要说什么话语,声音嘤嘤呀呀的,但是被胶带封住嘴,让她吐不出一句清晰的话语。
安无仲缓缓地放开白仙儿,手指轻柔地将白仙儿嘴上的胶带撕扯开,话语温柔:“仙儿,让你受苦了。”
可以自由说话的白仙儿并没有说话,而是瞪大眼睛,用满脸的愤怒盯着安无仲,半响之后她用力地冲他吐了口唾沫。
白仙儿吐唾沫的动作太过于让人讶异,让一旁的男人睁大眼睛,半响地回不过神来。
然后接踵而至响亮了很多的咒骂声音:“安无仲你这个混蛋,你绑着我做什么啊你?你知不知道都是因为你,我错过了我的订婚典礼,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啊你,你这个混蛋。”
刚刚都还在不停地愤怒咒骂着的女人,突然间地眼泪汪汪起来,冲安无仲嚷嚷着:“我的幸福就被你给毁掉了,你说,你说我要怎么办呢?没有幸福,我要怎么办呢?”
面对责问,安无仲就像是一尊雕塑一般,安静地望着白仙儿,半响没有说一句话。
盯着他们看的秦子霞,突然间重重地叹了口气,她还以为他们终于要修成正果了,还以为他们会幸福的。
可是看着面前的这种状况,要他们幸福,怕是一件很难的事儿。
所以秦子霞盯着他们愣愣的,安静地看着,像尊雕塑一般。
“你很爱席楚杰吗?”安无仲的声音裹着疼痛出口。
听见席楚杰三个字白仙儿的目光都亮堂了起来,而秦子霞的心也跟着咯噔了起来,直到此时此刻,她才意识到,其实这个女人是自己情敌。
“我当然爱他了,我可是把第一次给了他啊,你说我怎么能够不爱呢?”白仙儿的声音犹如五雷轰顶砸落在秦子霞的头上,让她嗡嗡作响。
再也站不稳身体,径直跌倒在地上,砸出沉闷的声响,白仙儿在看到秦子霞如状态的时候,脸颊裸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安无仲的脸色,在白仙儿的话语只,甚是惨白,他根本就没有碰过白仙儿,是因为觉得自己爱她,可以等到和她结婚的时候,才碰她的。
但是,他当初的誓言,竟然酝酿成了此时的祸害,这让安无仲惨白着脸,耳朵嗡嗡作响,整个神经都在疼痛的状态当中。
白仙儿则是一脸的得意,她的第一次,其实在十七岁的时候就没有了,安无仲不碰她,所以她知道这一招对安无仲会有很大的效果。
明亮阳光下都是白仙儿甚是得意的笑脸,秦子霞站在一旁,好半响地反应不过来,她说她将第一次给了席楚杰。
女人的第一次,宝贵的第一次,给某个男人的时候,他一定会欣喜若狂,不但如此,还会为女人的如此做法而感到责任重大。
那样男人的心理,秦子霞能够理解,但是这样的理解并不是好事儿,如此的理解只能够让她觉得自卑不已。
她还有什么资格,还有什么资格跟白仙儿跟江紫馨争夺席楚杰呢?她被他占有的时候,本来就是不干净的。
即使她并没有因为将自己的第一次给林默宇而有所后悔,也并没有因为自己的第一个男人不对自己负责而感到非要跟他在一起不可。
可是她真的自卑,简单的三个字,第一次,就足以让她再也没有勇气,却争夺或者说是争抢些什么。
重重地叹了口气之后,缓缓地闭上眼睛,她不住地摇着头,如果这个时候,席楚杰在这里,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伸出手去将白仙儿给搂在怀抱里的吧。
是的,这样的答案是毋庸置疑的,而她却再也没有资格靠近她,她给他的时候,自己不但不完整,而且此时的她,在所有人的眼里,都喝烂人没有区别的。
自知之明的感觉一点儿也不好,只会加深心里的痛楚,被这样的痛楚环绕着的秦子霞,只能够重重地叹气,而显得无能为力。
“白仙儿,你以为你把第一次给那个男人,他就会珍惜你吗?”安无仲怒极反笑,他的话语充斥站在明亮阳光的仓库当中,显得是那般地无奈。
“当然。”白仙儿的答案肯定,而不容反驳。
她说的是那般地笃定,就好像她对席楚杰的爱一样,是那般地笃定。
“哈哈哈哈哈……”安无仲的笑声升腾起来,苍白而显得甚是无力,砸落在仓库里的每一个角落,只会让人觉得他的笑声比哭声还要难听。
“你笑什么笑?再笑我还是不爱你。”白仙儿就像是一只很倔强的天鹅,不给予安无仲这只癞蛤蟆一点儿的机会。
但其实安无仲是王子,并不是什么癞蛤蟆,他有自知之明,即使理智有一刻的丧失,但是还是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他移动着身体,将白仙儿水晶高跟鞋边的报纸拾捡起来,砸落在白仙儿的面前问:“今天的早报你看完了没有呢?”
是很轻柔的问话声,只不过话语一从嘴里蹦跶出来之后,就遭遇到了白仙儿的大笑,她呵呵地笑着,笑的甚是张狂,那样的笑容比安无仲的好多了。
但是却也让所有人都感觉到莫名其妙,秦子霞抚了抚额头,并没有让自己因为疼痛而昏厥下去,她的目光缓缓地落在白仙儿笑的甚是张扬的脸颊,真恨不得扬起巴掌重重地给她一巴掌。
而白仙儿却依旧在那里笑的张扬跋扈,就像是所有人都被她给踩在了脚下一般,所以她在那里甚是张扬。
“我告诉你,安无仲,你以为你随便找一个人来说是你的未婚妻就能够刺激到我了吗?我告诉你,这么幼稚的行为,不但刺激不到我,反而让我觉得你可悲。”
他尽力地将自己的哀伤隐藏着,而且还隐藏地很成功,从秦子霞的方向看过去,完全就看不出来他有半点儿的悲伤。
即使脸颊没有了哀伤的神情,但是说话的语气还是无法平息,他就像是一个父亲对一个不听话的女儿一般,充满气愤和无可奈何。
“就算你喜欢席楚杰,那又怎么样呢?你以为他会喜欢你吗?真是白痴,白日做梦,那个男人怎么会喜欢你呢?”安无仲大声地嘲讽着,试图要用他的如此苍白无力的话语,让白仙儿给苏醒过来。
但是面前的女人却冲他大声地嚷嚷起来:“你给我住嘴,他喜不喜欢我,不是你说了就能够算的。”
真的觉得白仙儿有一种不可理喻的感觉,这样的感觉,让席楚杰头大不已,但是他还是在耐着性子地温柔跟白仙儿解释着。
“既然你口口声声地说那个男人是爱你的,那我也就不给你争了。”安无仲重重地叹了口气,他的神情,终究还是掩饰不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