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辛密林立新知道的也不多，但可以肯定的是，曲南山这人深藏不露。
看了余水一眼，林立新这才犹豫了片刻，眼中似有挣扎：“你们和曲南山的关系……很好吗？”
“交流会上认识的。”
关于交流会上发生的事情，在还没有全部调查清楚之前，谁也不能对外说。
余水倒是有些奇怪，为什么林立新会有这么一问。
林立新放下烟头，搓搓手。
其实他本不该在这个时候说这些话的，余水他们看似是没有什么怨言，可谁知道人家内里是怎么想的呢？
他们师徒俩做了这样的事情，还能安稳的坐在这里已经是余水他们的脾气好了！
“怎么了？”
林立新支吾了好一会儿，心中却是百转千回。
目光落在精神萎靡的雁北身上，轻叹一口气。
天师门弟子众多，可只有雁北最得他的心！对待雁北，林立新如同对待自己的儿子一般。
这件事情多少还是因为他的缘故，不然以雁北的心性，不至于让红尘陷入这样囹囵之境。
“曲南山此人心思比较深沉，我也不确定他会不会真心帮你们。有一点的我能确定的是，曲南山和魏天风不一样。这人有心思，但还算是个正派的人。”
年轻的时候，林立新刚愎自用，以为这天底下再难有敌手。
最后还是在曲南山的手底下吃了一个大亏，还让天师门成了曲家名声大涨的垫脚石。
若不是那十年的动荡，曲家的辉煌可远不止于此。
“曲南山这个人可以适当相信，回来之后你们俩没有和他接触，不知道还发生了什么事情。”
秦风冷笑一声，锐利的凤眸里夹杂着一丝厌恶。
“曲南山除了不想再让魏天风以交流会的名义杀人之外，也有他的心思。既然上头可以承认魏天风，就表示其实国家还是需要他们这些人的。曲南山的要求很简单，他看上了魏天风从前的位置。”
秦风话说的是轻飘飘，好像魏天风曾经的地位完全入不了他的眼似的。
可在座的心里都清楚，就魏天风从前的身份，要是放在建国之前，说是国师都不为过。
曲南山看着憨厚老实，没想到胃口还不小。
“他不会做没有好处的事情，在交流会的时候他对你还不错，但真的有什么需求之后，兴许就不同了。”
这样的人，秦风从小到大看多了，也最瞧不上这类人。
但不得不说，就是这样的人才能在这个世上活得长久。
“那……咱们还要去找曲南山吗？”
雁北不知道林立新为了自己心思转了那么多，他现在只想要把红尘救回来。
这样，他这颗仿佛被巨石压着的心才能缓解过来。
对红尘的愧疚和后悔，像是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的捏着他的心脏，仿佛再用一点力气就能将他的心脏给捏碎了。
“当然要去。”
余水是不知道曲南山后来还有这样的要求，心里说不惊讶是假的。担转念一想，曲南山在这次的事情里出了不少力气，若不是他冒着对全家人性命威胁的危险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上头的人。
还不知道魏天风的计策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被人发现。
晚一点发现，就会多死很多人！
而且，曲南山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本事，爬上那个位置。
“曲南山既然会在临走之前跟我说那样的话，这就表明他对我是有利可图的。既然是我对她有利可图，我们又有需求，若是曲南山提出的要求不过分，就当是一次合作！”
余水有一种直觉，这次去找曲南山，她会有意外之喜。
而且，曲南山对她的态度，看似是对小辈的关护。
可余水却隐约的察觉到了那么一丝的敬意……
“红尘现在的身体禁不住长途跋涉，就算是有飞机也不行。”看着紧闭的房门，余水下意识的捏紧了拳头。她的身边已经有很多人离开，也不再回来了。
她现在已经不是从前那个面对问题束手无策的余水，下定决心要将红尘救回来！
“我会联系小树，让她回来照顾红尘几天。雁北……”
余水也知道雁北在这件事情里并不是故意的，更明白他现在想要弥补的心。
想着大家这两年来的相处，余水愿意给雁北一个机会，补偿红尘。
听到余水喊他的名字，雁北条件性反应的站了起来：“怎……怎么了？”
“我把红尘交给你了。小树只是过来照顾红尘的衣食起居，就要麻烦你和你师父在这里看着红尘的安慰了。”
他们都要离开，若是这段时间里红尘再出什么意外，若是没有人在旁边看着，也是危险。
雁北立刻就明白了余水的意思，抿着唇，眼眶迅速红起来。
平时自认是刚正的汉子，现在也忍不住要哭出来。
他还以为再也不能跟在余水身边了，他是天师门的弟子不错，可余水这个名义上的老板却是他认定了的挚友。
若是因为这件事情丢了余水这个朋友，雁北这辈子都不能释怀。
“好了！你一个大男人就别哭哭啼啼的。”
余水翻了一个白眼，并不担心红尘在知道事情真相之后会对雁北有抵触的心理。
这两人她都了解，尤其是对红尘。
红尘是妖，可她的心思却是所有人中最为纯净的。
如果红尘知道了真相，说不定会比他们还要早的原谅雁北了。
这也是余水让雁北和林立新留下来的另外一个原因。
这对师徒对妖和鬼的界定区分的太明显，雁北还是这两年跟在她身边，被耳濡目染之下的有了些许改变。
存在即为合理，这世上有妖有鬼，就有他们存在的道理。
非要斩杀的话，这辈子也不能斩尽杀绝。
既然如此，又何必做这些无用功？
人有好坏，坏人会受到法律的制裁。妖和鬼也有好坏，坏的妖和鬼也有他们这些捉妖师驱魔师来对付，这不很好吗？
为什么非要用妖和人作为标签，否决的妖怪的好？
林立新也看出了余水的小心思，心里就算再怎么不想接受，眼下的情况也不得不同意余水的要求。